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凤姨这么说，林斌就知道师父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急忙开口替师父解围，说道：“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只是我回来的有些急，忘记买东西了。”
他这么空手回来，是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凤姨的存在，和林远山生活这么多年，很清楚师父根本就看不上那些普通的礼物，他才会什么也没有买。
“老子缺你那点东西？”林远山瞥了眼林斌，背着手向着竹楼后面走去，淡淡的说道：“小凤，你去给他找件我的衣服换上，别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虐待徒弟。”
看着师父的背影，林斌心头涌上一股暖流，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
凤姨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林远山并不是要什么礼物，而是在问林斌有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回来，笑骂道：“关心徒弟就关心徒弟呗，好话到你嘴里都变味了。”
一扭头发现林斌在偷偷的抹眼睛，她笑着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拉着林斌进了土楼，回房间找出一身新衣服，温柔的笑道：“这是上个月刚给你师父做的新衣服，你先穿着，等会我去店里就给你做一套。”
“谢谢凤姨。”林斌从小就没有母亲，哪受的了这种关心，鼻子又有些发酸，接过衣服后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可没走出几步，他忽然又停下了脚步，从钥匙链上取下一个小物件，笑着递给凤姨，“凤姨，回来的急没准备礼物，这个东西您收着，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这个小物件通体暗红色，外形和一元硬币差不多，不过略厚一些，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扔大街上都未必有人捡。
“你这孩子，我哪能收你的东西。”凤姨笑着将林斌的手推回去，越看林斌越是顺眼。
林斌夹着衣服，将小物件塞进凤姨的手中，笑着说道：“您就别和我客气了，这东西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您随身带着就行。”
“好吧，那凤姨就收下了。”凤姨双眼一亮，笑着将小物件收下了。
试问世间有哪个女人，能抵挡住‘美容养颜’这四个字的诱惑？
一路端详着小物件来到灶房，凤姨看了眼忙着做饭的林远山，没给什么好脸色，不满的说道：“我跟你也有五六年了，你没事就念叨小林，我耳朵都要磨出老茧了，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却和他发脾气，就算他有错你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吧。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让他多没面子。”
“他把你当外人了？”林远山脸色一沉，转身就走，“小兔崽子真是欠抽了。”
“哎，你回来。”凤姨急忙把林远山拉回来，将林斌送她的小物件拿出来，喜滋滋的笑道：“总是听你说他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情，吓得我之前还怕他回来接受不了我呢，谁知道他这么乖这么懂事，我觉得吧，他要是知道有我这么个人，绝对会买礼物回来。”
林远山拿过小物件看了看，诧异的问道：“这是他刚才给你的？”
“是啊。”凤姨点了点头，疑惑的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他说这东西能美容养颜，让我随身带着。不会是很值钱吧，那你赶紧给他还回去，他有这份心意我就很高兴了。”
“小兔崽子还算有点良心。”林远山看着手中的小物件，忍不住的笑了，将小物件还给凤姨，笑呵呵的说道：“这东西随身带着的确能美容养颜，既然是他的一份心意，那你就收下，反正也不是值钱的东西，别弄没了就好。”
“真不值钱？”凤姨很是质疑的看着林远山。
“你看这东西像值钱的样吗？就是味不常见的药材而已。”林远山笑呵呵的说着，只不过说的话半真半假，这东西叫血龙心，的确是味药材，但是一点点的小碎块就堪比千年野山参的功效。
林斌有这个东西，林远山很是意外，就算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一块，完全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可林斌却轻描淡写的送给初次见面的凤姨，倒是把他的心结解开了。
“那我就收下了。”凤姨是觉得这东西看着真不像值钱样，这才敢收下，看了眼林远山，笑道：“前几年你让我喝汤药，说是美容养颜，现在小林又送我药材，也说美容养颜，我怎么感觉小林跟你学的是医术，不是打猎呢。”
林远山嘿嘿一笑，戏谑道：“你要是不喝我的汤药，会像现在这么美吗？”
“这几年街坊邻居都说我越来越年轻了，皮肤比小姑娘还要水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和你的汤药有关。”凤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忽然发现林远山笑的有些不对劲，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色不由得一片羞红，啐骂道：“去你的，没个正行。”
“要不现在再喝点？”林远山嘿笑着将凤姨抱入怀中，双手肆意的游走。
凤姨吓了一跳，急忙挣扎起来，可一身力气却好像快速的流失了，软弱无力的瘫软在林远山的怀中，娇喘的说道：“你别闹了，小林还在呢……”
林斌换过衣服，看着自己房间和八年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摆设一样不少，而且一点灰尘也没有，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
虽然知道八年没见，师徒的感情并没有减淡，可他想不通师父今天到底怎么了，简直就是无缘无故的发火，以前和师父聊天时完全没有忌讳，也没见师父发过火。
林斌跟师父在一起生活十二年，也没见师父有几次发这么大的火。
叹了口气，他摸出之前被露水打湿的烟盒，找出一根还能抽的烟点上，缓步来到窗边要推开窗子时，突然听到窗下的灶房里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林斌愣了一下，立刻转身拿着换下的衣服离开房间，找了个水盆去不远处山脚下的小溪洗衣服。
都快要把衣服洗烂的时候，林斌才看到师父抱着凤姨从灶房出来，摇头晃脑的回了竹楼，他忍不住的翻个白眼，心中默默的飘过四个大字。
为老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