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满意地点点头：“知道就好。”
下一秒，她就毫不客气地开口：“现在，把那个卖饺子的地址给我。”
“啊？什么......什么地址？我，我不知道啊.......”
他面前的人慢条斯理地侧眸，语调拉长：“嗯？”
常子善：“........”
常子善：“他的地址是，海蓝区乌鱼街405号.....长官，他年纪小，不懂事，您，您能不能.....？”
越溪没听他把话说完，就摆手：“我尽量。”
常子善：“........”
这种得到了承诺，却反而更担心了的不祥预感是怎么回事？？？
.......
同一时间的净月集市外。
“诶诶诶，你到底会不会看地图？”
“我不会，你来？”
“我来就我来！让你这样绕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找到我们司令？”林横哼了几声，刚抖了抖地图，就被君无轻拽住：“老林，把地图收起来。”
“为什么要收起来？我还没找到我们司令呢！”
林横不干，等看到面前拄着拐杖，须发皆白的人，才板着脸，把地图给塞君无轻怀里了：“老混蛋，你来干嘛？！”
君无轻无奈地叠好地图，于英才捋着胡须慢慢开口：“和我回去。”
林横瞪眼：“我们来看我们小友，和你有什么关系？不回！要回你回！”
看着年岁已高，精气神儿却很足的老人闹脾气似的，扯着身旁的君无轻就要往集市里面走，却被于英身边的管家拦住了。
于英的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不急不缓的：“我给你们推荐我喜欢的新人主播，可不是让你们像现在这样，来骚扰人家的。”
林横骂骂咧咧地转回来：“老泼皮！就你懂事！我告诉你，我今天就要看我们小友，谁也拦不住！”
君无轻一个横劈。
林横又迷迷瞪瞪地倒了。
“你总得告诉我们理由吧。”君无轻接住老朋友的那一把老骨头，语气悠悠。“我和这老家伙好久都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主播了，跑了这么大老远，就为了亲眼见一面，你有什么理由要求我们回去？”
于英拄着拐杖，不动如山：“我们这位小友不喜欢外人打搅，也不喜欢按照粉丝的想法去做事。”
他似乎是看了君无轻一眼：“我以为你应该明白。”
君无轻怎么不明白。
他只是心存侥幸，觉得司令未必就会不认他们罢了。
他们可是跟了司令上百年的人啊。
君无轻沉默片刻，最后还是转身，带着林横上了飞船，临关上舱门的时候，却听到于英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般，又远又淡：“以后不要再来了。”
“有些事，有些人记住，就够了。”
越溪本来想在直播开始前，找那位卖饺子的小伙子好好聊一聊，没想到，常老板杂货铺装修的事还不少，足足拖了两天，才完成初步的装修。
常老板看着焕然一新，和原来的杂货铺没有一点关系的店铺，心都在滴血。
身后的越溪却端详了片刻：“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两天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的常子善心疼得要命：“长官，都改了这么多了，再改，就不像杂货铺了.......”
越溪却像是被提示了似的，若有所思地念道：“不像杂货铺.......”
常子善一个激灵：“长官，我........”
他话还没说完，越溪就突然点头：“你说得对。”
是得再改改。
常子善：“........”
我收回刚刚那句话，长官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的杂货铺行吗？？？
半个小时后。
常子善在店铺内转了一圈，手指有些颤抖，神情难掩激动地看向越溪：“长官，这是.......”
大功告成，越溪扬眉：“你不是说现在很少有人知道华榕宫是什么，知道战争是什么了吗？”
她大手一挥：“从今天开始，你的杂货铺就不再是常老板杂货铺了，而是第五军纪念铺。”
第五军。
这三个字出来的时候，常子善的心脏都猛地挑动了一下。
他看向越溪，嘴唇挪动：“长官.......”
他想问，长官怎么会知道他和他的战友都来自第五军，又怎么会想到，用这么直接而热烈的方式，纪念那个年代的人？
明明，那么多人都忘了。
越溪侧眸看他：“怎么了？”
常子善掩饰般，转开视线，又低头擦了擦眼眶：“没什么。”
越溪没注意到他情绪的不对，而是拍了拍手：“这样就可以了，等明天我来你这里直播的时候，你记得好好准备一下推广词。”
“好的，长........”下意识接话的常子善忽然反应过来：“推广词？什么推广词？”
“推广纪念铺的广告词啊。”
“可是，广告词，不应该由您.......”
越溪懒散扬眉：“嗯？”
钱她给的，装修她装的，直播她播的，让他写个广告词，是什么很过分的命令吗？
常子善：“.......好，好的........”
越溪摆手：“那行，今天就到这，我先走了。”
常子善：“.......长官再见。”
等周文樾找过来的时候，越溪已经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吃星空果了。
周文樾咳了一声：“合同我拿过来了，你看一眼。”
咬着星空果的人接了，却没看，而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字，周文樾即将出口的劝诫咽了下去：“......你不再看一眼吗？”
越溪把合同放在了茶几上：“不用了，我相信你们。”
周文樾：“.......”
是相信我们不敢骗你吧？
“直播定在明天，会从断掉的时候开始，而且星际直播间那边也承诺，这次不会无缘无故中断。”
越溪眉梢挑了挑，倒没说，中不中断可能由不得他们，而是看向周文樾，扬眉：“你还有什么事吗？”
周文樾沉默片刻：“你是什么时候知道........”
越溪摆摆手：“我见过净月皇室的画像，你们一家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个问题太无聊了。下一个。”
周文樾：“........你和曜日那位......是怎么认识的？”
越溪边吃边想了一会儿：“蹭饭？”
“应该是，嗯。”说着她还点了点头，挥手：“下一个。”
周文樾：“.......那你们........”
对上越溪视线的周文樾自觉地换了一个话题：“那你还记不记得，神权天赋，是从谁那里流传下来的？”
问这话的时候，他看向越溪，眼神似乎有点儿奇怪。
被他看着的越溪却是眉梢轻扬：“你们皇室的秘辛，我怎么会知道？”
这种问题，只有唯一还是皇室掌控的净月星系内部的神传贵族和皇室家眷，才会知道答案吧？
周文樾没有开口，半晌，才伸手拿起合同。
转过身的时候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留下缠在越溪手指上的精神力，睁开了眼睛，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神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