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被她发现了？”
看着镜中略显疑惑、左右观察的阿恕青凡，宋祁对众生镜发出一声嗤笑。
“你这也不行啊牢弟！”
“不可能的！”
众生镜大声辩驳。
“即便是刚才那两个女人，也只能感知到有人窥探自己，而不可能感知到是我在窥探他们。”
宋祁觉得众生镜就是在诡辩。
因为众生镜的核心观点是对方可以有感知，但不可能感知到是它。
也更加不可能顺藤摸瓜，抓到宋祁这位悄悄偷窥的临时兵主。
“不能被感知到是你有什么用？”
当被窥视者有了感应后，自然会做出规避手段。
比如镜中的阿恕青凡，她摇身一晃，施展隐身法，完全消失在镜中画面。
“呵！”
众生镜大笑。
“当然有用！”
“你不会因此挨揍！”
宋祁险些没蚌住，喷出一口老血来？
“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人了！”
“就拿最开始那两个强大的女人为例，你可以在她们沐浴的时候偷看！”
“她们即便有所察觉，也不知道是谁在偷看。”
“而你，我的朋友，就这样白嫖了一次美人出浴。”
我尼玛……
宋祁彻底无语住了。
堂堂顶级王者神兵，就拿来偷看美人出浴？
这对吗，孩子？
究竟是器灵有问题，还是祭炼众生镜的天镜宝殿之主有问题？
“天镜宝殿就是这样巡察三界的？”
“当然。”
众生镜义正言辞，随后发现自己有些说漏嘴了，急忙补救。
“大多数时候还都是干正事的。”
我信你个鬼啊……
众生镜连咳数声，以掩饰尴尬。
“还是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吧！”
众生镜的画面再次荡漾起阵阵涟漪。
隐去身形的阿恕青凡竟然重新显化出来，根本逃不过众生镜的窥探。
“她能发现又有什么用？”
“三界之中，除了皇者相关、以及极少数神秘之地外，其余的人、事、物根本逃不过本宝镜法眼！”
“我想看就能看。”
众生镜猖狂大笑，但这笑声落入宋祁耳中却是如此猥琐。
宋祁忍不住以手遮面。
我勒个强制看啊……
“这女人身上定有神奇之处。”
“否则以她的位格，根本不可能感知到本宝镜的。”
宋祁“哦”了一声。
“她是修罗族轮回修罗皇的皇女。”
“你还不知道轮回修罗皇是谁吧？”
“滋滋滋……”
也不待宋祁介绍谁是轮回修罗皇，众生镜的画面直接变成了雪花屏。
你这不是坑爹吗？
没事让我看人家皇女干什么？
但这个锅宋祁可不背。
他只是给出了一个“雷最大”的命题，是众生镜自己把镜头锁定到了阿恕青凡身上。
作为轮回修罗皇的皇女，阿恕青凡身上有点“摄像头检测器”之类的东西很正常。
谁家千金大小姐出门住酒店还能被偷拍啊？
而且宋祁知道，阿恕青凡身上有一些位格很高的秘密。
当初在玄武长生仙殿中，无论是谁都无法横渡虚空。
偏偏阿恕青凡在最后关头，竟然强行撕破了玄武长生仙殿，逃离宋祁魔爪。
不得不说，只是这件秘宝的位格，便要超出众生镜了。
“来，你再让我看看古天庭遗址中最帅的生灵是谁。”
众生镜思忖片刻，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涉及到什么忌讳。
画面再次荡漾起来，映照出一张俊美到不似人间生灵的面庞。
淦尼玛！
圣元稹！
这要是让圣元稹知道自己被众生镜认证为“天下第一帅”，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画面中，圣元稹与一名女子结伴同行，二人有说有笑。
这一回确实彰显出众生镜的位格了。
虽然宋祁觉得圣元稹的战力可压阿恕青凡一头，但圣元稹确实没有发现来自众生镜以及宋祁的恶意注视。
呦？
牢弟这是处上了？
“你不是可以音画同步吗？”
“放声啊。”
圣元稹与姑娘的声音自画面中传出。
只见姑娘含羞带怯，道：“今夜无事，公子可愿来家中小酌，奴家下面给你吃。”
圣元稹：“我不喜欢吃面。”
“再说了，你家不是在宇宙西部吗，今晚上怎么去你家啊？”
姑娘：“……”
“公子，奴家突然想起来家里煤气忘关了，先行一步。”
圣元稹：“？？？”
“今后常联系啊！”
姑娘疾走，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面上。
宋祁捧腹大笑，连带着众生镜也蚌埠住，跟着宋祁笑成一团。
只能说天才只是见圣元稹的门槛。
这张倾国倾城的脸，给圣元稹真是白瞎了。
