“是。首长,我们会严格处理。”然后一挥手身后队员拿出手铐把那几个人铐上上拉了出去。
叶子云看了眼一地的狼籍,站起身:“走吧!我们换个地方。”叶子云还是心里不舒服。
“小姐,先生”店老板跑到两人面前:“谢谢你俩出手相救。”这会儿舌头捋直了不少。“马上给你们上菜,我请客。”
叶子云歪着嘴角冷笑了一下,气饱了,不用吃了。抬脚向外走。
“他们是这儿的地头蛇,我惹不起他们,你们也惹不起,尽快离开这儿。”
张义军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店老板一眼。一个欺软怕硬的市侩小人,以后再也不想见到。
有苦有难的时候,迷彩服冲在最前面,哪里有困难,哪儿有他们的身影;而在利益面前他们却站在最后,公交车上不论何时站着的都是他们,连同样出钱吃个饭,他们都被排在了最后,还被人侮辱。
况且他们还是侮辱张义军的爱人。张义军这个吃亏从不抱怨的大男人,今天终于生气了。那一眼里满是气愤和不屑。他不屑与这些市井小人一般见识,但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两个人走出小店拦了辆车, 找了家内陆味的拉面店,叶子云情绪不高,吃着面几乎一句话没说。这两天刚活泼点儿的面孔又打回了原形。张义军心疼的不行不行的,心里恨死了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店老板。
叶子云牢记军规,对老百姓的欺负只是忍着。但脸色臭的很,阴沉沉的像即将到来暴风雨的天空。语言更是少的很。
当看到面前那碗汤清面亮、红油绿葱的牛肉面时,叶子云的心不由的酸涩。从大二开始她就想来港市玩,父亲工作忙又不放心她独自到这么远的地方,就一直没实现。
看来向往的东西不一定就是欢迎自己的。还好现在有张义军陪着,委屈有人分担。
叶子云有感而发,想家的念头在心中盘绕,离家一个多月了。家里的各位老人不知过的怎样?张义军的父母还好些,家里有佣人,警卫员照顾。
自己家的三位老人就没这个待遇了,身体并不太好的母亲还要照顾年迈的奶奶,父亲也要朝九晚五的奔波在第一线。
她这个作女儿的却无法忠孝两全,本就不高的情绪此刻更是到了谷底。张义军也读懂了她的心,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
是他把她带到了这条路上,又是他把她锁在了自己身边,虽然是真爱,可这爱里也有自私。
“还要点吗?”张义军看了眼叶子云面前空了的面碗。他只能看破不说破,意思有点儿牵强,不得不装作不知。
叶子云摇摇头,说话的心都没有了。
“晚上没事做,我们去看电影吧?”张义军想办法转移叶子云的注意力。
“电影?”叶子云有点儿懵,呆呆的抬头看张义军。“现在还有人看电影?”
“怎么就没有人看电影呢?”张义军被小媳妇的问题搞懵了,反而问了出来。
叶子云在大山里封闭了六年,电影这个词离她已是很遥远。 张义军带她离开大山就被塞入军营,没早没晚的训练,执行任务,离那种闲适的生活很遥远。她觉得那种娱乐已不再存在。
张义军每次带叶子云出来都是为各种各样的任务,没有哪次纯粹是为浪漫。就是那场仓促的婚礼,张义军也是为了把叶子云锁在身边的目的。更别说静下心去看场电影。
他们之间的恋爱场地就是他们的训练场,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叶子云总是被动的让张义军拉着向前走。
张义军倒不在意叶子云的迟顿,有他主动就够了,他愿意,一辈子在前面牵着她的手。就如那场婚礼张义军根本就没问问叶子云的想法,就把她拉入了婚姻的殿堂。
但他在意她的心,他要让她幸福,一辈子过的开开心心, 放手让她做自己乐意做的事情。
叶子云很好哄,这是张义军一直以来的感觉,不傻但单纯。叶子云的心思被成功转移,很快就开始想现在的电影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像她们小时候那样: 吃着爆米花,喝着饮料,跟着剧里的主人公哭、笑。
“走,走,走,我们去看电影,弥补我们失去的恋爱程序。”张义军调侃着两人,伸手拉起叶子云,叶子云就是这样很少主动,虽然脸上很期待,眼睛亮晶晶的,活了过来,但不会主动。
张义军拉着叶子云行走在霓虹闪亮的大街上,港市的夜生活在世界这个大平台上可是名列前茅的。
