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的一下,杜飞脸烧得通红,目光也变得闪躲起来。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乱打听!”
匆匆忙忙的说完,他作势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好几个孩子一起拉住了衣服,根本动弹不得。
“我们打了赌的,你今天要是不说,就别想走!”在可云没关注到的地方,他们也是有点子脾气在的。
杜飞被他们缠得没办法,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般的回答:“你们猜对了,你们猜对了行吧!快放开!”
话音未落,就有人欢喜有人愁,输赢既定,就算再不情愿,手里的糖也得给出去。
杜飞没空管小孩子之间的赌约,衣服上的力道一松,他就赶紧整理好留下的皱褶,转身回到心上人身边。
“之前真没看出来,没想到你还挺受他们欢迎的!”
他只能苦笑:“我宁愿不受欢迎。”
毕竟是真不擅长应付这群小孩,只能用手足无措来形容。
可云笑了笑,也不继续打趣,而是看向了芸姨。
“辛苦您做饭招待我们,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回去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原本还在一旁开心玩耍的孩子们,一听到可云要走的消息,纷纷围了过来。
“李姐姐,你要走了吗?”
“是啊!”
可云揉了揉孩子们的头,满脸温柔。
“李姐姐再见,有空一定要多来看看我们啊!”
“我们都会乖乖等你过来的!”
“好,看到你们听话,姐姐就放心了。”
芸姨带着一群孩子,站在善堂门口目送两人离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舍。
杜飞安静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酝酿了许久,才把藏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可云,以后过来善堂的时候,可不可以都带上我?不,不仅是过来善堂,我希望你闲暇的时候,都可以想起我,这样是不是太贪心了点?”
说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
“确实有点贪心,我不保证,但可以尽量。”
可云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她喜欢这种给鱼儿留点饵,然后,愿者上钩~
“真,真的吗?可云,谢谢你~”
杜飞十分激动,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不用谢。”
她唇角微挑,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生日的当晚,何书桓几乎彻夜未眠。他实在不明白,李可云为何会不过来?这让自己的一切打算都落了空,看起来像是个笑话。
第二天一早,他就跟报社请了假,前往她的住所,没见到人,就又转头去了花店。
在花店门口,碰见了一个长相俊秀、衣着富贵的男子,看着还有些眼熟,似乎昨天在生日宴会上见过。
何书桓没记住陆尔豪,陆尔豪却是记得他的,当即就笑了笑,主动过去打招呼。
“真巧,何少爷也是来买花的吗?”
“嗯。”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多做解释,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可云问个清楚明白。
但情况注定要让两人失望了,可云今天并不在花店,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陆尔豪买了一束绿色玫瑰,付账时多给了一块钱,跟花店的店员叮嘱了一句。
“若是你们老板回来,帮我转告一句,就说陆尔豪过来找过她。”
“好的。陆先生,您的钱付多了。”
“多的钱,就当给你的辛苦费。”
“多谢。”
遇到天降横财,小店员乐不可支。
何书桓看到,眸中就笼上了一层阴霾。他无心买花,但却在柜台上拍了五块钱。
“告诉你家老板,就说何书桓过来找过她,这钱就是小费。”
陆尔豪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古怪,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怎么会扯上关系?可对方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愿,他也不敢追上去问。
看来,所有的疑问,只有见到可云才能得到解答了!她本就十分优秀,如今又变成名声在外的女老板。
想必身边不缺追求者,自己得抓紧时间,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才是。
何书桓心中十分郁闷,没有掉头回去报社,而是径直去了大上海舞厅。
他并不喜欢欢场的氛围,只是白天那里比较安静,是个借酒消愁的好地方。
依萍唱歌之时,不经意间注意到台下只顾借酒消愁的男子,与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同,他身上的气质十分干净清贵。在这纸醉金迷的舞厅中,无疑是极为特别的存在。露出来的侧脸清逸俊秀,根本让人移不开眼。
也不是没有舞女上前搭讪,但都被他冷冷的拒绝了,根本就没办法靠近。
依萍默默观察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慢慢走上前。何书桓已经有些醉,外界的声音都似乎远去,进入一种微妙的境界。
所以依萍近在咫尺,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可已经没有准头把人推开。
“别来烦我!”
“我不是过来烦你的,我能察觉到,你内心也有很多苦闷,如果不介意,能说给我听听吗?”
或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太过温柔,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确实需要一个人倾诉。何书桓鬼使神差的,说起了自己与可云之间的事。
依萍专注的倾听着,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高兴,他愿意对自己倾诉,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对他而言也是特别的?一方面又十分伤心,这么优秀的男子,他喜欢的人为什么就不是自己?
她自认生得并不比可云差,只是造化弄人,让自己沦落到舞厅中,却让她变成了一个老板。
嫉妒的情绪在心中不断发酵,让她一张娇艳动人的小脸都变得有些扭曲。
何书桓说完了,就有些疲惫的垂下头,把一张脸尽数掩藏在黑暗中。
“你说,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若是喜欢,也不会拒绝了自己的相邀,还一句话都没留下。
“或许这世上还有比她更适合你的人呢?”
依萍试探性的开口,希望他的目光能从李可云身上转移,落在自己身上。
“不,不会再有了,她就是最好的……”
虽然醉的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但何书桓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