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姒正为淬体发愁呢!
第三次淬体需要的药量得加倍,可她根本不知道上哪儿弄药。山里倒是有,可是她不认识啊。
还有一个办法是进城买。
这就更愁了,一是没钱,二是牛顶顶还在跟她闹别扭,压根儿不肯拉她。
城里危险重重,她又不能让妙妙去冒险,这事儿就这么耽误下来。
此时冯威说他有法子,宁姒惊喜不已,忙问:“什么法子?”
“办法就是……”冯威看到她手上动作停了,厉声道:“先把葡萄给我弄好,我还等着喝葡萄酒呢!”
宁姒继续捏葡萄,追问道:“爷爷,你快说嘛!”
冯威故作高深:“洗髓丹,你听过没有?”
宁姒摇头。
冯威也不劈柴了,为了早日喝上酒,洗了手过来帮着一起挤葡萄。
“不怪你没听过,这洗髓丹已经销声匿迹近百年,也不知道哪位大药师又把它给琢磨出来了。”
宁姒两眼放光。
很显然,这洗髓丹是用来淬体的。
宁姒剥了一颗葡萄喂给冯威,笑得好不谄媚:“爷爷,你有没有这个洗髓丹啊?”
“我有。”
“真的?”宁姒大喜。
一盆冷水立马浇过来。
“我要是有,就直接给你了。”
宁姒:突然手好痒,想打人怎么办?
“爷爷,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
冯威挤葡萄挤得不亦乐乎:“我手里是没有,但是我知道哪里有啊!不过嘛,能不能弄到手,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哪里有?”为了洗髓丹,没本事也要琢磨出本事来。
再说了,她现在可以化成灵体自由来去,弄点东西还不容易?
冯威吐出两个字:“雀隐。”
……
城东,富隆客栈。
天还没怎么亮,大堂里只有王畴和另外一桌赶早的客人在用早点。
昨天收到消息,一只大灵被逼进了大峄山,今天他要和组织其他成员一起过去,力求将大灵拿下。
王畴一边喝粥一边想,居然要动用这么多人,那只灵的修为得到了什么程度啊?
听说是一只清灵,现在花草树木修习的进度那么快了吗?
他夹起一根绿油油的菜心,想着,这会不会也是一根开启了灵智的菜心呢?
然后一口把菜心吃掉。
再厉害的灵物,还不是注定要栽在人的手里,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客栈伙计趴在靠门的桌子上打哈欠,恍惚间看到门口站着个人。
这么早就有客人来了?
定睛一看,还真有个人。
伙计赶紧去迎:“姑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宁姒笑着说道:“我想打听一下,贵店有没有一位叫王畴的客人?”
正在胡思乱想的王畴听到自己的名字,循音望过来,立马认出外面的女子正是几个月前诓骗了自己的人。
宁姒容貌出众,想忘也难。最主要的是,他王畴活了三十多年,还没被人忽悠得这么惨过。
他刚放下筷子,宁姒就看了过来,热络的打着招呼:“王大哥,你还记得我吗?真是太好了,你还住在这里,我还以为来晚了呢!”
王畴嘴角抽了抽。
你没来晚,你来得还早吗?
“你找我干嘛?”
宁姒坐在他对面,一点也不见外:“我来给你回复啊,之前说好了的,考虑好了就来找你呀!”
“就这点事儿,你能考虑好几个月?”
哄鬼呢?
宁姒知道糊弄不住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唉,我也不瞒你,我是被那些劣等玩意儿给坑了。本来还说把肥羊圈起来慢慢吃,结果遭羊顶了,差点儿没丢了命。这不,养了几个月才把伤养好。”
一听到‘肥羊’,王畴眼睛就放光。
“羊呢?”
“逃了啊!”宁姒说得理直气壮。“知道我是屠夫不是恩人,傻子都知道跑,何况是那些成了精的玩意儿。”
王畴露出一丝鄙夷。
敢情是到手的肉丢了,吃了大亏,这才想要加入雀隐。
“所以,你这是考虑好了?”
“那当然。”宁姒拿起干净杯子倒了水敬向王畴,“王大哥,我以后就跟你干了。”
王畴并不与她碰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宁姒一拍脑门儿:“哎哟,你看我这脑子。我叫丁以,甲乙丙丁的丁,自以为是的以。”
王畴皱眉:“什么怪名字,编的吧?小姑娘不老实啊!”
宁姒气得拍桌子:“看吧,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都说我名字是假的,可我真叫丁以啊。”
她又开始忽悠:“都怪我爹,给我起这样一个名字。唉,也不是,应该怪我娘。王大哥我跟你实说了吧,我娘是个哑巴,整天只会咦咦咦。她生下我之后,我爹抱着我问她,是个闺女,你说取什么名字好啊?她就咦咦咦。偏生我爹又没念几天书,这个音只会写一二三四的一和所以的以,他就选了这个以。”
说完,宁姒一声长叹:“可能他觉得这个以笔画比较多,显得更有内涵吧!”
店里没客,伙计就坐在旁边听她吹,末了还发表感慨:“你爹娘感情真好,丁以是个好名字。”
宁姒一脸感动:“我也这样认为。”
……
宁姒和王畴走的时候,天刚洒亮。
掌柜打着哈欠下楼,遍寻不着小伙计的踪影,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小兔崽子又死哪儿去了?让我逮到,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正在刨土豆的厨子听到这话,笑着嘀咕:“不老叨叨新伙计要的工钱便宜嘛,所以说便宜没好货呀!”
……
百花楼里的琴瑟笙箫终于歇了,安安静静的。
有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坐在阶前啃馒头,估计有点傻,咬到自己的手指,扯着嗓子哭个没完。
楼里出来两个狎司,把乞丐揍了一顿,轰走了。
狎司回到楼里,碰到兰花的丫鬟素月。
“素月姑娘,给兰花姑娘送早点啊?”
“是啊。”
“姑娘起得可真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姑娘习惯早起了。”
狎司打个哈欠:“我们还没睡够呢,都怪那个臭乞丐。行了,我们兄弟再去睡个回笼觉。”
素月端着早点敲开兰花的房门:“姑娘用饭吧!”
同时递上一张字条。
字条上传递的信息正是王畴已经离开客栈前往大峄山,并且为雀隐新招了一个人,叫丁以。
新成员是最好的突破口,兰花一边喝粥一边吩咐素月:“让他们好好查查那个丁以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