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秘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时有些愣住,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故而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他是酒喝多了,睡下了?
于秘书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伸手去摸眼镜,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突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在办大事,不该是像现在这样,居然还睡起大觉了。
坏了!
于秘书什么都想起来了,他记得他看到了车灯,知道接头的人来了,想把车上那两个替死鬼带下来,好把人交给他们。
谁知道这时,牛厂长突然问他看到什么没有。
他当时怎么说的?没有。紧接着自己便觉得视线模糊不清,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于秘书想到这里,全明白过来了。不是他们算计别人,是他们被别人算计了呀!
于秘书眯起了眼睛,想要知道自己在哪儿,可惜他是高度近视,没有眼镜就如同睁瞎一样,根本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有人吗?”于秘书试着喊了一声,发现并没有人回应自己的话,但是也同样没有人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只是拿走了他的眼镜罢了。
“有人吗?这是哪里啊?有没有人啊?”
于秘书越来越慌张,越来越恐惧,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和以往不太一样。
“牛厂长?”
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于秘书站起身来,想要摸索一下身边有什么事物,结果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极小的房间里,四周都是墙,除了一张单人床,别无他物。
他虽然看不清楚东西,但是能够感受到光线的明暗,屋里很黑,空气也很污浊,像是连个窗户都没有的样子。
于秘书慌张之下,摸到一扇门,大铁门。他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有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大叫道:“来人啊,有人吗,有人吗?放我出去,你们这是囚禁,你们这是犯法的知道吗?”
牛厂长和于秘书一样,都被关到了小黑屋里,两个人谁也见不着谁,心里却越发没底。
他们被人算计了,同时也陷入了一场生死危机。
就在于秘书和牛厂长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安子溪和邵锦阳已经踏上了找老夏的征程。
说是征程一点也不夸张。
老夏家在一个非常偏远落后的小村子里,他们不能开车过去,所以要先从县城坐客车去到镇上,再从镇上坐车到村子里。只是村子太偏远了,不通客运,想要过去只能自己找车,或者干脆就走过去。
好几十里地,还都是沟沟坎坎的,光靠两条腿走都不知道要走多久。
本来他们从县里出来的时候就晚了,到镇上的时候天都黑了,想找车也找不到,想走着过去更是天方夜谭。
没办法,就只好在镇上再住一晚。
这个年代偏远地区很少有旅馆,即便是有,环境也不咋地。
两个人寻找一圈无果以后,只好先找个吃饭的地方,然后再商量住的地方。
饭店也没有什么环境可言,安子溪饿坏了,吃了两张大饼子,喝了一大碗羊汤。那饼子比她脸都大,吃下去相当顶饱。
吃完饭,邵锦阳付了钱,拿上旅行包,带着安子溪找住的地方。
他原先想的是找个老乡家借宿,多给点钱也行,天渐渐冷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倒是无所谓,总不能让安子溪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跟着自己受罪吧!
结果小镇上的居民十分排外,根本没有人愿意搭理和收留他们,两个人吃了好几次闭门羹,最后也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找个背风的地方待一晚上吧!”安子溪道:“还好现在还不太冷,不至于滴水成冰。”
其实她有点嫌弃邵锦阳拖累了自己,如果没有他,自己完全可以弄出一台摩托车,连夜赶路。如果不想赶路,直接进空间里休息也好啊,根本不用担心夜宿问题。
可是现在,自己什么手段也不能用,只能在外面吹风。
这就有点搞笑了。
“也不至于在外面冻一晚上吧。”邵锦阳道:“我知道一地,走吧。”
“去哪儿?”
“找个休息的地方。”
安子溪半信半疑地跟着邵锦阳走,两个人离开了小镇的中心地带,去了镇上唯一一所中学。
“跑学校来干嘛?”
“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啊,学校最合适。”邵锦阳站在墙根底下笑,“那么多间教室,随便拼两张桌子就能休息了。”
安子溪惊了一下,才道:“你还挺懂。”
邵锦旭拍了拍墙头,“这个高度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吧?”
安子溪助跑两步,蹭地一下就窜上了墙头,墙那头漆黑一片,只有某一处有微弱的亮光。
邵锦阳也撑着墙跳了过去,稳稳落地。
两个人像做贼一样,躲过门卫室前的灯,一路小跑着从暗处往教室的方向跑。
老旧的平房,门窗都是木头框子,操场都是压实的土路,教室门前的路都是红砖铺的。
大概是年久失修了,窗户明显有关不严实的,邵锦阳用手一拽就拽开了。
“怎么样。”他把行李包扔进去,用手撑着窗台,跳进了教室。
安子溪紧随其后,顺手将窗子关好。
屋里不是很暖和,但是比在外面强多了,而且现在天刚黑下来,到了后半夜指不定气温还要再跌几度。
“没想到啊,你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还以为你这个人会很刻板。”
邵锦阳找了一把椅子,小心拉开然后坐下来,“只是住一晚上,关系不大。”
安子溪点了点头,也找了一把椅子拉开,她看到椅子上有个毛线织的垫子,就道:“这应该是个女孩子的坐位。”
她也累了一天,坐下就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还喃喃地道:“也不知道老夏怎么样了,哎,邵锦阳,你找的那人靠谱吗?不会把那三个人放了吧?”
“不会。”邵锦阳道:“把人交给他是绝对安全的。”
安子溪总觉得有些不太靠谱,“你不是没来过这边吗?怎么好像很了解这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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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我来了,又轻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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