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正是夜行的好时机。
一道黑影自唐门门前闪过,消失在黑夜中。
焦红菱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自打孩子死后,她很少在夜里睡得安稳,这一夜也是浅眠一阵,便又忽然清醒。
醒来后,发现床边人早已不在。
起初,只当黎百应去小解了,等了好久,发现黎百应还没有回来,焦红菱不免有些担心起来,便下床点灯,却惊叫一声,险些将油灯碰倒。
只见黎百应坐在自己的面前,一动不动,只剩下一双眼睛在焦急的转动。
“夫君,你吓坏我了,怎么不点灯只坐在这里?”焦红菱心惊过后,奇怪的问道。
见他不说话,顿觉清醒,惊呼道:“有人点了你的穴道吗?”
正要伸手去解穴,就被一人环住腰身,随后被人拦腰抱起,而她挣扎不得后,被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皇……皇甫云!”看清那不速之客后,焦红菱完全忘记了被摔在床上的疼痛,只惊呼道,急忙扯过被子盖住了只穿着里衣的自己。皇甫云一双桃花眼此刻泛出冰冷的气息,嘴角却挂着似是嘲讽甚是迷人的笑意,他斜着眼睛看向床上的焦红菱,冷声道:“又不是没看过,就别遮遮掩掩的了!我这奸夫深
更半夜的出现在你的房里,可不是来索命的,别害怕,我杀过的人中,一个女人都没有!”
他回手解了黎百应的哑穴,黎百应急声道:“皇甫云,你好大的胆子,夜闯唐门,难道你不想活了?”
“皇甫云,你想干什么?”焦红菱怒声道。
“干什么?”皇甫云冷笑道,“我们不是已经缠绵过了吗?只是那日发生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忘记了那滋味如何!不如今日我们再来一次,就在你夫君面前,一定很刺激!”
说着,便缓缓走去床边。焦红菱立即抽出枕头下的匕首,对着皇甫云刺去,皇甫云两招便将匕首夺下,将焦红菱禁锢在身下:“那日你可也用你枕下匕首反抗过我?因为你,害得我连家都不能回,
什么样的绝色美人能让我如此色胆包天,甚至还伤了自己的大哥,现在一看,你也颇有姿色,事已至此,让我做个风流鬼也不枉此生!”
“皇甫云,你给我滚开,快住手!”皇甫云俯下身子,将嘴凑到焦红菱的嘴边,焦红菱偏过脸大声喊道。
皇甫云刚扯开焦红菱的腰带,便听到黎百应大声喊道:“皇甫云,是我暗中在陷害你,求你别伤害红菱!”
皇甫云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起身下了床,冷笑道:“终于肯承认了吗?”黎百应叹了口气,也明白皇甫云这样做,只是为了逼自己道出真相:“我是对你和凤绫罗怀恨在心,但我黎百应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只是……一时糊涂罢了!那一日,桃
庄二夫人来找我们夫妻,说是有一个办法,能让你身败名裂,还可以杀了凤绫罗替我们的孩子报仇,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
皇甫云皱了皱眉:“我二娘?她来找过你们?”“你二娘让我以商议如何让我娘子对凤绫罗放下仇恨为由,邀请你和皇甫风前来唐门,在那之前,她说会想办法在你的食物里,下一种唐门独有的圣蛊,名为傀儡蛊,中了
傀儡蛊的人,无论武功多高,都会迷失心智,犹如傀儡,只要我念动口诀,就会让你听从我的命令,六个时辰后,药效才会散尽!”黎百应说道。
“难怪我不知自己何时中的计!”皇甫云恍然大悟的说道。“在你去小解的途中,我吩咐下人给你闻了一种极其强烈的缥缈香,催情之用,事后会忘记发生的过往,然后会有人在茅房的附近打晕他,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我解释了
吧!”
皇甫云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陷害的人是我,邀请我大哥来,不怕我大哥会发觉吗?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害的人是凤绫罗,可这个计划中,似乎并不关绫罗的事!”黎百应说道:“请风少侠来,是让风少侠去做见证的,江湖人都知皇甫风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他说的话更令人信服。二夫人说,凤绫罗听闻这个消息后,一定会乱了阵脚,而她在旁一番煽风点火,凤绫罗一定就会来唐门亲自询问,讨伐!到那时,唐门再布下天罗地网,一定能取了凤绫罗的性命,即便是不能,也可以威胁凤绫罗用死来换回
你的清白,这便是你二娘献出的计策,里应外合!”“可你们逼我爹让出盟主之位,更让我娘代我以死谢罪!还让我无意识的打伤了我大哥!”皇甫云冷声道,若不是黎百应好声好气的道出了真相,他真的很想就此杀了这个
伪君子,奈何先欠下债的却是自己和凤绫罗。“这本来不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主意,是……总之,有人背后蛊惑我,以此逼退盟主退位,再加上我也恼怒皇甫盟主迟迟不肯还我公道,若这件事本就是事实,皇甫盟主也要
如此推脱吗?我是一时生气,才做了这些糊涂事,还请云少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一次吧!”皇甫云叹道:“黎少主,绫罗害你们丧子在先,你们害我身败名裂在后,如此一来,虽然并未扯平,但好歹都有过错,只是我没想到,煽风点火的人竟然是我二娘,我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多少也要给她一点教训,让她以后不要再兴风作浪了!黎少主,黎夫人,在下有个请求,如果你们帮我演一场戏,将我二娘李叶苏引出,便算扯平了,我
也不会再追究,如何?”
“云少侠,我答应你!我也会在江湖人士面前,承认是我陷害你的!”黎百应说道。
“不必了,有些事是越解释越让人怀疑!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要在我桃花山庄内还我一个清白,便足够了!”
黎百应说道:“也好,我就此息事宁人,就算不出来解释,大家也自会明白的!”
焦红菱愤恨的别过脸去:“我虽然恨你,但是这次的确是我们不对,我帮你引出李叶苏,但是,我的丧子之仇,绝对不能放下!”“这个仇你的确不该放下,我和绫罗会慢慢偿还的,但是命可不是你的!”皇甫云笑道,转身要走出房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身露出一抹邪恶的笑,“黎夫人,那日我
中了什么缥缈香,到底有没有对你做点什么?”
“滚!”焦红菱拿起床上的枕头朝着门口的皇甫云丢了过去。
皇甫云大笑几声,推门而出,而那软绵绵的枕头也只砸到了木门上,孤零零的掉在了地上。
又是一夜风雨,雨后乍晴,秋高气爽,冷风习习。
冬琅一觉醒来,发现胜蓬莱空荡荡的,她知道师父星天战一定是为了不让自己难过,才没有告诉自己一声,便离开了。
她跑去胜蓬莱的岛边上,入目的沧海更是一望无际,哪里还有船只的影子。
她失落的坐在沙滩上,任由海浪打湿自己的裙角,手中还握着床头星天战留下来的一个铜瓶子。
胜蓬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这次星天战出发桃花山庄,是去解皇甫风的毒,而星沫苍月身为一世葬的修炼者,自然也跟随其去。
只是一向不肯落后的星沫初雪,原来当初只是假意答应留下来,不跟星沫苍月争抢做《涅盘神星陨》的修炼者,而是选择在今日偷偷的跟出去。“师父,师兄,师姐,你们可要早点回来啊!”冬琅红着眼眶,倔强的不肯哭出来,她握紧了铜瓶子,她知道,这里装的是星天战连夜给自己炼制的治疗体内热毒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