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云霄的方法交给了简无心，而我，被留下来作为代价。
随着那使者往洞中走，我的心终于落地。
不管怎样，云霄能得救，就够了。
这一世，原本我是该爱她的。可是我中途选择了简无心。说没有愧疚，是不可能的。既然这辈子欠她一份爱，那就用一条命偿还吧。
或许，这是我改变任务该受的惩罚。
“想不到，你真的为了简无心，改变了你的既定轨迹，放弃了任务。”
一个声音响起，分明是陌生的，却让我莫名觉得熟悉。
“夫……夫差？”
我试探着，对着暗处问。
不远处，幽幽暗暗的灯光终于彻底亮起。
眼前的人，脸是陌生的，只是，眼神，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是夫差。”
这一次，我已定论。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向我张开双臂：“蓬门为君开，为迎故人来。”
我撇了撇嘴，却有些嫌弃。
如今的他，可没有夫差青年俊王的风度。他，已是一个中年男子。不，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年纪，应该算是一个——长者。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旦旦生气了？”
我给他弄得哭笑不得。
被一个年纪有自己父亲大的人喊“蛋蛋”，这感觉忍真让人酸爽。尤其，这年纪一把的男人，还是个猥琐男。
“我并没有生气。”擦擦汗。
“那你怎么不抱我？”
他有些乐意。
我无奈道出真相：“第一，你越长越猥琐了；第二，你看看你那满脸的褶子。”
他扁扁嘴，对我的评判很是不满。却显然反驳不了第二条，只能弱弱挣扎着拼第一条：“人家……没有越来越猥琐……”
“难道你是一直猥琐而我没发现？”
我奇道。
“喂。”
他翻了个白眼。
我哈哈大笑。
他也笑了。
两个对手，能这样相对大笑，也是难得。
“旦旦，你终究是大度的。”他由衷感叹。
“是，让你叫了那么多年的‘蛋蛋’，还没有割掉你的舌头。”我回了他一个(*^__^*)……
他大囧，突然道：“你这么可爱，就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望着他。
他大概以为我没听清，解释：“我是说，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妻子吧。这样，我们两个异类，可以相互陪伴。”
我继续笑眯眯：“夫差陛下，您还真敢说。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以女为尊的天下？如果要我留下，也应该是你嫁给我，做我的正夫吧。而我，是你的妻主，会给你纳几房侧君。”
一席话说完，他的脸色如我预料的一般精彩。
突然觉得无心这段话的杀伤力很广啊，一般人都扛不下来。
不过，男人的面子终究是厚些，只用了一会儿，便消化完毕。
他讪笑道：“其实，这些虚名都无所谓吧，妻子或妻主，还不是一回事么？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两个人可以做个伴，就很好，你说是不是？”
我那眼睛翻他。
“你别这样看我，我是很诚心的。在异界，能碰到个同类人真的很不容易，况且……我喜欢你。”他倒是一脸诚恳，“就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反正……你的任务，也已经……失败了……”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的却是事实。
而我心中，一直以来想不通的一个问题，终于……豁然开朗。
只是，这呼之欲出的答案，让我有些害怕。
“你……”我深吸一口气，斟酌着词语，“我的任务失败了，可是你的任务，却成功了啊。”
他一愣，随即不好意思道：“你还在怪我破坏你此次的任务么？你也知道，我们各为其主，我也有我的难处。更何况，你知道我喜欢你。纵然转世，我依然喜欢你。我是真的，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可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我的声音冷得连我自己都打寒战，“我现在说的重点是，你分明已经完成了你的任务，为何还不走？”
他一怔。
“难道你的任务，不就是来破坏我此次的任务，让百合实习红娘不能归位么？”我深深看着他，“那么，现在你已经成功了，为什么还不走？”
他没有说话了，只拿眼睛望着我。
眼神里，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又似乎什么都有。
他，在等我宣布答案。
所以，我笑了。纵然这个真相让我害怕，还是得笑着揭开：“能打造南宫那样的高手，又能将养尊处优的凤仪公主培养成一代武霸。能让羽凤国未来的储君都唯你之命是从，又能掌握天下的秘密，还能解决所有的麻烦……这样的能力，已经不是‘人’该拥有的了吧？”
“所以，你想说什么？”
他笑了，意态悠然。甚至抱起了胳膊，等我来揭晓答案。
“所以，你根本不是夫差，你是男女界的红娘。”
这不是提问，而是直接判定。
“不，我是夫差。”他没有反驳，而是笑着修正，“那个在战国与你谈情的男子，确实是我。”
“是你？”
我倒不知道自己居然会给天界神仙看中。我是不是该很得意？
“不错，是我。”他笑望着我，用当初夫差那般宠溺的眼神，“而我对你的爱，也是真的。一直都是。”
我转过脸去。
“如果你介意我现在的容貌，我可以返老驻颜。”
“这不是重点。”我深吸一口气。
“那你要怎样才肯接受我？”他步步紧逼，“既然你已经猜到，那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一世，我本就是为你穿越。茫茫人海，我就是寻你来的！哪怕，是在这女尊国度！”
我没有说话。
他却在继续说：“你上辈子跟我说的话，我都记得。所以，这一辈子，如果你愿意，我愿意以你为妻主，颠倒坤凰！”
如果不是已经猜到了真相，我想，我或许真的会为这个男子的誓言感动。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