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打伤刘丰的李可云,却没有一点惩罚,甚至还提拔了她,让她暂代经理之位。
虽说这事错在刘峰,是他先动手的,怪不到李可云头上。可亲疏远近之别,还是让有些员工们,不服管教。
底下的人闹事,就会对她的工作造成困难。
可云没什么太大的耐心,直接就揪住那几个不听话的员工,好好“商量”了一下,他们就都老实了。
刘丰休假回来之后,半边天都塌了。
可能有些不打不听话的缘故,原本反对声音最大的几个员工,如今对可云竟然有了几分马首是瞻的意味。
对真正的经理,反而变得没那么信服。虽然也不至于不听话,但刘丰能感受到,他们变了很多。
心里很委屈,就在秦五爷过来视察的时候,一股脑说了出来。
“可云还真是有本事,和商行里许多员工交情都很好,他们对可云,简直比对我这个经理还要信服。”
“这是真的吗?”
秦五爷有些惊喜,就转过头,眸光熠熠的看着她。
“是刘经理过奖了,我也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同事们都很好相处,不过是以真心换真心而已。”
可云没有一味的否认,当然也不会太过骄傲自大,她不卑不亢的承认了这件事,还顺带夸了夸商行里的员工们。
他听得直点头,是个好苗子,有领导者的风范。
刘丰的脸色更差,他是想告状来着,让五爷对她印象不好,或者是产生疑心,怀疑她与别人搞在了一起,但没想到,竟然起了反作用吗?
“五爷,我……”
“不用多说,我相信可云。刘丰,你年纪也不小了,对于后起之秀,更要多些包容心。”
念在刘丰跟了自己许多年,秦五爷才会开口,给了他最后一个忠告。
“……我明白了。”
刘丰有些迟疑的应下,但却没有真正的听进去。
这也导致了后来,秦五爷开除了他,扶持可云上位。
虽然也给了不少钱财作为补偿,但对刘丰而言,依旧是个巨大的打击。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的 。
即便后来强行振作起来,继续寻找工作,但也总是强差人意。
可云接手商行之后,把一切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原本的生意蒸蒸日上不说,甚至还发展出一些其他业务。
国贸商行的名声一向不错,就借着它的名头,售卖胭脂水粉、衣料成衣、鲜花之类的,面向广大女同胞。
一开始生意自然算不上太好,虽然没到亏本的地步,但多少有些门庭寥落。
秦五爷都不看好,甚至认为,她继续做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起色。
但可云偏不信邪,花了不少心思钻研,一头扎进去,最后竟然也经营得有声有色,自己也变得小有名气。
不少人都有所耳闻,商界出了个女老板,姓李,生得漂亮不说,经商手段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秦五爷为了给她庆祝,大摆宴席不说,还送了一辆价值不菲的黑色汽车。
可云没有推辞,大大方方的收下,并给出了对方想要的回应。
无论今后有多大的发展,都不会断绝和他之间的合作关系。
两人的之间的差距不断缩小,秦五爷说话做事,也顺其自然的改变了方式,更像是对待一位地位平等的合作伙伴。
可云的进步速度,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简直就是一个商业奇才。这样能力出众之人,即便不能一直待在自己手下,也绝不可与之为敌。
否则自己的商行之中,可没有能与她抗衡的人手。自己如今年纪大了,也是时候该服老了。
开着汽车回家的时候,可云又遭到了父母的盘问。
“可云,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汽车啊?”
玉真问得还算委婉,李正德就直接往坏的方面想。
“可不能做非法的买卖,或者借高利贷啊!可云,房子和车子这些都是虚的!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当初换大房子的时候,他们就问这问那的,担心得不行。可云解释了一遍,就回了房间,让他们自己消化。
如今,简直像是旧事重演,她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不想和他们说太多,简直是对牛弹琴。
“车子是我的合作伙伴送的,我为他赚了很多钱,我比你们想象中赚的钱更多,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挣来的。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她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淡紫色的绸缎旗袍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李正德夫妇两人的穿着虽然也比从前好些,但也不像什么有钱人家,更像是普通百姓。
这倒不是可云不舍得给他们花钱,只是买的上等成衣他们从来不穿,恨不得放在柜子里供起来,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们自己挑选。
陆如萍没想过,再次见到可云,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是花店老板,拥有一家开阔的店铺,举手投足之间都十分优雅大方,而自己只是个过来买花的客人。
几年的时间,让她变得更加漂亮,身上所穿的粉色缎面旗袍,也是自己想买但却还没有攒够钱的。
虽然自己穿的衣服也不差,但相较而言,还是有些黯然失色。
平生第一次,生出自惭形秽之感,还是因为一个从前不如自己的人。
可云当然也认出了,她是谁。幼时的玩伴,从前的主子。只是现在,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差距。需要抬头的人,不会再是她。
“如萍小姐,好久不见。”
她落落大方的打着招呼,丝毫没有畏缩之意。
“好久不见。”
如萍有些不自在,目光一直放在各种各样的鲜花身上,随便挑了一束粉色的雏菊,便要结账。
“这束花多少钱?”
“不用钱,我送给如萍小姐,就当是庆祝,我们的再次相见。”
她云淡风轻的说着,不算便宜的一大束花,说送就送。
“谢谢。”
如萍咬唇道谢,就抱着这束雏菊,匆匆转身离开。谁知刚走出大门,就遭遇了一场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