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是大周来使的份上,今日不会要你性命,但是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在我大梁的大狱里面呆上几年,好好反省一下”,吴振神色冷然,见楚歌的一应手段都伤不到自己,顿时放下心来。
他披甲门的防御力天下无双,当初吴起组建魏武卒的时候,便是以披甲门中的功法为核心,铸就了一支铁军。
五万魏武卒,在一场场大战中所向披靡,而自身几无损伤,所凭借的正是这般刀枪不入、万法不侵的铜墙铁壁。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楚歌手持战枪,一枪点出,身上血气浓郁似海,虽然没有如超凡强者般借用天地之力,但是自身血气无穷无尽,几乎可以与超凡媲美。
面对这凶悍一枪,吴振伸出大手,竟然直接握住了突进的枪尖,他身上、脸上、手上皆有神秘的纹络,赋予了他极度强悍的身躯强度,连青铜战枪这样的宝物都无法破开他的身体。
一手握住枪尖,吴振另一只手并掌如刀,朝着楚歌半边身体削来,若是这一掌劈实了,足以将他的整只右臂削下来。
即使有五色神光护身,楚歌也差点被劈中,仅仅是刮过的指风,就让他半边身子发麻。
不愧是披甲门主,这具身体强大的可怕,每一寸都堪比顶级的法器,可以硬生生突破五色神光的护佑。
楚歌连忙拉开距离,仅凭炼体修为来说,他与吴振相差太远,没办法动用武夫的力量硬拼。
在他体内,血气汹涌如海,从四肢百脉中涌动出来,最终凝聚在身前,形成了一枚血色的拳印。
人王拳第一式——镇山河!
拳印离体,在迅速扩大,矗立在半空中,
以他如今的修为,这一式镇山河大如山峰,其上血光闪动。
在体魄上,楚歌无法与之并论,于是果断采取了杀伐之术。
拳印镇压而下,气势滔天,将对方完全笼罩在内。
只是披甲门虽然炼体之术号称天下第一,但并不意味没有其他手段可用。
吴振手指晶莹,有神芒从其间吞吐而出,其上诸多纹络深奥无比,他两根手指交叉在一起,犹如真龙盘卧,慑人的气息从指尖溢散出来,震人心魄。
面对迎头压落的拳印,吴振并指如剪,神芒粗大如峰,朝着天空中的拳印剪去。
真龙剪!
这种绝学源自于上古时期,经过道家修士的不断传承、修改,最终在吴起手里大放光彩,成为了披甲门的绝学。
楚歌控制着半空中庞大如山峰的拳印镇压而下,直面神芒化成的剪刀。
砰!
拳印与神芒化成的剪刀相撞在一起,可怕的波动像是海啸一般朝着四周扩散出去。
幸好王宫之中有大阵守护,再强大的余波也难以突破阵法的守护。
天空之中隆隆巨响不断传来,看着王宫上方属于超凡境界的交锋,前来赴宴的大人物们脸色都有些苍白。
有多少年了,大梁城中都没有出现过超凡强者间的交锋,如今却出现了这样的一幕,这或许就是大乱来临前的征兆。
半空中神芒乍起,吴振手指所化的真龙剪有种无坚不摧的锋芒,在拳印之上劈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沟壑。
但是这方拳印有楚歌的血气作为供给,源源不断,哪怕被劈出了大量的裂痕,也无法摧毁拳印的主体结构,反而更显得它坚固如山,难以摧毁。
毕竟一种是人王拳中传承的杀伐之术,源自于上古的人王之手,另一种则是源自上古,但是经由今人修改、完善的绝学,两种不同的秘法相对决,有种当代绝世强者对阵古代人王的感觉。
两者谁也不甘落后,激烈交锋,使得吴振心中十分震撼。
在他看来,披甲门在武夫一路上可谓是顶尖的传承,但是却奈何不了楚歌手中的拳印,这简直是一种不可接受的事情。
说起武夫之路,天下人首推的便是魏国的披甲门,但是他身为门主,却拿不下一个刚刚及冠的少年,这种感觉让他脸上犹如火烧。
吴振难以忍受,他大吼一声,全身的神秘纹络在移动,朝着掌指所在的方向蠕动。
随着一道道纹络的融入,他掌指间的神芒更加可怕了,足足有五道神芒冲天而起,化作真龙剪,搅动四方风云。
头顶上的拳印再也坚持不住,被神芒所化的真龙撕咬殆尽,血气弥散之下,消散一空。
但是这几道真龙并未收手,摇头摆尾,仿若真正的生灵一般,朝着下方的楚歌撕咬而下。
这个场景过于惊人。
到了超凡之境,一举一动皆可以引动天地之力,五条真龙驾驭天地灵气所化的云雾,当头冲下,想要将他分成数截。
但是下一刻,一道纯粹到极点的剑光分开层层云雾,将所有真龙尽数斩断。
不远处的吴振痛嘶出声,死死握住右手的掌指,赤红色的鲜血带着蒸腾的热气流下来,滴落在地上。
这位魏国大将军右手五指尽数被斩断!
哪怕是以超凡武夫的恢复能力,右手的掌指伤口依旧难以愈合。
那道剑光明亮而又缥缈,斩断了真龙,洞穿了大阵,直直没入不可尽头的天际。
来自于神器的锋芒镇压了一切,可怕的气息扩散开来,足以震慑所有人。
连位于王宫深处的震天弓都有所觉,弓身轻鸣,弓弦颤动,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一般。
尤其是坐在不远处的魏王,他脸色大变,死死盯着神威所传来的地方。
依旧是那片长桌之后,楚歌盘膝而坐,在他的身前,有一柄黄澄澄的神剑,一面刻有万物生灵,一面刻有日月星城,有纯粹到极点的剑芒在其上流动,如同云漂雾散,流转不休。
这种可怕的神威,只有神器才能具备。
吴振的脸色苍白,握着断掉的右手接连后退几步,那种惊人的锋芒让他浑身汗毛耸立,像是下一秒就会被斩掉头颅。
“身为魏国大将,不为社稷谋,反而因私利忘公义,只欲苟且偷生偏安一时,有何面目立于此地?”楚歌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