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好像听说当今圣上派了皇子带着无数的奇珍异宝去启月国示好,要签订友好联盟条约。”
“启月国的那群人都是脑袋有毛病的疯子……当今圣上为什么要闹皇子去讨好他们启月国?真是搞不通!”
“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其实跟苗疆蛊事有关,你也知道……”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人正在跟另外一个人卖弄着自己灵通的消息,虽然实际上自己也只是道听途说,不清楚仔细的缘由,但也并不妨碍他卖弄。
突然,这个正讲着滔滔不绝的人被猛地一拍肩膀。
“请问,你有见过画像上的人吗?”
他吓了一跳,然后发现其实只是一个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的乞丐。不过,这个乞丐怎么让人感觉那么可怕呢?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画上的人。”
那乞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多谢”,又往别的方向寻人去了。
“这年头,怪人可真多……”
而远在京城中的三皇子,却焦急不安。
虽然一道又一道的圣旨不停的派发往全国各地,但其实他的父皇,他们的圣上,已经很久没有在大臣们面前露过脸了。
“姜太医,父皇的身体可还安康?”
守在过道上的三皇子逮住了刚出来的太医。
姜太医是一个很有资历太医,在太医院也待了很多年了。虽然医术不是最高超的,但也算是在太医院待的比较稳妥的老人了。
“圣上的身体还是原来那样。”姜太医对着三皇子福了福身,说出的话却滴水不漏,让三皇子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臣还要回太医院为陛下抓药。就先请辞了。”
“姜太医辛苦了,父皇的身体还是要靠姜太医多多上心才是。”三皇子眼睛盯着姜太医。
“那自然是臣的本分,臣自然是把皇上龙体安康放在第一位的。”姜太医重新朝着三皇子福了福身,往医院的方向走去了。
这姜太医之前三皇子也是仔细的查过底的,姜太医应该是皇帝的人,按理来说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可是现在,三皇子只感觉自己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祁阳走后,本皇子身边居然连一个得力的干将都没有了。”三皇子轻叹一声,望着老皇帝所在的宫殿。
现在没有老皇帝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出这座宫殿。这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了三皇子和后宫的各路嫔妃。平时就连奏折也是让人拿进去批改的。
这种种迹象都太令人感到怀疑了。
不仅仅是三皇子,其他皇子也都是削尖了脑袋,使出各种解数,想要打听这座宫殿里面发生的情况。不过碍与老皇帝的威严还在,之前还刚罚了一个皇子,都只敢旁敲侧面的打听,而迟迟没有行动。
可惜,除了在老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总管以外,就剩这个嘴巴严实的不能再严实的姜太医了。
皇上到底是什么心思?
……
那穿着破破烂烂的拿着人像到处问的乞丐翻过又一座山。
这已经是不知道是他翻的第几座山了,怀里微微发热的东西被他抓的更加紧了些,他望向前方。
好像又更近了些。
胡乱抹了一把脸,脏乱的污垢下,居然浮现出了刚毅的脸。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乞丐居然就是三皇子惦记着的祁阳。
“只希望季青临那个家伙,不要骗我。”
说完这句话,祁阳又埋头踏上了征服在一座深山的路途。
在跟三皇子辞行后,祁阳就又找了一次季青临。
而季青临怀里正抱着丁琼琳在逗着,对于祁阳找上门似乎并不吃惊。
“你说她死了,我回去想了很久很久,还是不相信。”祁阳时刻注意着季青临的神色,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的情绪,似乎想从他的神色上找出什么,可惜,季青临如玉的面庞依旧是那么清冷无双。
“琳琳,去找述安哥哥玩儿。”
丁琼琳听话的从季青临腿上下来,跑了出去,给祁阳和季青临留出了空间。
“之前我来找过你了,可是你居然跟我说,沅丫头死了,我不相信。”
“那处悬崖你不是已经去看过了?你应该知道那个高度,正常人掉下去绝对是必死无疑。我没有骗你,小师妹被人捅到了要害,再从那里掉下去,确实死了。”
季青临淡淡的抿了一口茶,那副淡然的态度,好像是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
“要是真的死了,你怎么会一点儿也不伤心难过?沅丫头也是你同门师妹!她对你那么好,我不相信你会如此无动于衷,而且她还是神医传人,身上有那么多宝贝……所以她还活着,对不对?”
最后,祁阳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对着季青临说的。他不相信,也不想相信,那个笑的甜甜的,会喊他祁大哥的姑娘,真的会死去。
季青临定定的看着祁阳,祁阳脸上的悲痛绝望不似作假。
他的小师妹还真是遭男人惦记。
心里突然有些不高兴了呢。
那悬崖,祁阳已经去过很多次了。
不仅仅去过,他还根据那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和假设事情的状况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加上各种各样的侥幸,都没有一种是丁沅沅能够生还的可能……
季青临,是祁阳绝望中的唯一的希望。
“之前我已经帮你算了一卦出来了,她死了,这是事实。”
“那我现在就请季公子再卜一次。”
祁阳拿出了一袋东西:“这是鲛人泪,我想是足够请季公子卜一次的。”
季青临轻笑了一下:“祁都督好大的手笔,这些自然是够了的。”
收了鲛人泪,季青临当下也不废话,直接把卜算的龟壳拿了出来。
拿出来之后,就当着祁阳的面开始写写画画,捣鼓了好一会儿。
“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久。”
“祁都督可是出了大价钱,肯定是要卜的仔细些。”
祁阳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季青临的动作。
“啪”一声,占卜的龟壳终于被季青临扔了下去。
“怎么样了?”
季青临的神色少有的凝重起来了。
“这卦象,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