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说的没错。押送死刑犯虽然不是什么有油水的好活,甚至可以说是苦差事了。而且万一私放了朝廷要犯,或者是让这些死刑犯逃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周夫人别这么急嘛,我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怎么会和那些犯人扯上关系呢?”丁沅沅拍了拍周夫人的手,“我怎么会让都尉大人担杀头的风险?那我今日也不会上门了。”
“那是?”
除了这个,周夫人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夫君能帮上什么忙了。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表亲,在之前逃难的时候跟家里人走丢了,然后经过打听,发现那个表哥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被卖了入了奴籍。”
周夫人听着,也是能理解,之前那几个月,整个王朝都是混乱的很,就算是一个成年男人,离开了家人家族,想要平平安安的活下来,怕也是不容易。之前她就遇上了好些人为了一口吃的自卖自身的。
“那沅掌柜把人赎回来不就成了,只要不是被卖入贱奴籍,把人赎回来,然后再去官府里把奴籍给消了,就能够恢复良民的身份了。”
丁沅沅叹了一口气,“要是真像夫人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周夫人不解:“难道他被卖入了贱奴籍?其实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并非就没有法子了,只要沅掌柜肯多花一些银子打点,再给他换一张户帖也是成的。虽然我夫君跟管理户籍的人不是很熟络,但是要是开个口了,相信也是能办到的。”
丁沅沅又摇了摇头:“要是入了贱奴籍,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不过多花些银钱打点还是可以救救我那位可怜的表哥的。夫人不知道,我那位可怜的表哥不知道什么原因,前些日子居然被都尉大人押去了矿场。”
“怎么会?难不成是沅掌柜的表亲犯了什么大错?要不然,怎么会和那些死刑犯一起被押着去矿场里?”
周夫人还是知道的,只有那种判了死刑,或者是犯了重大过错的犯人才会被押去矿场送死。
“这可就冤枉极了,我表哥跟家人走散才三四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大家逃命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有机会去做恶?那个时候作恶的人早就被官府抓了砍头了,也不能说被送去矿场了。我看过花名册了,上面记载的是我表哥是被一个大户人家以家奴偷盗之罪送去的。就算他真的行了偷盗之罪有错,也不至于就这样要被送去矿山上去啊。”
“原来如此。”
周夫人听了也只能感叹一句,沅掌柜的表亲也太过时运不济了些。那户人家也真是心狠,犯了偷盗之罪居然就要把人送去矿场上,那就是直接想要人性命了。
“可现在,押送的人已经全部上了衙门里的名单,按理说,是不能随意让人赎回来的了。”
“所以我才来找夫人来了。我那表哥今年才十五岁,平日在村子里连个菜都不敢偷,又怎么会去偷主人家的钱财?我想着怕是他笨手笨脚的惹了主人家不痛快,这才随意编了个偷盗理由。周夫人也是知道的,那矿场哪里是人呆的地方,我舅舅眼睛都哭红了。我敢跟夫人担保,我那表亲肯定是老实本分的人,而且原本也不是在押送名单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