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看我唱的开心,她也高兴地笑了起来,我道:“娟子,你要是愿意,我会陪你走到九月九的,九月九就是重阳节,重阳节也是老人节,等咱俩个都成了老人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马行,那将是多么开心的事啊,嘿嘿……”
听我说到这里,火凤凰突然止住了笑容,迅疾扭转身子站在路边不走了,背对着我,双手捂面,秀肩颤抖……
火凤凰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更加使我困惑不解,急忙走上前去,问道:“娟子,你又怎么了?说话呀。”
我连着问了好几句,火凤凰才鼻音浓重地对我说:“……你……别和我说话……”
她头也没回,仍旧用双手捂面,说完这句话,她捂面捂的更加紧了。
这丫又哭了,就因为我说了九月九是重阳节,重阳节也是老人节,我和她都老了的时候也要再去马行,就这番话惹的她从笑直接变成了哭。
我心情本来很是愉悦,才这般又唱又说的,没想到又把她弄哭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忐忑不安地看着她,想开口说话,但她已经告诉我了,让我不要再和她说话了。
此时我和她说什么也没有用,再说下去,只会让她更加难受,我只好惴惴不安地站在她身边,尽量使自己的呼吸也轻些,免得打扰她。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将双手缓缓地放了下来,抬头看着远处的田野,但她仍是泪眼婆娑,用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秀眉紧蹙着,表情既伤心又痛苦。
我晕,老子不就是说了个九月九嘛,你丫至于这样吗?
想安慰她不行,想埋怨她更不行,说又不能说,走又不能走,只能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边,还不能弄出任何动静,这种滋味真TM的太折磨人了,切。
又过了好几分钟,她突然轻声道:“我们走吧!”语气出奇的轻柔,这又让我一愣。
她说完之后,转身就走,我只好衰衰地跟在她的身后。
我警告我自己,从现在开始,老子只是单纯地走路,再也不唱不说,更不再笑了,只是走总可以了吧,切。
火凤凰在前我在后,我们两个都是默不作声,只顾走路,这种情形根本就不像是在马行,倒像是在逃荒。
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估摸得一二十分钟了,火凤凰越走喘气越重,快速的步履也沉重缓慢起来,再往前走,她竟然有些弯腰了。
我急忙走上前去,这时候不讲话不行了。
“娟子,你怎么了?”
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我感觉特别累。”
“我们休息一会吧。”
“不,一休息下来,就更不想走了。”
“你这样会更累的。”
她不再说话,而是继续往前走着,看她的样子很是疲惫。
“娟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舒服,只是感到很累。”
这丫的体力一直比我好,上次马行的时候,是她在后边推着我走的,现在她的体力反而不如我了,真是莫名其妙。
“娟子,坐下休息一会吧,我们又不是为了赶时间,休息一会,可能就不这么累了。”
“没事的,可能是没有睡好觉的缘故,挺过这段就会好了。”
看她的样子仍是坚持不休息,那我只好不再劝了,而是紧跟在她身边照顾着她。
她突然笑了笑,道:“马行实际上就是找罪受。”
看她笑了,我也笑道:“嘿嘿,马行就是找罪受,有自虐倾向的人更是喜欢马行,嘿嘿……”
火凤凰听我这么说,气恼地白了我一眼,忽地加快了步伐。
晕,老子看她笑了,也就陪笑起来,这一陪笑,不由自主地又说错话了,我也恼怒地抬手对着自己的嘴巴子拍了一下,这嘴头子往往在关键时刻就口无遮拦,切。
老子现在和这丫在一起,很是被动,没有一点主动的感觉,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她的不高兴,甚至让她哭鼻子。
搞得老子紧张兮兮,一行一动都如履薄冰,切。
又往前走了半个多小时,火凤凰似乎越走越是轻松,那种疲惫累乏的样子不见了,竟然还神采奕奕起来。
但老子却是就像打败的残兵游勇一样,只想一头攮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娟子,你这么累,我们不如坐车去吧?”
“我不累了,我刚才就说了,过去那段累坎就没事了。”
我本想打着她累的幌子,动员她坐车,但她却是不同意。
实际上,公路上的车很多,随便招手,就能截下一辆。
我只好说道:“娟子,你不累了,我却有些累了。”
“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我真的有些累了。”
“那你就当是自虐自己吧。”她边说边偷偷窃笑起来。
“我还真从来不自虐自己,我们还是坐车吧!”