“你这个人选的不对！”
宋祁笑后，反手一拳打在众生镜上。
“重选！”
不对？
众生镜浮现出人性化的疑惑。
这怎么能不对呢？
难道后世生灵对于“帅”的定义有所改变？
画面一闪，为宋祁映现出一尊较为猎奇的生灵。
“轰！”
宋祁又是一拳砸下去，“更不对了！”
“动动脑子，oK？”
动脑子？
这跟脑子又有什么关系。
“唰唰唰……”
镜中画面连续闪烁，但皆被宋祁一拳驳回。
终于，众生镜似是开悟了。
随着镜中涟漪荡漾，再也没有画面映现。
站在众生镜前的宋祁被照到了镜子中。
“孺子可教。”
看着镜中帅气逼人的自己，宋祁面带微笑，摸了摸众生镜的头。
“你确实有些作用，今后可以追随在我身边。”
“但在此之前，你必须把一些事情交代清楚。”
天镜宝殿之主敢用生灵神魂祭炼器灵，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善茬。
而被炼化成器灵的生灵神魂，也很有可能怨念滔天，成为噬主凶兵。
虽然众生镜看起来并没有这种趋向。
但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宋祁可以允许众生镜是一个偷窥狂。
嗯……今后要是看到什么好东西，可以同宋祁分享。
都是哥们。
但宋祁不允许自己身边埋着一颗居心叵测的雷。
这里的雷指正经雷。
“等等，你先别说话。”
“我请个见证人。”
众生镜欲言又止，刚酝酿好情绪想要开口，却被宋祁给憋了回去。
蝶灵扑扇着一双华美羽翼，闪耀梦幻流光，自朝花夕拾中飞出。
“呀呀呀！”
“好冷！”
蝶灵的高贵形象未能坚持三秒，就变成了一只大扑棱蛾子，想要逃回朝花夕拾。
宋祁一把按住蝶灵这位见证人。
蝶灵除了伪装、预言未来之外，还拥有明心的能力。
所谓明心，指明悟本心。
既见本心，便不得说谎。
宋祁弹指点燃一道火环，套在蝶灵身上。
“呀呀呀！”
“好热！”
真难伺候……宋祁适当降低了些许火力。
“事情并非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我……曾经的我，与嵇夏为至交好友。”
嵇夏，便是天镜宝殿之主，祭炼众生镜的兵主。
众生镜已经遗忘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被炼化为器灵的后遗症。
成为器灵的时间越久，对于“前生”便遗忘越多。
最后，将彻底沦为人格丰富饱满的器灵，与“前生”断个一干二净。
但众生镜仍旧记得嵇夏。
“我不记得我究竟因何而陨落，只记得我变成了一缕残魂。”
“残魂无法补全，亦无法夺舍重生。”
“为了保住我这最后一线生机，嵇夏将我祭炼为器灵。”
众生镜的语气再也不见轻佻，充满了落寞与凄凉。
正常的器灵对时间概念极其模糊，甚至感受不到时间流逝，所以也就不懂何为孤独。
但众生镜作为生灵神魂，对时间远要比正常器灵更加敏感。
它能感受到岁月悠悠，白云苍狗。
生灵追求长生，是在保留“凡性”、拥有无上伟力的基础上追求长生。
而不是追求一个永恒的枷锁。
“没有戟把的男人算是什么男人？”
“我就算再看一万个美人出浴，也摆脱不了我没有戟把的事实。”
宋祁被众生镜说的有些沉默了。
话糙理不糙，但你这……未免也太糙了。
糙归糙，但宋祁还是保持有基本的同理心。
别看宋祁在往界中不可以，但现世里还是没问题的。
也就是往界太好玩，宋祁暂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要不然今晚上就可以叫上十个不同版本的不吃香菜。
那可真是炮火激昂的青春岁月啊。
“你要说让我直接去死吧，哎……”
众生镜一声长叹。
好死不如赖活着。
真正面对生死之时，又哪有那么多蔑视死亡的英雄好汉。
“它说的都是真的吗？”
蝶灵“啊”了一声，却是听八卦……不是，听故事有些听得入迷。
“尊的。”
“你可有对我包藏祸心？”
宋祁目光灼灼，直面众生镜。
“没有！”
众生镜理直气壮。
器无主，就像无根浮萍。
风浪一大，必成吹灰。
众生镜只希望找到一根能够庇护自己的大腿。
皇者不现世，即便现世也看不上它。
那么就只能投资潜力股咯。
众生镜俯瞰三界，古今未来。
看似是在宋祁面前，实则已知天下事。
宋祁在面试众生镜……那么众生镜又何尝不是在面试宋祁？
“今后无我允许，不得随意窥探我。”
（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