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他是越国人,能成为沐丞相的嫡子,是因为他替代了沐丞相嫡子的身份。”苏辞所知道的并不多。
南羲查过沐慎和早年时因病养在外头,后来才被接入京城,所以她觉得沐慎和的身份有些古怪。
她问:“王爷与他,有些交情?”
南羲实在是想不明白,苏辞怎么会与一个越国人有交情?她原本还以为沐慎和所为是沐丞相的主意,如今看来还得另说。
“我年幼时,曾救过他一命。”苏辞说话时目光有些黯淡,似有愁被轻轻敛去。
他童年时,虽身为少将军,却没有同龄人作伴,后来因武王谋反,父亲带他逃到凉州,更不许他与别的孩子说话。
后来遇到沐慎和,那是第一个与他交谈,又交谈甚好的人,此后时常偷偷见面,他幼时也是贪玩的。
童年挚友,也是唯一的挚友。
如今这般境地,早已经顾不得情义。
“王爷与他,是幼时玩伴,难免会多些信任。”南羲表示自己理解,若不是有这层关系,苏辞断然不会如此疏忽。
沐府。
昏暗的房间烛火摇曳,沐丞相跪在正中的蒲团上,手里拿着三柱香,对上头供奉的牌位拜了拜。
忽一阵风从外头吹来,外头明明是朗朗晴日,吹进来的风竟有股阴凉之感。
“丞相,丞相!。”
外头传来了小厮的声音,随即便见人跑进来,里头都摆放的都是祖宗牌位,小厮不敢造次,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其实仔细看,上头只有两牌位前头的香炉是纯金打造的,另外的都是些铁制,并不是这两位官职多高有了待遇,而是沐家只有这两位祖宗。
论起来真正的祖宗,是越国皇室。
但到了沐曲辰这一代,已经丝毫不在意什么越国祖宗了,反而急着脱干净关系,生怕被旁人发觉。
“一天天的大呼小叫,没个规矩。”沐丞相将手中的香递给了小厮,面色不耐地从蒲团上站起来。
小厮接过香赶紧插上,随即跟着沐丞相往外走。
到了外头,小厮才开口言:“丞相,出大事了,公子不见了,我派了好些人去找,一点儿踪影都没有。”
闻言,沐丞相难免动气,沉了脸色:“他便不能安分些?”
小厮:“丞相,我瞧着公子近来有些奇怪,似乎在谋划些什么,您说公子会不会……”
“会什么?”沐丞相突然瞪向小厮,心中早已惊骇!
当初若不是父亲硬要他救下这祸根,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来冒险。
如今终究是要引火上身了!
“早知道他不是个安分的!”沐丞相心中那个悔,多年相伴,到底是有了父子情义,所以他多为纵容,很多有苗头的事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关于铜矿的事儿,他也是受益者,从前这孩子哄他,说只发现了那一处,让家里人开采,也好有个收益。
如今看来,这个孩子不仅骗了他,还想把他也给拉扯进去!
小厮开口劝道:“丞相,还是把榆州的那些人都除了吧!能切断便切断,不然只怕后患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