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养伤的这十日,康熙也没召集什么活动,只在私下接见了几位来自外蒙四部的部落首领。再就是巡视木兰围场各个区域,见没发现任何异样,心下对十日前发生的一幕动物大军拯救自己一行人的场面就越发困惑不已。
“皇阿玛自然会想到这是天降神兵,是菩萨专程派来救他的……”槿玺从四妃居住的院落请安回来,向胤禛汇报起有关老康的近日听闻,忍不住笑道。
“你哦!”胤禛宠溺地笑笑,“幸好它们还肯乖乖回去……”一想到她的精神力极有可能衰竭继而被反噬,后果不堪设想,不由得凝重嘱咐道:“下次不许再随便尝试这么高难度的御物了。毕竟都是未驯化的野兽,若是……”
“知道了,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槿玺笑睨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就算我想试,没有周边那群可爱动植物们的帮忙,我也办不到呢。”
“就连它们进出围场,也是那些草木花树的功劳?”胤禛委实无法理解,那些柔弱的花草、沉默的花树还能在关键时刻帮助围场深处的兽类们”越狱”?
“呵呵……想不到吧?老实说,我也没想到。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感应到它们说能带来救兵,我就说让它们尽量试试。结果……初感应到那群救兵时,我也被吓了好大一跳……”蔓藤和榉树,一个柔韧,一个坚拔,竟将那群阵势吓人的动物大军从防护紧密的木兰围场带了出来,不得不说,这御物诀实在太神奇了……
”我昨儿还想呢,不是二哥还在边疆对峙葛尔丹吗?要不也派支动物大军去支援他?搅和搅和战场,说不定能立马收复失地,赶走那些作奸犯科的不肖份子哦。”槿玺越说越起劲。说到后来,就差没振臂高呼,大喊“御物诀万岁了。
胤禛禁不住失笑,拉她在软榻上靠着自己坐下,自己则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挑了只最大个的北方特产蜜汁香梨,持匕首削了起来,“来。救命恩人……”他三下两下削去梨子的整层果皮,递到槿玺嘴边,示意她啃一口。
“如今你辈分大了啊。不止是爷的救命恩人,还是皇阿玛及整个皇家队伍的救命恩人呢……”
槿玺刚咬下一口香梨,就听胤禛带着笑意的打趣声自耳边传来,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这是褒我呢还是贬我呀?救皇阿玛的是那些热心的小动物、植物和动物大军们,我么,最多起个通讯员的作用。论功劳也就三分之一……至于你么。当然是那粒铜扣的功劳啦……话说回来,你有没有将那粒铜扣捡回来?给它做个长生牌位,供在案上,每日上三炷香拜拜啊?”调侃谁不会啊。槿玺啃着香梨,满脸笑意。
胤禛闻言,甘拜下风,朝她拱拱手,示意他敌不过她,两人唇舌休战。
“明日的篝火晚会,你露露面就好。别被大阿哥们撺掇着饮酒啊。太医可是说了,你这腰伤看着是好了,可保不准一遇湿热会再犯。”槿玺啃完香梨,拿湿布巾擦了擦手,提醒正翻阅着书籍的胤禛。
康熙得知胤禛的伤已基本痊愈,这才让李德全着手筹办起明夜的篝火晚宴,大请前来觐见的外蒙各部落首领。
既是宴席,饮酒是免不了的。换作平时,槿玺自是不会干涉。可现下,他的腰伤刚好,最怕畅饮酒精饮品啊。
“知道了,小管家婆。”胤禛笑着应道。“明日的篝火晚宴,出席的各部落年轻一辈你给好好看看,皇阿玛有心想为几个已过及笈的皇格格们招额驸。”
“额驸?策凌应该也算一个吧?我看他挺不错的。模样周正不说,关键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正义之气,足够表明这个人值得信赖。”槿玺对于外蒙年轻一辈,目前只认识四年前就定居京城的策凌,据说还是成吉思汗第十八代的嫡系子肆呢。
哦,对了,记忆力还有一个人,也不知存不存在于真实历史中,“你知道外蒙四部里,有没有一个叫仓津的?”
