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封闭,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但是知道皇上还没有离开,大家心里又安定了几分。
接下来的太医院井然有序,给各宫发放草药,或者熏的,或者煮水喝的,总是整个宫里四处都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
萧承逸来到沈谨宫里,看见沈谨面色潮红躺在床上,“还是没有起色吗?”
一旁守着的太医立马跪下,“微臣扎针、喂药都试过了,娘娘的高热就是退不下去。”
“一群蠢货。”萧承逸正准备走上前去,就被为首的太医拦住,“陛下,这时疫是会传染的,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萧承逸直接无视他的阻拦,走上前去,扶起沈谨靠在自己怀里,用手摸了摸额头,确实还烫。
沈谨感觉自己被人扶起,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全身酸痛不已,喉咙更是像针扎一般,想开口说话,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拿水来。”看见沈谨醒过来,萧承逸立马让人送来温水,小心喂沈谨喝下,才刚刚喝了一口,沈谨就不愿再喝了,这水喝到嘴巴里就是苦了,吞下去喉咙更是像被刀割一般。
“阿瑾,再喝一口好吗?”萧承逸看着沈谨嘴唇因为缺水起皮,却又不肯喝水,心里也是一阵焦急。
沈谨微微摇头,说什么也不喝了,喉咙实在是疼,声音沙哑,“喉咙…疼……”
“宸妃说喉咙痛,有什么办法吗?”萧承逸盯着下方的一排太医冷声说道。
“回禀陛下,宸妃这症状是正常的,眼下并没什么好办法。”还是为首的太医战战兢兢被推出来回话。
“一群庸医。”
“陛下,章太医有事求见。”秦公公从外面走进来禀告。
“什么事?”
“说是跟时疫有关。”
萧承逸听到跟时疫有关,这才小心放下沈谨,快步走了出去。
御书房里。
萧承逸坐在上方,下面跪着几个太医,为首的章太医出来禀告,“回禀陛下,微臣今日翻看太医院记载的书籍,从中找到了与这次相似的病症,这次的病症或许跟记载上的一样。”
“怎么说?”
“书里有记载前朝也有过一次这样的情况,只不过发生在一个郡县,当时人们也是一开始以为是受凉发起高热,随后便是浑身酸痛,头疼、嗓子疼,后来一个游医路过,给了他们一张药方……”
“那书上可有记载药方?”萧承逸心里激动,还没等他话说完就开口问道。
“有的,微臣觉得这次宫里的病症与这书上记载的确实相似,所以打算用这书上的药方试试。”
“好,朕这就下旨,让太医院的太医都配合你,这药方若是有效,你就是头功。”
“是,微臣定不负陛下重托。”章太医说罢便下去,开始着手药方之事。
萧承逸再次来到沈谨宫里,“章太医可有送药过来了?”
“送了,奴婢已经让人去熬药了。”小竹说着继续端了盆凉水进入屋里,沈谨躺在床上,头上一直用湿纱布降温。
小竹摸了摸她头上的纱布,感觉到纱布不凉了,立刻又换了一份湿纱布。
“朕来吧,你下去看看药好了没。”说着接过小竹手里的湿纱布。
“是。”
萧承逸给沈谨换上了新的湿纱布,又给她擦了擦脸上,脸上还是烧的红彤彤,一点汗都没出,这样下去高热怎么降得下去。
“陛下,药熬好了,奴婢给娘娘喂下。”小竹端着熬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
萧承逸把沈谨扶了起来,靠在他胸膛,迷迷糊糊沈谨又再次清醒过来,萧承逸端来凉得差不多的药,小心喂到沈谨嘴边,“阿瑾乖,喝了药就能好了。”
沈谨喝了一口,便觉得嗓子疼得不行,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喝了,一直偏头躲开喂药。
一旁的琴嬷嬷和小竹也是劝道。
萧承逸放下手里的药碗,双手把沈谨固定住,面对面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忧与愤怒,“沈谨,你知不知道一直发热是会死人的?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说着把沈谨紧紧抱住,“阿瑾,我们喝药好不好,知道你嗓子疼,喝了药就好了,好不好。”
“嗯。”沈谨虚弱应道。
随即萧承逸便拿起药碗小心给她喂药,直到看着沈谨喝完药,这才放心下来。
另一边的贵妃也是拿着要耐心哄着公主,最后实在是哄不动了,于是叫来了几个嬷嬷直接把人按住,把药灌了下去。
看着女儿灌了药再次睡下,她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这几日又是熬夜,又是哭了好几场,眼圈红肿,眼底是掩饰不住的乌青。
沈谨喝了药之后便开始出汗了,高热开始退了下来,身上的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琴嬷嬷和小竹用温水给她擦拭身子,接着换上干爽的寝衣,一连湿透了两套寝衣,总算是退烧了。
与此同时,宫里大部分患病的也都逐渐好转起来,加上及时封锁宫里,所以这次的病症并没有传染到外面。
三日后,萧承逸看着太医呈上来的奏报,除了一开始发热病死了几个宫人,这次的疫情总算是控制住了,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预计还要多久才能把这次时疫全面结束呢?”
“微臣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大概十天到半个月左右,目前宫里患病的宫人已经基本都好转了,这几日要是没有新增的病人,那便是控制住了。”
“那行,那边等完全控制住了,在把太子和二皇子叫回来吧。”
萧承逸来到沈谨宫里的时候,沈谨正在一口一口艰难地咽这鸡丝粥,虽然退烧了,可是全身酸痛和喉咙痛却是好得极慢,这几日还是只能吃些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