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春晚彩排,沈华少不了要跟同样参加春晚的各路人马打交道。
不过春晚彩排那么多人,大家伙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彼此之间的人际关系多少都有些交集。唯独沈华不在这个圈子里,他是靠在米国唱歌出名的,所以大家伙难免对这个特例比较好奇,议论起沈华来。
因此跟沈华有关的事情也很快就传播开来。李古一也从旁人那酸溜溜的发言中,听说了沈华想要买房,但是这位米国大明星看不上京城小破房的消息。
她便主动跟沈华聊起了这件事。
“小沈,听说你在找房子啊?”
“是啊,考虑到以后可能会经常会来京城,所以准备给自己在京城弄个落脚的地方。”
“那你找到房子没有啊?”
“没呢,我没京城户口,又不在京城工作,不好买房子啊。”
“是看不上京城的小破屋吧。”
“……”
被李古一调侃后,沈华也是有些尴尬。不过自己的情况,李古一也是清楚的。所以沈华也没藏着掖着。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也不瞒着您,我就是个俗人,您也知道我在米国赚了点钱,然后在那大房子住惯了,回来住那些房子确实不习惯。所以就一直没找着满意的房子。”
“那你要在京城住大房子估计是要住不成了。”
“那我也不是一定要在京城弄个大房子,就是至少住宿条件好一点的也可以。”
李古一听到这里,不由沉思了一会后突然问道。
“小沈,你什么时候毕业来着?”
“毕业?啊,明年暑假就毕业了。”突然听到李古一提起毕业的事情,沈华也有些恍惚。不知不觉,自己从81年去米国留学,到现在差不多快4年了。
“那毕业后,你想好去哪工作了吗?”
“啊?工作?”听到这个问题,沈华都愣了一下。自己这情况还需要工作么?
“对啊,你毕业回国后总不能没有工作关系,给自己整个无业游民的身份吧。”
听到这沈华才反应过来李古一的意思。对沈华来说,毕业后在国内不需要考虑赚钱的事情,但是没有工作单位,在很多事情上都会有些麻烦,比如办理什么证件之类需要与政务部门接触的事情。
不过李古一特意跟自己说一句,不可能只是提醒一下自己。果然对方很快便图穷匕见,说出了她的真实用意。
“要不小沈,你来我们轻音乐团吧。你来我们这,我可以做主,在轻音乐团给你整个落脚的地方。虽然不是大房子,但你应该能住得惯。”
自从从中央乐团抽调出来,着手创建华国轻音乐团后。李古一也是为了轻音乐团的发展尽心尽力。
刚好沈华明年毕业了,国内的工作关系还没着落,这时候如果能将沈华这样一尊能在米国获得音乐大奖的天才拉到轻音乐团来,不管是对内的音乐交流,还是对外的宣传,拉经费,各方面的好处都不少。
所以李古一也不惜用房子来诱惑沈华,哪怕这房子其实对沈华来说并不值钱。但谁让沈华因为户口跟工作的原因被卡死,现在有钱也买不到房子呢。
而沈华这边,老实说有点心动,这段时间他也是吃够了没有京城户口和工作关系的苦头,心里不止一次抱怨有些僵化、落后的制度了。
不过想了想后,沈华还是摇摇头拒绝了李古一的提议。还是因为考虑到米国那边的情况。轻音乐团说到底还是带着官方性质的单位。沈华可没忘了,米国那边的佛伯乐还在监听自己,而他也不好戳破这一事实。这种情况下,哪怕彼此之间清楚是什么情况,明面上沈华暂时最好还是保持一个自由人的身份。
对于沈华的拒绝,李古一虽然感到有些可惜,但是也没强求。
……
随后的日子里,沈华按部就班的参与彩排,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不过毕竟春晚要到明年2月份,现在还没到85年呢,沈华也不可能一直呆在京城等下去。
所以这一次的彩排过来露过面,十分配合的呆上一段事件,各方面的面子给到位后,沈华便准备趁着空档,回老家看望一下家人。
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开京城前,黄一河导演委托帮忙找房的人又递过来一个消息。有人想要出售一套四合院,想问问沈华有没有兴趣。
听到这个消息后,沈华犹豫了一下后,决定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先买个四合院在京城这凑合着住一住也不是不行。在旅馆长住,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
结果跑去看过以后,发现这个所谓的四合院完全就是个大坑。
原来这些年在拨乱反正后,为了补偿那些遭受苦难的人,推出了政策,将一些东西物归原主,比如房子。
只要你有原来房子的房契之类可以证明房主身份的文件,那么就可以拿回房子的产权。
但问题是,特殊时期,为了解决京城住房困难的问题。当时是直接利用现有资源,将一大批居民安置到了那些老房子,也就是四合院里了。
所以就算房主现在可以证明自己的房主身份,但是房子里已经住满了人,想要拿回房子只能先让里面的人搬出去才行。
只是虽然国家专为私房腾退下拨了一批房子,但京城的房源短缺也是现实。而且从一处已经熟悉的所在,搬到陌生的地方住,兴许上班上学还远了。这些四合院里的居民也不乐意搬走。
偏偏主管部门还不能硬赶这些居民,否则闹出事情来,大家都吃不消。
于是就造成了一个局面,房主拿出文件证明了自己的房主身份,也拿到了房子的产权。但是已经住在房子里的人就是赶不走,主管部门虽然说是帮忙安排换房,但是面对不愿意走的居民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一直拖下去。
搞到后面,往往变成房主光有产权,没有房子的情况。而且还为了拿到自己的合法财产,到处折腾,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