几大天堂耀眼的光环吸引着全世界的人,使这个小海岛成了繁华之地。也使野心家都想来分杯羹。
叶子云和张义军的身份在这儿有太多限制,这个不行,那个也不可以。即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也挡不住别人对你的欺侮。忍耐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们其它的不敢涉足,看场电影还是可以的。
他俩赶到最近的电影院时。前一场已过了半小时,两人就想赶下场,反正也没事。
张义军去买票,叶子云去旁边的零食店买吃食。其实也不想再吃东西,可又觉得看电影应该备点零食。好像以前都是这样的。
叶子云在便利店里选了几样小吃,不知道张义军喜欢吃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零食的更新一点不次于科技更新。
收银台内是个中年妇女,化着浓妆,在夜晚的灯光下像只刚从地狱爬出的艳鬼,让人看着极不舒服。
叶子云把购物篮的东西放在收银台,中年妇女盯了叶子云一会儿才去取篮子里的东西。叶子云从中年妇女的脸上读到了一种东西。
港市的东西比较贵,但叶子云在取东西时也大致算出了价格,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百元钞,看了一眼递过去,人随意的站在收银台旁,眼睛低垂,注视着自己买的吃食一件件被中年妇女扫码放在旁边。
中年妇女接过叶子云的钱塞进点钞机,然后取出递给叶子云:“小姐、你的钱有破损,我不能收。”中年妇女的 普通话生硬,但听的懂。
叶子云看了眼缺了一个角的钞票,嘴角裂了裂,露出一个冷笑,这样的小儿科,港市人还在延用。她没说什么接过来随手塞进口袋。
她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可还是让人看出她是大陆仔,被用这种手段来敲诈。
叶子云右手伸进口袋摸出手机。 不付现金了,用手机支付。懒得跟这些市井小民计较。
这时有两个健壮的男人,一左一右向她走来,叶子云从容不迫的打开手机,扫扫在收银台旁的收款码。中年妇女扯过一个手提袋把叶子云买的东西装进去。
此时右边的男人已来到叶子云身边,指着收银合旁边的香烟架要了盒三五牌香烟,一只手却伸向叶子云的包包。叶子云是干啥吃的,看似不经意从收银员手中接便利袋、眼角的余光却留给了身旁的人。
“ 啪”叶子云一甩手中的食品袋,正好打在男人的手上。“啊”男人不由惊叫了一声,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他自信他的动作瞒得过这个大陆妹。
他可是洪门第一偷。港市回归前夕,大部人马撤去了北美。他们这些有儿女有家的就留了下来,成了无业游民。
道上人尊称他为神偷,可现在政策不一样了,他的“技术”也派不上用场。
为了生活只得把手伸向普通人,他多半时候会选择外来旅游的人,因为这些人身上有油水。一票得手能吃十天半个月。对那些大妈大爷的却很少下手。
“对不起,对不起 ”叶子云喋喋说着对不起。真像无意间撞了对方,连连向后退,和左侧的男人撞在一起。脚以诡异的姿势一勾,身子一撞。
“咚”左侧的男人像只笨熊一样摔在地板上,这人本来是来配合右侧的同伴的。如果能在这儿得手,就解决完溜走、消失。对方就算二分钟后发现,也捉不到他们的影子。
如果在这儿没得手,他就负责跟踪到外面小巷或者偏避地方,强抢。这样收获还会更丰、首饰之类的也是一大笔收获。
但今天,他们看走了眼,遇到了一个扎手的大陆妹。叶子云进来时他们就知道她是一个人,没同伴,所以他们胆子也大了。
虽然港市比回归前治安好了许多,但那只对安分守己的人有用,对他们这些混江湖的人来说,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只要不出人命,偷呀,抢呀的都没多大关系。
现在已是午夜,街人明显少了下来,看电影的人也不多,都是些无处亲密的小情侣,到电影院找场地的。
中年妇女快速从收银台跑出来关上了店门。叶子云都想笑,这段时间是怎么了?跟啥犯冲了?怎么竟遇到这样的糟心事儿。
仨人恨恨的瞪着叶子云,一副要杀人分尸的样子。如果是个普通人,今天可真就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