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持剑在手,顿时生出一股天下我有的豪情。
神器是世间最为强大的东西,可以镇压一国,堪比当世圣人。
若不是他无法唤醒剑身中的‘神灵’,楚歌甚至敢和兵家的杀神白起硬碰硬试上一试。
这便是神器带来的威慑力。
远处军阵中,又是一把大手探来,将黄金战车握在手中,不顾其奋力挣扎,直接扔到了天边的角落。
战车化作流星,消失在天际,暂时脱离了这片战场。
与之心神相连的韩非头痛欲裂,被这股猛力抽动了神经。
解决了一件半神器,大手趁势追击,一掌拍落,威势无双,连天边的云彩都在摇晃。
姬千泷神情一变,再度托起巨鼎,全力催动,一道道七彩的云霞从鼎中摇落,将她周身护住。
然而这一掌铺天盖地,如同一方天幕,遮蔽了天空,其中蕴含的力道让人心惊。
大手拍落,直直落在云霞之上,二者相撞,巨大的声响像是要震破苍穹,白日里生起了雷霆。
云霞震动,被生生击散开来,巨掌当头落下,势要将对方拍成肉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纯粹的光芒亮起,如同仙光降临,楚歌挥剑横劈,剑光横溢而出,纯粹到极点的剑芒横斩而出。
噗!
剑芒横斩而过,竟然将那只巨手生生斩断,整只手掌掉落下来,断口平整无比。
远处秦军军阵中,有一道闷哼声响起,掺杂着怒火:“这是什么东西!”
楚歌不答,挥剑横于身前,严阵以待。
下方新郑城中,数十万人翘首以待,关注着头顶上的战场。
最顶端的战斗,往往决定着一场战役的胜负。
楚歌一剑斩断圣人手掌,引起了下方一阵轰动。
杀神白起,一个人便可以威慑一城,使得城中恐慌蔓延。
圣人之名,几乎立于当世顶点,俯视众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但是如今,这位高高在上的圣人竟然被斩断了手掌,还有比这更惊人的事情吗?
但是相比于下方的轰然,楚歌却依旧神色凝重。
他看到了那只断掌,直直坠落下去,却没有半点鲜血流出。
哪怕超凡境的强者,都不再有身躯上的弱点,头颅、心脏皆不是致命的部位。
何况是区区一个断掌,或许连小伤都算不上。
果然,下一秒,那只断掌倒飞,直直落到了手腕之上,一线伤痕眨眼间就消失了。
下方的欢呼持续了还没三秒,就戛然而止。
“有趣的小辈,竟然能断我一只手,算是有点能耐”,兵家门主白起端坐于大帐之中,举手笑道。
他活动了下手腕,饶有兴趣地看着楚歌手中黄澄澄的古剑。
他有十足把握,这是一件神器。
要知道有近百年,世间不曾出现过神器了。
每一件神器都是大有来头,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存在。
“莫非是黄帝的传承?前段时间轩辕之丘出世,没想到竟然被人摘了果子”,大帐之内低沉的声音响起:“不过正好,我刚刚晋升圣位不久,手中正缺一把趁手的兵器,这把剑很不错。”
远处的天边,有一道金色的流星飞速赶来,眨眼间的时间便来到了新郑上空,正是黄金战车。
趁着楚歌拖延的片刻时间,韩非操纵它赶了回来,再度加入战场。
然而白起神色丝毫未变,完全没将这件半神器放在眼里。
纵使有大阵加持,韩非的实力依旧没能破入超凡之境,他的修为不过堪堪五品,实在是太年轻了,即使在修行路上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人,但是时间的限制使得他无法打破这道晋升超凡的天堑。
若是他现在有四品的修为,能够持王印,以阵法调动山川大地之力,方才有很大的可能破入超凡。
然而不入超凡,即使黄金战车再强大,也难以抵抗圣人之威。
“若是你们的底牌仅限于此,那今日便是韩国灭亡之日!”沙哑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像是死神在低吟,让人心中生出一股凉气。
“不可能,只要韩国上下还有一人存在,那便永远不亡!”韩非咬牙说道,他神色极为复杂,甚至有种难脱大难的感觉。
“呵呵,你且看罢,破城之后,鸡犬不留!”森寒的杀意从话语中透露出来,像是寒风吹过。
城外的天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卷来大片的乌云。
乌云遮住了阳光,厚重无比,整片天地昏暗下来。
阴风四起,风中隐隐传来哭嚎的声音。
天色越来越暗,此时方才傍午,却有种黄昏将黑的错觉。
“那不是乌云,是难以计数的怨气!”姬千泷神色震惊,认出了这阵法的来历:“二十万人血祭而成,简直比邪道还要邪道,全都该杀!”
但是在这片战场之上,最强的便是兵家杀神白起,又有谁可以来制裁他?
面临这惊人一幕,楚歌没有坐以待毙,他挥动手中神器,一道道纯粹的剑芒亮起,将天地间的阴云劈散。
一隙阳光洒落下来,透出的金光显得如此宝贵。
但是下一秒,阴云再度涌出,源源不断,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将那道劈出来的缝隙再度填满,阴暗再度笼罩了大地。
楚歌不信邪,再度挥动神剑,剑芒一道又一道,将阴云劈的七零八落。
但是这仅仅是杯水车薪,无法突破这天地之间无处不在的怨气。
“停手吧,这样做仅仅是白费力气,起不到任何作用”,姬千泷神色黯然。
楚歌眉头紧皱,他第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这柄神剑来的太迟了,他才刚刚得到几天,根本无力唤醒剑身中沉睡的‘神灵’。
或许等到神器真正复苏,才能搅破此局。
阴云越来越厚重,天地间越来越昏暗,阴风怒嚎,无数黑色的怨气汇聚,一道可怕的虚影渐渐凝实。
这道虚影耸立在天地之间,上接云端,下至大地,身披一件斗篷虚影,面容完全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扛着一柄长长的镰刀,刀身弯弯曲曲,缠绕着肉眼可见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