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韩立这边,连续遁飞了长达数月之久,虽不是蛮荒之地,但也几近接壤到蛮荒边缘,依旧时不时地遇上某些不算高阶的凶兽。
当然,象当日狼首蛘及焱禽豹这种达至金仙级别的凶兽凶禽,韩立并没有再行遇上,墨灵圣舟只是一晃,就急速地闪避而去了。
这日,驻脚船头之上的韩立冷不丁地神念大放之下,面上某一丝异色骤闪而过,一道法诀随手催出,墨灵圣舟灵光一敛,已闸停某荒漠半空之中。
原来,就在韩立神念尽头之处,某座颇具气派的千亩庄园竟拔地而起,其外围的点点符文飘荡间,某个护法大阵赫然正覆盖其间。
扬手将墨灵圣舟收起的韩立悬停半空之中一阵的沉默,摸了摸下巴,一副凝神沉思之色,半饷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出来。
很快,半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韩立,猛然间体表的一层护体灵光大盛,一卷卷的仙灵力所成气浪急扬而出,瞬间无数灵力涟漪竟就此疾奔而出,韩立却就此遁光一扬,竟朝向该个庄园疾驰而去了。
约略疾飞了小半盏茶之时,韩立的神念释出反馈而回,赫然某道白色玄光自庄园之地一闪一隐地激射而至,闪过一阵轻笑的韩立,灵压骤然一收,随即便悬停半空之中了。
数个呼吸间工夫,该道玄光猛然凝顿下来,韩立目中瞳孔蓝茫频闪,一扫而去,赫然竟是某位白衣英伟男子,而且该人的灵压之强,竟然还是一位初期金仙。
该名白衣男子面貌虽然稍显普通,但一对浓密的剑眉,乌黑晶亮的黑凝目珠,微微插出的铮黑片胡,皆将他的某种彪悍精神及气质展露了出来。
“晚辈韩立,拜见前辈!”
虽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但还是有着礼数的韩立,依旧施礼躬身地称呼起来。
对面的白衣男子聚目望了眼韩立,眼角闪过一丝异色的他也马上点了点头,朗声道:
“在下戚剑!韩道友前来所为何事?”
戚剑?难道真的就是一名剑修?
韩立心中闪过一丝念想,但旋即容颜一敛,便挂出一面浅淡笑容,拱手抱拳道:
“戚前辈,在下只是路过此地,并非有意滋扰前辈清修的,还请前辈见谅!”
“呵呵!如无猜错,道友应是一名剑修吧!”
对于面前的该位金仙戚剑,该番转向话锋之言,还是令韩立为之微微地一愣,并无任何掩饰之下,也只得点头承认道:
“戚前辈的确锐目如炬,在下本命之物的确是某件剑宝,贻笑之处还请前辈体谅一二的!”
闻听韩立的承认之言,该位的金仙戚剑却立时哈哈一笑,再次朗声道:
“哈哈!在下相信韩道友也看出在下剑修之身,可愿到在下的连剑山庄一聚,彼此谈论下剑炼心得,岂不快哉!”
虽仍存几分戒备之心,但韩立还是从其豪情言行之中看出此人应非奸佞之人,但为防意外,依旧心神联系了灵兽环内的蟹道人等,方才一笑地拱手抱拳道:
“前辈盛情相邀,在下实在却之不恭的!”
接下来,韩立与该位金仙戚剑便各自扬起遁光,没花多少工夫便急飞至山庄之外,韩立更趁此机会神念大释,将附近的地形地貌全纳至脑海之内。
该处山庄的护法大阵之前,金仙戚剑一面笑意地回头朝韩立轻轻一笑,还郑重其事地摸出某块腰牌,一道精纯仙灵力注入之下,一面数丈大小,宛如对门一般的赤色玄霞无声无息地缓缓而开,里面的情况已是一览无遗。
近千亩大小的庄园之内,赫然一片绿水青山,与外边的如同荒漠之地反差之大,简直就是天地之别。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莺歌燕舞,完全就是一副盛世的春色画卷。
“韩道友!请!”
