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又是这种怎会回答都不对劲的送命题,为什么遗光大人老爱逮着她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谢春风面上稳如老狗,心底慌得一批,理论上来说她比起师哥要更喜欢遗光大人一点,但她就算回答了最喜欢的人是遗光大人,遗光大人也肯定还会追问。
然后:
对我的喜欢比对他的要多多少?
阿酒还有什么其他喜欢的人?
我跟其他喜欢的人相比较呢?
最喜欢是多喜欢?
阿酒以后还会有其他最喜欢的人吗
……
谢春风深知自己不能开这个口,否则估计会被抓着在这小树林里问一天。。。
她面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摘下遮挡住视线的发带,撒娇讨好般抱着他的腰在怀里蹭了蹭,仰起的脸白净净,笑得可甜可傻。
“师哥是师哥,遗光大人是遗光大人嘛,这有什么好比较的呢?”
除了师哥,她还喜欢系统君,喜欢天道校长,喜欢各种可爱的npc以及队友!不过她对这些人的喜欢只是孺慕或者是友情,对遗光大人的喜欢是想永远在一起的那种。
人之所以与动物区分开来,便是因为人活着本身的社会关系与感情要更为细腻至难以言喻。
没有人会是一座孤岛,总会有小船靠近。
青年眼睑微掀,架不住甜腻腻的小甜精如此撒娇,终究还是喟叹一声弯腰俯身半跪着将她整个人牢牢抱入怀中。
“对我的喜欢,可不许再给别人。”
在遗光孤寂的那千万年里,他一直都是缄默坐在银河间与那些星星为伴,直到某一天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星星”,哪怕是跨越千万个时空与位面,也要守在她身边。
可遗光同样深知,他的星星生来便是为了悬挂于天幕之上给所有人带来光亮。
他没有权利也不舍得将她的光辉遮住藏起来,他只能一遍遍的警告那些妄图靠近之人:
“这是我的星星。”
这是他的阿酒。
神明的怀抱是如何温暖,谢春风感觉自己心底柔软得不像话,每次当遗光大人以如此着她时,她便觉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温柔以待一般,何其荣幸。
她笑盈盈的以自己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索性就着这个姿势倚坐在他怀里娇里娇气的追问:“所以,遗光大人有最喜欢的人吗?!”
他亦笑:“仅此一个,世无其二。”
——
“遗光大人!!我能去山的另一头玩玩吗?”
“我我我~我想跟夏歌出去浪~~”
“师父师父,我快发霉了呜呜呜!”
“道长道长,行行好吧。”
被遗光大人带回折光殿的第七天,谢春风终于差不多快疯了。本来还跟师哥约好了第二天去云台汇合的,现在看来师哥估计早就气死了。
可无论谢春风想出怎样刁钻的借口想趁机偷偷跑路,一准会被遗光拎着后衣领提回来,现如今她只能百无聊赖的捧着圣贤书趴在他书桌上,歪头盯着正专心看书的青年。
“我就出去玩一小会儿好不好?就一个时辰!我保证还会回来的,遗光大人你想,我的考试任务还没做完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她小心翼翼的打着商量,青年眉眼间态度稍微有些松动,目光从掌心书页移至小姑娘眨巴着眼疯狂示好的脸上。
“何时回来?”
尽管遗光自己也深知把她困在这折光殿里不是个事,但只要一想到那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他便忍不住皱眉。可……
他有些头疼,内心挣扎:“你可以将朋友带回来玩,但莫要跑得太…远……”
他面无表情。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谢春风就已经踩着他的飞剑飒沓如流星般冲出殿外消失不见踪影。
谢春风哪里懂遗光大人心里那点心思,她这两天被关得狠了,一口气御着飞剑直直冲到了云台边,由于御剑还不熟练,差点被刹住车撞墙上去。
恰好殿前有几队弟子在练剑,谢春风眯着眼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熟人,正欲走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夏繁拦下了路。
“站住!你不是去邪殿守剑了吗,怎么会在此处溜达,掌门剑君跟折光剑君如此器重你你竟然敢玩忽职守!”
谢春风白了她一眼:“傻逼!”
最简单的嘴臭,最极致的享受。谢春风才懒得跟夏繁浪费时间,可夏繁不知怎想的竟然伸手牢牢揪住了她一抹衣袖:“不许走!跟我去掌门剑君面前说个清楚,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谢春风轻飘飘将自己衣袖扯出来,嘴角噙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首先论起辈分来你得唤我一句小师叔,你就这态度跟你小师叔说话的?还有爷去哪关你屁事,我是你爹?”
“谢春风!你……”
夏繁怒瞪着双眼,第二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强行打断,刚下班的夏歌正打算慢悠悠的溜达回房间,一看见夏繁缠着谢春风,当即就跟点了火的小辣椒般冲了过来。
“夏繁你有病啊?你他妈脑子有问题就自己摁水缸里洗一洗行吗,天天发羊癫疯一样,跟你那稀巴烂的师父像神经病一样,松手,呸!”
夏歌本来就厌恶于夏繁,好不容易看见自家春风夏歌更是怒不可遏,上前将夏繁往地上一推。
夏繁不知是想装柔弱还是真的毫无防备,竟然真的被这么踉踉跄跄一推跌倒在地,狼狈的沾了一身泥,不服气的昂着下颚:“不就是抱上大腿了吗?有什么好嚣张的,还有你们几个看见我被欺负就知道看着吗?!”
她后面那句话是对那几队练剑的弟子开口说的,但那些师兄弟们显然只打算看热闹,并没有打算帮她出头的意思。
废话,这位可是折光剑君唯一的徒弟,哪怕是掌门剑君也要惧折光剑君七分,哪个不长眼的敢跟谢春风对着干,恐怕连夜就被打包丢下长杳山了。
谢春风瞥了一眼夏繁,绣鞋踩在她肩膀上把她狠狠的往下压了压,又压回了脏兮兮的地上。
“下次看见我,先喊声爹。”
她带着夏歌转身就往回走,而身后的夏繁气得十指紧扣在泥地里抓得满指甲盖都是污垢,若是怨毒的眼神能杀人,恐怕谢春风在她心底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