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立朝漉铎城外某处并非通向蛮荒之径急速疾飞之时,漉铎城外,某道无色虹光却也是悄然而出,赫然竟跟在了韩立后边,而韩立并没有注意之下,此道无色虹光便在其背后若即若离般地遁射而去。
……
北寒仙域金邀仙宫外不太遥远的某处寂静的小山涧处,清水细流,溪水透澈清凉,遍地的嶙峋小石,一片的墨绿大山矗立远郊,披覆的树丛之密,肉眼是绝难以看到里面分毫的。
小山涧之侧,一间十余丈长的小草屋就修建在了此地,整个山貌的气派看上去是幽雅脱俗,超凡世间的感觉。
“哈哈!奖仙令?”
“这韩小子居然如此短时间晋入二阶,还在银烨那边协助擒下一头天外凶兽,的确有些意思,哈哈……”
说话之人赫然就是一名年约十七八岁模样,手拿一支与其不相配衬拂尘的白面道人,此人正是韩立的挂名师傅,金仙金元子,而他所处身的赫然就是他的金元小筑。
扬手一拂,飘荡眼前的某片讯霞便消散下来,但金元子目中一丝寒茫闪过,身形便消失在了金元小筑中。
山涧之外,闪现出来的金元子目中微做一黯,便朝向对面的某个黑面道士施以一礼,该位黑面道士也随之还以一礼,两人相视竟哈哈大笑,但金元子还是首先开口言道:
“离铭道友,事隔多年不见,莫不是再次找在下前往诛除凶兽吧!”
此位黑面道士正是金仙离铭,只见其一面正气浩然突地容颜敛顿,旋即笑道:
“金道友!真有此事也轮不到在下僭越知会的,只是俗务多年,路过抽空而来,未知金道友可否有时间与在下赏茗半天的!”
金元子马上拂尘一扬,便作那邀请之势,离铭当即也是微尘扬过,信步而去。
两者很快便各自落座,离铭马上将某款草香扑鼻的灵茶拿出,一阵似缓实急的动作,略作操持之下,整间的金元小筑随即便溢香四射。
“离道友果然舍得,这七星三蒎茶可是外间难求之物!”
“呵呵,只要金道友肯赏面,这点灵茶在下还负担得起的!”
金元子也不客气,接过离铭凌空递来的灵茶,却是先行一嗅,舒体之感飘然而起,微微地咪上一口,一阵活络舒筋的清凉旋即游遍全身。
久久未曾睁开双目的金元子,却在离铭的关切下变做微眯,离铭也在这时候说道:
“金道友,多年未见,似乎这金仙之劫应该快要临近了吧!”
良久,金元子才舒口言道:
“不急不急!”
还是颇有耐性的离铭似乎也知道金元子那种半带玩世不恭的姿态,传闻就连其师尊也曾多次数落,但就是这样一位修士居然是屡屡奇迹般进阶,外间无不啧啧称奇的。
回想当年两人几乎是平齐之阶,现在,自己还是停留在中期多年,而眼前的金元子却差不多要引动那仙君之劫,怎不令他的心中一阵黯然掠过。
半天时间转眼逝去,金元子还是对他所带来的灵茶一副爱不惜手的样子,一时间也无法打开话题来。
几乎再过去两三个时辰,金元子方才自那种夸张的陶醉之中醒转过来,悠扬地淡淡然道:
“离道友这次前来,并非为了与在下叙旧的吧!”
原本这种点破之言实在不应该此时说将出来,离铭的脸上不经营间一丝异色闪过,尴尬地一笑道:
“金道友,在下的确是近日路过金邀,多年未见前来一叙的!”
金元子也不作理会,仍是自顾自地品尝着其带来的灵茶,离铭只得淡淡然地开口提道:
“金道友,闻说你近日收下一位高徒,未知可有此事?”
金元子咪下半杯灵茶之后,嘴角一丝笑意闪过,微微地点了点头,言道:
“算是吧!”
