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半个时辰!
火狐狸仇磊与白狐狸晏斌二人目光阴沉地望着对面不远的东山,这个犹如高温火炉里,散发出阵阵炽热的热量。
“大哥,这温度,就在这半个时辰之中,一直在飙升啊!”火狐狸仇磊抹了把大汗,其实,脸上哪还有汗?汗水刚出来,就已被蒸发。
“看来,薰华草快开了!”白狐狸冷笑着。
“是啊,大哥,如若大公子能率先迈入知命境,那我们……”仇磊有些兴奋地憧憬着。
“大公子必定能!只是,没有料到这次任务,有些难办啊!”白狐狸有些担心,可他的目光却是转向了君子宫所在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着,“怎么,那边还没有开始?”
“大哥,你在说什么?”火狐狸有些不明白,“不就是两万虎贲军嘛,我就不信他们能将偌大的山守的连蚊子都飞不进去!再说了,山上温度这么高,他们难道能受得了?还有啊,那山中可是有近八百的好手在啊!”
白狐狸像是没有听到二弟的话,而是反问着:“二弟,你知道嘛?这世上有三类人,一类是摇旗呐喊的,一类是冲锋陷阵的,还有一类是运筹惟幄的。你要做哪种人?”
火狐狸眉头一拧,道:“我当然要做第二种人啊,那样才显得威风!”
“嘿嘿!”白狐狸冷笑几声,回头正视着二弟,“你会死得早!人,只有活着,才是威风!你看,像沈无悔沈元帅,还能威风么?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你看这次,大公子就已做好了万全之策,只待那边事成,这边就发起全员冲击,而我们,就可以趁乱入东山,寻找薰华草!”
“那边之事?大哥,你是说……”火狐狸似乎这才想起有这么件事。
空气之中的温度越来越高,且给人一种无法畅快呼吸的感觉。
白狐狸抬头再望了一眼君子宫的方向。
“只待哪个倒霉的冠军将鱼王杀了,我们就通知妖宗,从而妖族大犯君子国,势必会让虎贲军大乱!嘿嘿……”
“冲啊!”
一声怒喝,自东山之中传出,打断了白狐狸的话。
白狐狸脸色骤变,狠狠地骂道:“可恶!哪个白痴啊!这个时候冲!”
“好像是五公子的手下,河魔金易!还有怜花公子手下的紫衣小队的李丽华与李一一,娘的,我忘记了,还有悠然公子手下的一字剑杜冲、多手熊韩瑞!”
“我操他娘的蛋!这些王八!五公子手下估计来得不仅是河魔吧,鹏冀巫尧与鹰翼韦峰三人向来是孟不离樵的!”
“正是他们!可这次,他们好像坏了大公子的计划啊!”
“娘老子的!就让他们先冲杀一阵,我们先跟着后面看看!”
白狐狸二人悄然跟上,越向山上靠近,热气越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他们的功力高绝,只怕没上得山顶便已脱水。
“他娘的,大哥,简直就是在火炉里啊!”火狐狸明知道身上没有汗,可依然不停地拭着。
“不要拼命呼吸,小心火毒!”白狐狸慎重地交待着。
山头的温度仍在上升,在山口的天顶,竟有一块霞状的红斑,像熟了的柿子。
白狐狸二人感到山口是一片异样的死寂,最先映入他们眼中的是尸体,一具具怪模怪样的尸体正在渐渐地失去水分,变干。
那一件件本来正合适的衣袍,也显得宽松了起来,甚至有的开始逐渐变焦,可见这些尸体已经不止躺了一刻。
“就这么一会儿,死了这么多人?好像,都是江湖好手啊!大哥!”
“不错!这些尸体中,没有看到虎贲军!”白狐狸很是疑惑,为什么没有他们的尸体?他们都去哪了?
人呢,难道都已冲到山顶了?
他不敢确定,却能确定地就是,远处,有着喊杀声不断飘来,还有惨叫声!
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在这高热的环境之下,空气也变得有些稀薄。
“大哥,好像……好像这里不是真正的山口啊!”火狐狸微微喘息着道。
白狐狸抬头望了望,发现真正的山口在对面那座与此相距有近两百丈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将它看得很清楚。
此刻山头之上根本就没有烟雾为障,高热使得雾气全都变轻升空,是以,山头干燥之极,连树木都已经枯焦败死,对面的山口有一抹血红的光亮在闪烁,天空中的那块红斑也就是那抹血红光亮的杰作。
而所有的热量,似乎都是自那抹血红的光亮处散射出来,在这无形却具有毁灭性的能量面前,生命似乎显得极为渺小。
白狐狸无法看清那抹血光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像是已经感到冥冥之中,有一张无形的大口在疯狂地吸纳四面八方的生机。
此刻,他竟也生出了一丝难以解释的惧意,对未知命运的惧意,或许是惊于那大自然之力的野性。
“那便是山口!”白狐狸指了指那相对的山头道。
“轰!”地动山摇!
白狐狸二人感受特别强烈,四周的枯树都已被震裂,随势而倒。
“看来,开出第一株花了!”白狐狸恨恨说道,而伴随着他的声音,上面的喊杀声更甚!
突然之间似有所觉。
“锵”!白狐狸的刀自腰间自动跃出,他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机犹如暴风雨一般掩过,体内自动生出了与之相杭的气机,腰间的刀,竟然自己脱鞘而出。
白狐狸抬手握刀转身,动作利落自然得犹如行云流水。
火狐狸也大惊,但等他惊觉之时,已有一道人影带着一声轻啸自他们的头顶如飞鸟般掠过。
白狐狸未动,他看清了自他们头顶掠过主人的面目,更看清了那醒目之极的白袍。
这个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或许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两个。
白狐狸再转身之时,那白影已经落在数十丈外,那股犹如暴风雨般的气机也跟着而去,犹如乌云被狂风吹散,让白狐狸二人长长地吁了一口闷气。
白狐狸二面面相觑,他们的武功自是不弱,也绝对不会不识货,是以他们对刚才掠飞而过的高手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们无法想象那人的可怕之处,因为当那人自他们头顶掠过之时,使她们感到一股寒意涌遍了全身,更像是坠入了无底黑暗的深渊中,让人想发狂发疯,那是一种无法解释,也没有解释的感觉。
他俩并未看清那人的面目,对方的速度太快,但他们却看见了那白如雪的衣袍,不由惊疑地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