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郡主说的正是,掺了春日存下来的鲜竹沥,才得如此绵柔竹香。”
茶中竹叶的香气最为清淡,闻若无味,沐晚晴倒是没有想到南羲能够尝出来。
看来兄长的茶是有了知音。
“此法倒是新鲜。”南羲既不多夸扬,也不吝啬赞赏,这样的做法不会显得太亲近,也不会疏远。
沐晚晴目光一闪,大抵也知道了如今南羲对自家哥哥无意。
但她相信,以兄长的才华,终得一日能博美人一笑,沐家便不算辜负圣上的抬爱。
二人说了两句客套话,一旁的李微雪便有些坐不住了,主动对着南羲搭话:“长郡主,我母亲近来得到些上好的六安茶,想是长郡主喜欢的,便一直存着等长郡主一品。”
李微雪今日来是带着任务的,母亲求她,她也不得不来求南羲解了禁足。
要知道近来父亲疼爱玉姨娘,更是对其肚子里的孩子寄予厚望。
而如今因为母亲被禁足,祖母病重,竟然让个姨娘掌了家。
这玉姨娘在釜中嚣张跋扈,连她这个嫡女都不放在眼里,更是一心想着替代母亲正头夫人的位置!
她是府里的姑娘,将来总要嫁出去的,对于父亲的这些决定她也不敢多言。
但她知道,有一天祖母亡故,母亲必然失势,这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她不能让母亲得到父亲的喜爱,却是必要帮母亲夺回管家权的!
可母亲如今禁足,玉姨娘又仗着父亲的宠爱,她当真是无从下手。
为今之计,便只有求得南羲宽恕,才能解了禁足。
李微雪的话传达到南羲的耳朵里,南羲轻扫了一眼,温笑:“表妹想是记错了,我不爱喝六安茶,倒是表哥喜欢。”
这话南羲也是不是故意扫李微雪在众人面前的面子,而是的的确确她不喜欢六安茶。
从前在伯爵府的时候,六安茶一直是李子房喜欢的,而她喝的六安茶,也是老太太因为李子房喜欢,才让人每月都给她送。
而她所喜爱的碧螺春,在伯爵府时一直不曾有过。
“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微雪面色有些发烫。
她倒是知道兄长喜爱六安茶,南羲也是常喝的。
而如今南羲这般说,便是摆明了不会给母亲一个台阶下,更不会对伯爵府心存亲情。
她知道从前府里对南羲不好,她也偶有作弄,但不曾想如今的南羲如此绝情,竟毫不念旧情。
昔日里伯爵府的养育之恩,看来南羲是全忘了。
如今南羲为尊她为卑,心里有气也不好发作,只能干笑附和:“倒真是我给弄混了。”
话落,南羲回之一笑,便再不搭话。
在和沐晚晴说话间,南羲余光瞥见了一把金灿灿的短刀,就摆放着在边角处的木架上。
想是黄金所制,当真奢华。
南羲只多看了一眼,沐晚晴便有所察觉,顺着目光看去,遂笑说道:“此物是家兄托人从漠州带回来的,说是那边特有的黄铜,和黄金倒是有几分相似。”
“黄铜?”南羲诧异,她倒是只知紫铜青铜,不知黄铜为何物。
且听沐晚晴说和黄金相似,她倒是想到了那把城外刺客的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