“仓津?你见过?”胤禛听她提及男子的名讳,不由得眯了眯眼,偏过头问道。
槿玺顿时噎了噎,“哪有啦……”她只是想起她后世的大嫂,因酷爱租看各类当娱乐,偶尔也会让她捎去出租屋还书。有时候,趁着红灯的当口,她也会信手翻阅几本。记得其中一本,讲的就是大清康熙年间的故事,女主是康熙的女儿,男主叫仓津,外蒙部落一名年轻有为的小将,因其名字酷似槿玺大学同学傅仓麒,故而记忆还算深刻,至于女主么,只晓得她是一个公主,还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公主,具体叫什么,排行老几,浑然不记得了。
于是,槿玺乖乖地挑着重点将仓津这个人物来源给胤禛解释了一遍,免得这个心眼儿甚小的男人乱吃飞醋。虽然他绝不会承认这样的表情是在吃醋啦。
“所以说嘛,我怎么可能见过……存不存在还不一定哪。毕竟是里刻画的人物……呵呵……”末了,槿玺打着哈哈朝胤禛咧了咧嘴。
“?”胤禛愣了愣,继而很没好气地轻哼一声,转回头去,捧起他那本宝贝的不得了的继续翻阅起来。
“怎么了?也是,也是现实生活的写照……”虽然确实不真实了一点。
槿玺左右闲来无事,索性对胤禛如此不敬仰的不屑态度洗起脑来。虽然她自己对也不十分嗜好。她喜欢看游记、看传记,看散文,喜欢看真实多过于虚构的文字。
“得,福晋有理!”胤禛好笑不已,伸出大掌摸了摸她的头,想到她今天倒是回来得挺早,“怎么?不是说陪额娘聊天吗?待了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
“唔,皇阿玛去了额娘那里,我还能很没脸色的继续待下去吗?”
“想要爷陪你出去走走吗?”胤禛见她百无聊赖的样子,索性搁下手里的书籍,转头望着槿玺询问道。
“不了,陪你在屋里坐坐不好吗?”槿玺偏过头回望了他一眼。想确认他眼底是否含着暗笑。
前几日,胤禛的伤一好得差不多,她就被四位名义上的额娘拉着逛起了别院,说什么逛景没她参与,就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咳咳咳……这不变相笑她没见识嘛!但凡看到什么新奇事物,她就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探个究竟,有时甚至忘了身处的大环境,那可是大清啊大清……而身后跟着的窈窕女子,各个都是后宫新一代的胜出者……她怎能以为是在和胤禛逛山游水呢。
暗叹了声:“大清不好混……宫邸更不好待”,槿玺懒洋洋地起身,伸展了一把四肢,想着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拉胤禛去练武场对打一番松松筋骨呢,不过在这木兰围场还是算了,免得惹人注目。等回了京,去东郊四合院吧。那里如今成了花果酒庄的地窖,可地面上那些原本提供给暗卫们训练用的练武设施并未拆除,宽敞的练武场也空在那里,非常适合槿玺挪为私用。
将这样的想法说给胤禛听后,胤禛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你又没学武,需要对练吗?”
“没学武就不能拉你过招吗?想当年,我也是凭实力拿下的黑带。虽然现在的身手早没了当初的级别,不过,底子还是在的。”槿玺鼻息哼哼。虽不能与他的强悍身手比。可好歹也有点实力,至少并不弱于人后就是了。要是在后宫举办一场女子武术大赛,她必定能拿第一。
“是是是……是爷轻估了你的实力。”
“没诚意。”槿玺对着一脸好笑的胤禛做了个鬼脸,咕哝了一句。看看天色还早,距午膳还有好一会儿呢,就起身从衣箱里翻出一件打算送胤禛生辰的半成品衣衫,坐在南窗下缝了起来。
“别这么用功了,爷的生辰还早着呢。走,陪爷去草原上溜溜吧。若是赶不及用午膳,就带些干粮,咱们走远些,到塞罕湖边去逛逛。”胤禛将书籍搁在几案上,拍拍大腿起身,朝槿玺说道。
槿玺扫了眼他的腰,弱弱地追问了一句事后追悔莫急的话:“你行吗?”
于是,出门滞后了半个时辰。她被胤禛压在软榻上狂吻了好一阵,直至她妆面全糊,唇瓣红肿……
“这下,还怀疑不?”胤禛笑睨着她,抚了抚槿玺红的发烫的脸颊,哑声道:“该习惯了……这都第几次了?”
“你还好意思问!不好挑卸了妆之后的时间嘛……”槿玺很想饶有气势地瞪他一眼,可惜,目前的她,红霞遍脸,就连没好气的抱怨,也成了娇羞的媚语。索性跺跺脚,坐回梳妆镜前,整理起自己的妆容来。
看到镜子里映照出的面容,发丝凌乱、妆容狼狈,浑然是一副偷了腥后的娇媚模样,槿玺顿时羞意狂飙,不知所措。
胤禛嘴角噙着笑意,来到她背后,边替她梳着长发,边说道:“我怀疑,你前世的二十九年都是怎么过的……不过,我很高兴,这说明,你整个儿都是我的……槿玺……”
自恋狂……槿玺含着笑意,望着镜子里的男人,暗嗔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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