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南麓,位于西平与棉花正中的庆瑞市,便是腾飞航空修理厂的所在地。
由于处在西平的飞机生产基地和棉花的动力生产基地的正中央,可以获得两地生产的零部件供应,是个不错的产品维修所在地。
当地政府便是这么想的,所以两年前但腾飞集团准备将售后服务部单独划分出来,成立航空修理厂时,庆瑞市的领导就找上门来,希望腾飞集团能把新厂建到庆瑞。
实际上不止是庆瑞,周边的几个县市的领导听说这事儿都找上门来,甚至连秦岭北麓河西省的几个县市都过来。
没办法,这几年腾飞集团对地方经济的带动那是有目共睹,不说别的,以前的西平什么样地方上的领导干部那个不清楚,工业半死不活,农业受地形限制连自给自足都难。
好不容易盼了个三线的零度厂过来,结果还经营不善,反倒需要地方来填补。
可以说穷的都快档裤子了。
自从腾飞集团将主要产能迁过来之后,贫穷封闭的西平就如同被甘霖浇灌的野草,立刻换发了活力。
厂房的建设、设备的运输、人员的安置、普通岗位的就业,甚至是厂区的吃喝拉撒,每一项都是一个不小的产业,拉动的可不是一点,而是全方位的。
如此不过几年的光景,以往需要挡裤子才能活的西平,再也不用为身上的裤子发愁,完全可以穿一条扔一条。
获利巨大的西平地方当然明白这一结果是如何得来的,在充分吸取了浣城的经验教训后,几任地方领导始终把扶持腾飞集团当做施政重点,如此造就了企业与地方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
顺便提一句,腾飞集团筹建修理厂时,浣城市的领导也过来,希望腾飞集团能重返浣城。
没办法,自从腾飞集团改组,将主要业务完全迁出浣城后,浣城的经济状况便每况愈下。
原本觉得,走了腾飞集团,来了麦道的合资厂,浣城会迎来一波更迅猛的大发展,哪成想求爷爷告奶奶的弄来的合资厂除了数字上好看外,其他的半点都得不到。
以前腾飞集团在的时候,能贡献6成以上的财政收入,麦道的合资厂可好,顶着合资厂的光环把各项优惠政策是要了个遍,结果就是地方财政大大缩水。
这也就罢了,合资厂贡献不了,可以带动其他产业,也能弥补财政收入,当初腾飞集团就是这么做的,让浣城经济很是繁荣。
结果,麦道的合资厂除了员工购买些生活用品外,根本就不搭理地方,完全用的是自己的体系,地方想碰根本没门儿,反而还得解决职工的住宿,工厂占地,环境污染等等乱七八糟擦屁股的事儿。
所以没两年浣城市地方的领导就疯了,恨不得麦道的合资厂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麦道的合资厂是得到部委的支持,腰杆儿不是一般的硬,分分钟能通天,于是换几个找茬的干部,整个浣城地方想不老实都不行。
于是不少浣城的老领导开始怀念二十三分厂的往事;很多基层干部一遍遍念叨当初腾飞厂在的时候工作如何舒坦,渐渐的浣城上下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还得让腾飞集团回来。78更新最快 ωωω.七8zω.cδм
所以听说腾飞集团要建新厂,浣城地方主要领导集体跑到腾飞集团找到庄建业,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还把庄建业熟悉的一些浣城民众的集体信拿出来,希望能用当初的鱼水情打动腾飞集团。
庄建业看着那封信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不管怎么说腾飞集团实在浣城起家的,国人都有种念旧的情节,庄建业也不例外,更何况如今腾飞集团的骨干中不少都是浣城人,就算不是那也有亲戚家属在浣城,可谓是打折骨头连着筋。
如果不是几任浣城地方领导瞎折腾,他也不想离开浣城。
但企业不是慈善机构,不能因为一时好恶来决定走向,浣城是个好地方,不然腾飞集团也不可能从此崛起,可问题是现如今腾飞集团已经在西平和棉花形成了自己的产业链,这个时候去浣城,无异于是将高效的产业链拉长,导致成本的上升。
这不是一个企业该办的事儿。
于是庄建业拿出两百万捐助浣城的教育,然后又拿出三百万资助浣城地方财政,用五百万的代价告诉浣城地方,腾飞集团没忘了他们,同时也堵住继续恳求的嘴。七八中文首发 7*8zw. m.7*8zw.
然后义无反顾的将新厂落户庆瑞。
庆瑞也知道自己邀来腾飞集团不容易,优惠大礼包砸得连庄建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知道,庄建业的厚脸皮可是在航空业界出了名的,能让早就不知道害羞为何物的庄建业不好意思,可见庆瑞给的优惠有多大。
不说别的,光那一大片地皮和三个铝矿就把贴补浣城的那五百万打着翻的赚回来了。
就这样一座大型工厂便在庆瑞远郊拔地而起。
此时此刻,祁宏就站在现代化气息浓郁的腾飞航空修理厂的厂区,看了许久这才收回目光,这个时候跟在他身边的一位中年人忽然发出疑问:“祁经理,你确定这里是航空修理厂?这规模是不是太大了。”
也难怪此人会如此不解,一般的修理厂有一两个厂房就够了,可腾飞航空修理厂光能看到的厂房就有七、八座,这还不算,远处的空地上车辆和吊车还在忙碌,显然还在兴建新的厂房。
按这规模来算,这哪里是什么飞机修理厂,飞机制造厂还差不多。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听腾飞集团的庄总介绍,他们这个飞机修理厂是按照国际一流标准建造的,所以规模有些大。”祁宏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借用庄建业的原话来说。
但他身边的这位却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吐出八个字:“无端浪费,盲目自大。”
祁宏闻言,老脸就是一抽,想要说什么,可还没等开口,身边的中年人却已经抬腿朝着厂区内部走去,祁宏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位沪市航空公司的技术总工程师就这直来直往的脾气,他也是很头疼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