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中秋宫宴,今年的宫宴还是皇后一手操办的,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也就没有到场。
沈谨上午去贵妃那里玩了一趟,整个下午忙着梳妆打扮,毕竟是正式场合,还是要穿得隆重一些。
沈谨看着琴嬷嬷里三层外三层地往她身上套衣服,心里还庆幸,幸亏现在是秋天了,这要是夏天,还不得热死了。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了,沈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喘不过气了。
“穿得这么多,还这么紧,勒都勒死了,去宴会还能吃什么呀?”本来沈谨还以为今晚宴会能有好吃的呢,谁知道这衣服套得这么紧,勒得她都要喘不上气了。
琴嬷嬷也知道这衣服勒,可是这都是皇家的传统,就是要穿勒紧的衣服,这样不会在宴会上多吃东西,影响皇家颜面。
“娘娘忍着些啊,回来老奴给你做好吃的。”琴嬷嬷哄小孩一般。
天色黑了下来,“娘娘,该出发了,贵妃娘娘的轿辇在外边等您呢。”宫女催促的声音响起,沈谨这才赶紧出发。
来到宴会上,沈谨和贵妃在宫人的指引下来到自己的位置,这衣服本来就勒,坐下来就更勒的难受了,沈谨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这宫宴还真不是人待的。
“皇上、皇后驾到。”秦公公的声音响起。
底下的后妃、宗亲、大臣全都起身跪拜,“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萧承逸清冷的声音响起。
“谢皇上、皇后娘娘。”
随着大家的入座,很快歌舞乐姬就入场了,宫人也陆陆续续把食物送上来,沈谨抬头看着坐在上方的萧承逸和皇后,心里莫名就觉得酸楚,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连带着对眼前的食物都没有兴趣了。
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些桌上的菜,实在是没有胃口,抬头望去,萧承逸正拿着酒杯跟身边的皇后互相敬酒,没有看到沈谨的目光。
沈谨心里更是烦躁,感觉衣服又勒了几分。
琴嬷嬷看沈谨一筷子都不动,小步走到沈谨身边,小声;“娘娘还是可以吃些的,免得饿坏肚子。”
“不想吃。”沈谨有些生气地说道。
“那好,回去老奴给娘娘做好吃的。”琴嬷嬷看到沈谨孩子气的样子,以为她还在因为衣服的事闹脾气,笑着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沈谨故意怄气一般,再也没有朝上方望去,倒是萧承逸不时朝她看去,看她面前的菜肴连动都没动,就知道肯定又是闹脾气了。
宴会上歌舞升平,不时还有官员给萧承逸祝贺,衣服又紧,又没有心情吃东西,沈谨耐着性子坐到了宴会结束,就匆匆带着琴嬷嬷离开了。
按照规矩,每月初一、十五萧承逸要歇在皇宫宫里的,不过自从沈谨入宫后,他不是在勤政殿就是在广宁宫。
回到广宁宫,沈谨赶紧脱下衣服,洗漱完就坐在床上发呆,就连琴嬷嬷送了饭菜上来都没有发现。
“娘娘,宴会上什么都没吃,赶紧来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琴嬷嬷看着发呆的沈谨提醒道。
“没什么胃口,嬷嬷撤了吧。”沈谨闷声说道。
“这怎么行呢?最起码吃上几口,娘娘从下午到现在都没吃一点东西。”琴嬷嬷苦口婆心劝到。
沈谨听话的就吃了两口,说什么都不吃了,总感觉心里堵得慌。
呆呆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明月。
“娘娘,夜里寒气重,您还是回床上歇息吧。”小竹拿了披风给沈谨盖上。
“不想睡,睡不着,小竹,我有些想家了,我想母亲,想祖母了。”沈谨心里的那点心思无法对人诉说,只能借口想家了。
说着说着越发觉得委屈,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
琴嬷嬷听了哭声赶紧跑进来,见到琴嬷嬷,沈谨眼泪流得更快了。
几人连劝带哄了好一会,沈谨才止住了哭声。
……
萧承逸在皇后宫里待了好一会,想到今晚宴会上沈谨的脸色,还是忍不住担心,寻了个理由就起了广宁宫。
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皇后手里的手帕都要捏破了。
……
萧承逸到了广宁宫里,沈谨心情已经变好了,正跟琴嬷嬷和小竹小叶分吃一块大大的糕饼,这是专门在中秋才做的糕饼,里面是桂花做的馅,香甜而又不腻。
看见萧承逸,沈谨脸色又变了,“你来做什么?”
看见沈谨上一秒还是乐呵呵的分糕饼,下一秒就耷拉着脸,萧承逸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了,沈谨在生他的气。
琴嬷嬷和身边的丫鬟们也觉察出氛围不对了,赶紧告退,小叶临走时还不忘把那块切剩一半的糕饼给带走。
“怎么了?”萧承逸像上前牵沈谨的手,却被她一把躲开了。
“到底怎么了,你又在闹什么脾气?”萧承逸上朝后就忙着,到这会才闲下来一会,一时也来了脾气。
“我没有闹脾气。”沈谨赌气说道。
“没有闹脾气怎么不理朕?没有闹脾气怎么这幅脸色?”萧承逸声音也不由提高起来。
“没有,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沈谨大声嘶吼着,外面的琴嬷嬷三人还有秦公公听得胆战心惊。
“好了,真不跟你吵,你先冷静一会。”萧承逸在一旁坐下。
“我没有不冷静,我不想见你,你出去。”沈谨指着门口,冲他吼道。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萧承逸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让你出去。”沈谨站起身来推着萧承逸往门口走去。
萧承逸站起身来,抓过沈谨的双手,不小心扯到了桌布,桌上的茶壶杯子哗啦啦摔了一地,外面的几人听到响动赶紧冲了进来。
“滚出去。”萧承逸冲着门外的几人吼道,钳住沈谨的双手,把人困在怀里。
低头看见沈谨红着眼眶落泪,一时又止不住的心疼,深呼吸,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朕怎么知道呢?”
“不想说。”
“为什么不想说呢?”萧承逸耐着性子继续问。
“算了,我不生气。”沈谨擦了擦眼泪,挣扎着要起身。
萧承逸一把把人拉住,“阿瑾,很多事你不说真在呢么知道呢?你说不生气了,可是这事也没有解决啊,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我就是觉得难受,我看见你和皇后坐在宫宴上面我就觉得难受,可是我又没有资格难受,我不喜欢宫宴,以后宫宴我不参加了行不行。”沈谨说完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门外的几人听到哭声也是十分着急。
“对不起,阿瑾,是朕不好,朕没顾及到你,以后宫宴你不喜欢就不参加好了。”萧承逸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道。
“我没有怪你,我就是有点气自己,可是我又控制不了……”沈谨小声说道。
“朕知道,朕都知道,乖,不哭了,琴嬷嬷说你晚上都没吃几口饭,吃点东西吧。”说着把人扶起来,小心拿着手帕给她擦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