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轻轻的把香炉里燃尽的香灰倒掉,添上了新的香。
“小哥哥,这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那么香呀?”丁琼琳,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趴在了矮桌子。
“这是梵香,琳琳喜欢吗?”季青临笑的十分温暖。
“喜欢!每次到小哥哥这里,走回自己的房间,我都还是香的呢。”丁琼琳用力的吸了一下,怪不得小哥哥身上一直有这种香味,真是好闻呢。
“这个梵香,又能够使人心平气和的作用。琳琳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点。不过你年岁还小可不要天天拿来点着。述安,去我柜子里拿出一块给琳琳。”
“那我就谢谢小哥哥了。不过不能拿来天天点着呀,呜,我想一想,两天点一次?”丁琼琳满脸的惊喜,惹得旁边的述安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还想天天点着这个梵香?你知不知道这个梵香是大良那边的特产,是有多么难得?一年才生产出那么一点,就表哥给你的这么一块,就价值上万两银子了!”
被述安这样一说,丁琼琳缩了缩脖子,把到手的香又推了回去:“这个东西居然要这么贵,那我不要了,不要了。还是留给小哥哥自己用吧。”
丁琼琳记得,阿姐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贵重的东西的,虽然说这个东西她很想要,但是也不能随便要的。
“别听述安胡说,这个其实并没有那么稀有。我那里还有好几块呢,这是我送给你的,你收着就是。”季青临轻轻地把那一块梵香又放进了丁琼琳的怀里。
“真的吗?”丁琼琳纠结着抱着,心里想着小哥哥应该是不会骗她的。
季青临点了点头。
“要不这样吧!”丁琼琳突然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季青临和述安正在纳闷这个小家伙打算干什么?
不一会儿,丁琼琳手里拿着一个珠花就跑过来了。
“这个是阿姐送给我的生辰礼,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了,阿姐说过,这叫回礼!”
述安原本在心里想着,一个破珠花什么钱?但是仔细一看,发现那个珠花上面这么大的珠子,居然是罕见的深海珍珠,这样一颗品相极好的珍珠,最少也得几千两银子了。
丁琼琳在心里盘算着,这样子也算是跟小哥哥交换礼物了。
但是没想到,季青临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是你姐姐送给你的生辰礼,我是不能够收的。那个梵香我说了是送给你的,不需要你回什么礼。”
“不,阿姐说过了,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自己的东西了。我拥有处置我自己的东西的权利,我想把它送给小哥哥!要不然的话,这个梵香,我也不要了!”
丁琼琳气鼓鼓的模样,一张脸成了一张包子脸。
季青临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那好,那我也谢谢琳琳了。”
那一只修长的手从丁琼琳的手里把那个珠花拿了过去,丁琼琳这才又喜笑颜开了。
拿着季青临给的梵香又噔噔噔的跑回去了。
“那个梵香可是皇上赏的,总共就得了那么几块,平日里表哥自己都要节俭着用。也根本舍不得给我,怎么面对那个小丫头就舍得送出去那么一大块了。”述安幽幽的说着。
虽然说吧,那个小丫头后面拿了珠花来换。可是,那个梵香对表哥的用处更大一些,把那么大块的梵香给了那个小丫头,有什么用?
“我什么时候不舍得给你用了?你要是喜欢,自己去柜子里拿就是。”季青临淡淡的开口,在桌子上铺上一层宣纸。
“我怎么可能会要表哥的梵香呢?我拿这种东西又没有用!”述安又哼了一声,语气颇为酸溜溜的,“我只是觉得表哥对待那个小丫头比对我还要好呢。表哥,你怎么又把这个东西拿出来了?你忘记云溪神医说的话了吗?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够再进行卜卦了!”
看着季青临把卜卦用的龟壳拿了出来,述安心急了起来:“难道表哥还想再遭受一次天罚吗!”
季青临拿着龟壳的手一顿,轻轻地笑了一下:“谁跟你说过我要自己进行卜卦了?述安,你来。”
述安眨了眨眼睛,用手指着自己:“我?可是我不会啊!”
……
丁沅沅从那里回来之后,又接了几个上门看诊的单子。都是完美解决。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丁远明乡试的时候了。
丁沅沅倒是很想亲自去送一送丁远明,但是却被丁远明拒绝了。丁远明说,自己和元挽清两个人相伴着去就可以了,不需要丁沅沅特意去相送,这倒是让她郁闷了好一会儿。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丁老头来了丁家,是想要向丁沅沅借马车去给丁远景赶考用的。不过丁沅沅拒绝了,她说家里没有多余的马车可以借,说给丁老头四十文钱让他去雇别人的马车。
气的丁老头也没有拿钱就走了。但是何氏却把桌子上的40文钱给带走了,40文钱也不算少了不是?
丁沅沅当然知道丁老头的意思,一直在跟自己说着丁远景这次下场一定能够成为举人,不就是想让自己给丁远景出银子吗?
丁远景算老几?凭什么要她家来出这个银子?她就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之前的文书已经写的这么明白了,她就不相信丁老头还好意思直接开口。
“等到时候远景中举之后你可别再想过来沾光!”
丁沅沅一点儿也不在乎到底能不能占上这个大堂哥的光,先不说丁远景的那个样子,如果说天分的话,也不是特别有天赋。要不然的话,当初考上秀才也是最后一名的成绩。其实对于当初丁远景能够考上秀才,丁沅沅一直都觉得那是他狗屎运好。
而且之前,丁远景读书还有那么两分刻苦的样子,可是自从考上秀才之后,丁沅沅也有所耳闻,丁远景的精力全都放在了社交之上,听说柳婶子听见好几次丁远景曹家里要银子,就是为了去某个某个诗会。
这样子不静下心来好好提高自己学问,反而天天想着如何去搞人际关系结党营私的人,怎么可能能够考到举人呢?
反正丁沅沅就觉得不可能的。
再说了,就算他真的中举了,哪怕这个银子是她出的,丁远景那只白眼狼也肯定不会念她的好,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