“你不喜欢自虐自己,但我却是喜欢自虐自己,哼。”
她边说边又加快步履,使我跟起来更加费劲。
“娟子,我求你了,我们坐车吧,我真的撑不住劲了。”
她忽地停下步子,道:“来,把你的背包给我,我来替你背着。”
“那怎么行?我没替你背就很不安了,怎么能让你替我背?”
她的脸上突然温柔无限起来,道:“我们这是最后一次马行了,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娟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能不坐车就不坐车,能走就走,只有走才是马行。”
这丫鼓捣半天还是坚持要走。
到了,到了,西效大峡谷终于到了!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们徒步竟然行走了四个多小时,疲惫不堪,筋疲力尽已经不能足以形容我和火凤凰的狼狈状态了。
我的两条腿早就已经麻木了,坐在山边一块大石头上,双手不停地敲打着麻木的双腿。
火凤凰也坐在我的身边,脸上荡漾着一种胜利的幸福喜悦,我暗自偷偷骂了她一句:自虐狂的臭丫头,尽让老子陪着你受罪。
心里虽然这么怨气地骂她,但却腆着老脸笑道:娟子,我们终于到了这个狗……地方了,嘿嘿……“
“你怎么把这么个好地方,说成是狗地方?”她不满地训斥道。
“嘿嘿,口误,纯属口误,我这不是累糊涂了嘛,嘿嘿……”
我本想说我们终于到了这个***地方了,当说出个狗字,后边的日字急忙刹住了,使火凤凰听成了狗地方。
还好,狗地方也比***地方好听些。要是全说出来,火凤凰非立马和我翻脸不可。
“哼,你累也是腿脚累,又没累着你的嘴头子,你想说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这嘴头子就是没有把门的。”她边说边又白了我一眼。
老子刹车了也被她听出余音来了,我只好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老子的这嘿嘿的笑法,不属于自我创新,纯属于遗传,是老爸遗传给我的,我的嘿嘿笑声和老爸的嘿嘿笑声,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没有任何区别。
不要小看这嘿嘿地笑声,可以一笑泯恩仇,让坏事变成好事,好事更会喜上加喜,这就是嘿嘿笑声的魅力。
果然,火凤凰看我老是这么嘿嘿地笑,也不再埋怨我了,从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来,递给我一瓶。
火凤凰是小口小口地喝,我则是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干。
我擦了把嘴,说:“娟子,现在中午过晌了,我们到山脚下的饭店去吃午饭吧?”
火凤凰扭头看了看山脚下的那些饭店。山脚下的饭店很多,一个挨着一个,大部分都是农家庄园性质的饭庄。
现在经济日益腾飞,庄户人也学能了起来,切山吃山,纷纷在山脚下开起了饭庄,这就是时代的进步吧!但同时也是破坏了大自然的美。
火凤凰道:“咱们包里有饭有水,到底是在饭庄吃还是到山里去吃?”
火凤凰一贯很有主见,很少给我做主的机会,我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说:“我们中午饭就在这里吃吧,顺便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再到山里去吃。”
她柔顺地点了点头,说:“好吧!一切你作主。”
老子听了她的这话,顿时有了一种老爷的感觉,她也成了老子身边的随侍丫鬟,这种感觉真TM美妙!
我立即也不感到累了,站了起来,器宇轩昂地说:“走,我们就到就近的这家饭庄去吃饭。”
火凤凰让老子当了回老爷,那咱也得自觉些才行,点菜的主动权我就交给了她,她当仁不让,快速麻利地点了几个野菜。
点主食的时候,我发现这个饭庄里竟然有炸酱面荷包蛋,我一听老板娘说是有炸酱面荷包蛋,小眼立即放起光来,火凤凰本来是点的清水面,一看我这表情,她也就什么都明白了,立即就将清水面改成了炸酱面荷包蛋。
一看老板娘的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就知道是附近的居民,朴实憨厚,浑身上下透着农民气息,使我感到分外亲切。
老子也毕竟是个从农村中走出来的农民,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农民见农民,感觉更是亲!
炸酱面荷包蛋是朴实的老板娘亲自做的,口味极佳,比我做的口味还要纯正些,我禁不住心中暗道:唐警花啊唐警花!你要是在天有灵,也过来吃点吧!你在牺牲之前,也没有吃上一口你最喜爱的炸酱面荷包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