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是睡下了?”
南温严的声音一出,李皇后身子也有些发僵,她不想去看南温严的脸,只平静地说道:“臣妾病中难起,不便行礼,还请陛下勿怪。”
和南温严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以为皇后会赶紧起身扑到他怀里,从前都是这般,皇后从不会跟他赌气,如今这是怎么了?
气氛僵持良久,南温严也失了耐心,只道:“皇后,你与朕疏远了。”
“从前陛下私底下也不称臣妾皇后,不是吗?”
李皇后已经不记得南温严上次叫她乳名在什么时候了,似乎是从宫里嫔妃开始多了起来。
“好了,别生气了,朕今日来看你,不是跟你置气的。”多年情分,南温严还是选择退让一步。
“臣妾身子不适,陛下请回吧。”
“朕……朕可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朕这些日子一心维护你的皇后之位,你还要朕如何?”南温严终究是失了耐性,这些日子多少大臣弹劾大理寺少卿他都没有要动摇皇后的地位,可皇后竟然在这里冷言相对!
“陛下啊,臣妾的皇后之位,又何尝不是一个笑话,我父不过是五品官罢了,陛下要臣妾为皇后,臣妾表示皇后,等陛下不需要了,臣妾又是什么呢?”
这些事她早该想明白了,只是从前她以为南温严是真心爱护她罢了。
“你……”似乎像是被说中了什么,南温严一时间哑口无言,他不免开始思索,想等到朝廷局势大定,他坐稳了龙椅,皇后还会是皇后吗?
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朕看你是失心疯了。”说完这句话,南温严再不想和皇后说半句,拂袖转身而去。
“是啊,臣妾失心疯了……”皇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容苦涩,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到枕头上,她本以为南温严或多或少会解释……
没嫁给南温严时,她也跟害怕当太子妃,家里都也觉得不妥,但南温严说会护着她,说需要她陪着他,她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南温严登基时,她多次自请为妃,就是觉得自己不配皇后之位,可南温严说皇后乃皇帝发妻,她当得。
可吾妻微月令他那般爱护,她又算什么呢?既不是妻,又何配得上皇后之位。
春芽跪在床前,低声安慰道:“皇后娘娘,为了太子殿下,您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啊,药都热了好几回,您起来把药喝了吧。”
提起太子,李皇后似乎是听进去了些,嘴里喃喃:“显儿……显儿……”
忽然间,皇后想到了什么,她儿南显这个名是先帝取的,原本南温严想取名为南司阅。
司阅,思月……
南思月……皇后颤抖着身子坐了起来,硬撑着对着门外大喊:“南温严!你为什么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
“皇后娘娘!”春芽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赶紧扶住浑身都在发抖的皇后,突然,皇后面色变得痛苦,甚至有些扭曲。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洒落在被褥上,春芽大惊失色:“皇后娘娘!”随着她的叫喊,皇后失了力气支撑,跌在她身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