离铭马上抓住此点,只是稍待片刻便说道:
“闻说金道友收徒条件十分苛刻,多年来从没有收过一个高徒,为何却在此时收下这个徒弟?”
金元子极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摸了两下茶杯,半饷才接口道:
“离道友,一个普通的人仙弟子,谈他何用,还是交流下彼此的渡劫心得,以便在下能多上半分把握,不是更好吗!”
的确,一位人仙弟子并无任何的谈资,离铭也无法向其道出其中的缘由,接下来,两位金仙便互相交流起一些修炼以及在渡劫上的心得。
直到最后,半点消息也没有套出来的离铭只得悻悻离去,而金元子却自其白色的面容上泛起了一丝的微灰之霾。
“炼神术!真灵血!这韩小子到底又惹了什么祸事,居然惊动金仙前来打探底细!”
暗自嘀咕了几句,良久,金元子方才重新走进他的金元小筑之内。
……
北寒仙域内某处金风银雾覆罩的一个巨岛上,那间白骨森森的大型宫殿内,某道墨色黯光闪过,一位独眉男子赫然就出现在大殿之上。
该位独眉男子身高九尺,嶙峋面庞上,两只紫棕色眼珠精光大闪,但其左眼之上原来的一条斑白眉目却不知何故竟以某条银丝掩盖起来,点点诡异咒文赫然就在其左眉处的银丝上隐现而出,修长的四肢远异于寻常之人,一身的银色装束显得异常精神。
只见此位男子双目仅仅只是一闭一睁间,某位金发碧眼,体格强壮,却一副老态的成年男子就坐在了宫殿的上首骨椅之上。
“未知陇尊传召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只见独眉男子两手一拱,其上数支如同精钢般的指干竟对接至腕间,寒茫闪动几下,才以某种高音扬声称呼起来。
坐到上首位置的该位被称作陇尊的成年男子,轻咳一声,便异常沉实之音缓声道:
“候帱!各族准备得怎么样了!”
自始至终不敢抬头望去的该位独眉男子候帱丝毫表情未现,略作沉思,半刻后便说道出来:
“回陇尊!依旧是那几族不愿配合,其他的诸族皆在密切跟进配合!”
该位成年男子一声低吼,顿时整间宫殿为之一凛,而独眉男子候帱却还是不做任何动作,该位陇尊却已再次沉声说道:
“那几族就由它去吧,嘿嘿!咳咳……”
似是接不上气来的一样,该位陇尊数个呼吸间方才继续说道:
“到了秋后算账之时,老夫定会叫他们知道违逆老夫的后果!”
独眉男子候帱还是未敢接话,两者就这样一坐一立的足足维持了近半时辰之久,该位陇尊才继续说道:
“候帱!此件大事老夫已经算过,似乎还不足够,你去准备一些陨域笸砖吧!”
闻听该位陇尊之言的候帱终于右眉略作一动,额头上稍作拉紧,但显然感觉到那位陇尊的一道炙热之目,立时就扬声言道:
“回陇尊,属下马上去办!”
“你退下吧!”
该位陇尊的一声吩咐之下,独眉男子候帱如获大赦般地马上告辞一礼,旋即某道墨色波动掠过之际,已是消失在此白骨森森的宫殿之上。
随后,该位陇尊也蓦然消失无踪,与此同时某个灵域之内,一道道欢爱之声此起彼伏,久久也未见散去。
……
还是急遁而去的韩立,似乎还真的没有发现后面的那道无色虹光,越过一座座山脉的他已是有意放缓遁速,但并不急于停下来的他神念也专注于前边之地。
猛然间,韩立遁光一敛,略作一屈,竟朝下急射而去,转眼便消失在某片密林之中。
半盏茶工夫后,某道无色虹光略作一敛,法诀一收,一道身影便悬停在了此片密林之上。
闪现而出的是一个身材欣长,却虎背熊腰的独目男子,其原先的双眼之处竟敛藏在两条纤细红纹之中,只是眉心的一只奶白色竖目露出,未见有任何眼珠的此位男子却猛地竖目微合,口中竟突地哼出这么一句来:
“法则之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