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气晴好,一早,叶凰云已经准备好了车队,其中四辆是运送矿石的货车,还有一辆供叶凌月乘坐。
大舅叶凰云也是个细心的,他考虑到叶凌月第一次出远门,生怕她不适应了。
叶圣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被命令在在前头骑马探路。
叶凌月上了马车,扫了扫车队,发现随着车队出发的,全都是叶家的精锐,最差的也有炼体四重,其中还有叶凰云和另外一名分家的后天高手。
这样的护送阵容,也算得上精锐尽出了。
六成玄铁矿石和少量的玄阴玉矿,也难怪叶孤和叶凰云会那么重视。
叶家车队出了秋枫镇后没多久,宋家就得了消息。
“叶凰云带着车队出发了,怪了,七北坡矿山被毁,叶家哪来的铁矿石出售?”宋万狮父子俩听罢,满脸的狐疑。
“也许是一些往年的库存矿石,宋家主,你尽管放心,我在城中有些耳目,届时一打听就知道了。”连大师可不认为,叶家有能力,冶炼那些长了铁锈的玄铁矿石。
“爹,我听说害死二弟的那个叶家傻女也在车队中,要不要孩儿去杀了她?”宋广义一直对二弟的死耿耿于怀。
“何必你亲自动手,惹了一身腥。一个贱种而已,使几个钱,让人在县城里把给她丹田废了,卖到窑子里,做人尽可夫的妓、女让叶家丢尽脸面。”宋万狮阴险地说道,炼体五重,在县城里一抓都是一大把。
只要趁着叶凰云等人不留神时,收拾那个叶家贱种,简直是轻而易举,还能羞辱了叶家,一举两得。
“还是爹的手段高明,孩儿这就去办。”宋广义了然,连忙下去办事去了。
不知不觉,叶凌月已经重生了四个多月,渐入盛夏,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叶凰云赶着清晨清凉时出发,到了正午时分,日头正毒,叶凌月坐在马车里倒还好,在前面负责探路的叶圣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趁着叶凰云不留神,叶圣偷偷溜到了叶凌月的马车上。
“哗,小表妹,你的马车上怎么这么凉快。”叶圣干得嗓子眼都要冒烟了,一上车,觉得凉快了不少。
仔细一看,发现叶凌月在车上放了一棵冰凝草盆栽,马车上还备了张小桌案,小桌案上,放了一盆水灵灵的鲜果和一壶冰镇的绿豆百合汤,看上去很是舒惬。
“还不是多亏了大表哥给我的冰凝草,来,吃瓜。”叶凌月递给了叶圣一个白玉瓜,叶圣张嘴就咬,一口咬下,甜津津的瓜汁吃了一嘴。
“好吃。这瓜哪里买的,改明个我也让院里买一些回来。”叶圣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白玉瓜,他觉得全身暑气顿消,精神也好了不少。
叶凌月撇撇嘴,鸿蒙天里出产的白玉瓜,天上无地上也无,要不是看在叶圣是自家亲戚的份上,难能轮到他吃瓜。
正说着,叶凰云在外面喊着叶圣的名字,叶圣吓得立马猫腰溜了出去。
原来,天气太热,叶凰云决定车队暂时在河道旁的林荫处休息片刻,等到下午再出发。
车队停靠了下来,叶凌月也下了车,透透气。
前方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河道两旁长满了这个苇草,一些灰色的水鸭在河边嬉戏。
前阵子刚下过雨,河水满满涨涨的,河的中间,有几艘游船顺着湍急的水流漂行着。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河面上,陡然听见一声惊呼。
叶凌月抬眼看去,只见河面上,一艘雕龙刻凤的游船上,有人掉进了河中。
叶凌月眼快,看到有人落水的同时,游船上有个可疑的人影一闪而过。
紧接着,游船上“扑通扑通”跳下了几人。
可是水流太急,打捞了一刻钟,才捞上来个人来。
游船上乱糟糟的,隐隐可听见有人喊着“救人啊”“快找医师”。
那艘游船往了河岸这一边靠来,从船上慌慌张张来下来了几人,其中一名长得很是儒雅的黄衫老者,顾前盼后,见了叶家众人时,急忙上前求救。
“几位,你们中可有医师,我家王……少爷落水溺毙了,可有人会急救?”
“老丈,我们队中却有一名大夫,不过他懂得跌打损伤的治疗。”叶凰云见这位老者的打扮,就知道他们必定是城中的富贵人家,也不好开罪。
叶凰云等人这一次外出,任务重大,所以连叶家的大夫也一并带了出来。
大夫被请到了船上,没多久,就摇着头下来了。
“不行,溺水都过了一刻钟了,救不活了。”
“大舅,我在一本书上见过救溺水者的法子,不如让我试一试?”叶凌月在旁开了腔。
“凌月,你行嘛?”叶凰云料定游船上的人身份不简单,心中还有几分忐忑,生怕叶凌月惹上了什么麻烦。
“这位姑娘,你若是有什么法子,尽管试,我们家少爷可绝对不能出事。”黄衫老者见叶凌月年龄不大,心中还有几分狐疑。
可少爷溺毙,危在旦夕,既然叶凌月有法子,就姑且把她当成救命稻草吧,黄衫老者想到这里,决定让她试一试。
“大表哥,你跟我一起上去。”叶凌月使了个眼色,她与叶圣就随着黄衫老者一起上了游船。
进了游船的船舱,叶凌月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熏香味,四周摆设,也是无一不精致,看来方才落水的那一人的身份,比叶凰云设想的还要不同寻常些。
前方有张床榻,四周沾满了侍卫和随从,上面隐约可见躺了个人。
“溺水者四周必须保持空气流通,让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叶凌月的声音里,有股让人难以拒绝的威势,那名黄衫老者一听,忙命了众人退了下去。
叶凌月和叶圣这才看清楚了床榻上的“倒霉少爷”的模样。
本以为倒霉鬼会长得一脸的短命相,哪知一看清,饶是叶圣那样的大男人,也忍不住在心底暗道,好俊的男人。
叶凌月已经算是美女了,可是床榻上的那位,堪称是天人,那位少爷,年龄不大,充其量只能是少年。
他年约十六七岁,如画描般的黛色长眉,狭长的凤目,鼻梁如雕刻般有直又挺,唇色饱满,他的皮肤光洁白皙,连一丝毛孔都看不见,仿佛从未经过阳光的烤晒般。
在他的眼角,还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将他原本仙气十足的脸,映衬得多了一分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