金仙戚剑还如作势般地某个请姿一扬,韩立马上躬身一礼的连声“不敢不敢”,双方一番客套推辞之下,韩立还是坚持让戚剑先前引路而去。
紧随其后的韩立仍十分谨慎地注意着此个庄园之内的一切状况,然而随着那如对门般的护法大阵关闭之时,庄园内仍是一副春意景象,一丝一毫的杀意皆没有展露出来。
十分奇怪的是,此片庄园除去韩立戚剑两人外,就只有那些山水绿树,以及某些低阶飞灵小兽,一个人影也没有出现在韩立的神念之内。
走过一段曲折桥廊之余,韩立却留意到空中的禁阵之处,时不时闪现而出的某道金光白弧,一丝诧色不免在其面上跃现而出。
此时此刻,那金仙戚剑却像看出韩立的某种顾虑似的,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颇为自信地傲色展出,笑言道:
“韩道友!此地的防护大阵是出自在下一位挚友之手,再经在下一番加持而成,即便一般的仙君要想入内,不花费一番工夫,付出一些代价,恐怕也难以前行的!”
韩立听罢心中再次闪过一丝诧意,但稍稍敛容便一阵淡笑挂起,说道:
“真想不到,戚前辈不单精于剑道,居然连阵法造诣也能参详改动,单就此番心力,在下便自愧不如了!”
“哈哈!依在下看来,道友绝非那种托大之人才对!哈哈……”
韩立尴尬地一笑,其后与戚剑相视蓦然一笑,便已双双步至某间古色厅堂。
该间的厅堂内里数幅颇带些功力的水墨之画挂在四壁,十余清新绿植摆放得错落有致,几张藤木椅子,一张木桌之几,但摆放得颇为讲究之下,也显出某种另类的古韵。
两人再次客套一番之下,便分开主客之座各自端坐其中,随后戚剑更调出某副茶具,一番操持之下已先行引声问道:
“韩道友!是哪里人啊?”
韩立已早有所预备,微声一笑之下,马上就恭声回道:
“戚前辈!实不相瞒,在下自金邀而来,刻日便要前往拜访一位前辈!”
听见韩立所言,并无任何异色的戚剑转头便将灵茶操持完成,顿时茶香四溢,让人心神一阵清明,相互沏上一杯便继续言道:
“韩道友来自金邀,莫非是金邀仙宫弟子?”
双手接过戚剑递来的灵茶,韩立便再次恭声言道:
“在下正是金邀弟子,师尊名讳金元子!”
对于必要时候,韩立还是会借金邀弟子身份来避开某种的不利境况,但他的此番言语却是让戚剑一阵紊乱的神色变化,韩立虽是注意到了,但也只得暗自提防一番。
“你是金元子的弟子?”
既然话已出口,韩立也只得点了点头,但见该位金仙戚剑却是瞬间停下了手中的举杯动作,一只茶杯也跌落桌面,竟飞溅出好些的灵茶来。
随后,戚剑竟突地站了起来,笑容已是收敛起来的他扫了眼韩立,韩立原先方要入口之茶也骤然放下,心神不定地凝神望向戚剑,戚剑却在这堂室之内来回地踱步,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题似的。
“韩道友!你那师尊从来没有提到过在下?”
闻听戚剑之言的韩立心中一丝苦笑再次闪过,当日与金元子的相处时间交谈之浅只如初识,又何来谈论另一位的金仙底细。
但神情不变的他还是略作摇头否认了起来,只见戚剑眉宇间一皱,在与韩立确认所提金元子为同一人之下,竟开始述说起与金元子的一番往事来。
原来,当年戚剑与金元子相识之时,竟然还是金元子方才金仙初期,两者于某处蛮荒之地偶遇,共同诛灭某只蛮荒凶兽而相互结识。
彼此一番较量之下,赫然打了个平手,相约万年之后再做一次神通上的切磋,但彼此却是由于闭光,渡劫及其他俗务等事错过多时。
现在听闻韩立告知金元子竟已是金仙后期,惊色大现的戚剑自觉已无法再行与金元子一较长短,退而求其次之下,赫然竟打起韩立的主意来。
“韩道友,在下潜修多年,自问已是在剑修之途上再难寸进,停留初期境界已无数年月,而你那师尊也渡劫在即,恐怕已在紧张的闭关之中!”
微作凝顿之下,戚剑望向韩立的神情变得捉摸不定,一丝苦笑挂于面上的韩立也预计到接下来戚剑之言,果不其然,戚剑已是片刻之际接口言道:
“韩道友!你那师尊并非以剑炼修,但你却不然,希望韩道友能一偿在下未了之愿,点到即止,在下也不会让韩道友吃亏的,这是在下多年剑修心得,还请韩道友莫要拒绝!”
韩立蓝目一扫,木桌之几上已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极为精致的翠绿玉剑,所篆密密麻麻的灵文星罗其上,但一层薄薄雾气遮盖之下,却是难以看清其中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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