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洛云正与林晓风一同坐在车上,而这辆车正是林家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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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手扶着拐杖,轻松地坐在后座上,他抬头看向窗外,窗外时不时吹来的微风抚动他额前的短发,双眸平静如水。他的嘴角有时微微扬起,没人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洛云的内心就像是暗藏激流的深坛一般。
在洛云的身旁,林晓风坐在座位上,他一直不停地搓着双手,眼神不断地看向前方后视镜中出现的一摸不完整的人影,那是司机。林晓风也认得这个人,从他有记忆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在林家做司机了,但他们在过去并没有太多的交谈。尽管如此,林晓风已经感受到一种难以忍受的难堪与不知所措了,当初从家中被赶出来的那种心情,一时间全部泛上来了。
而这名司机,他同样在不停地从后视镜中观察这位曾经的少爷,令他有些惊讶的是,林晓风竟然仅剩下一条胳膊,看来这些年他的确受了不少苦难,不过林家人也不会怎么关心。其实,对于林晓风司机也不怎么在意,反而是林晓风身旁的病秧子令司机感到好奇,他五官秀气,面色苍白,还有些许瘦弱,甚至给人一种女子的气质,感觉像是生过什么大病。司机根本想不明白:自家老爷为什么会跟这样一个人有联系,并且还对他敬重有加。
“怎么……心里难受?”林晓风抬起头,看到洛云正看着他,果然,自己心里的想法是逃不过洛云的眼睛的。
“有点……”林晓风又把头低下了来,他小声回答,生怕被前边开车的司机听到。
洛云微微一笑:“有些人,有些事,你终究会面对,你从出生时起就有了这层关系,那么你就逃不掉。不必再逃了,缘分尽了就结束了。”
林晓风叹了口气,在心里他的确认同洛云所说,也许,他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问问家里人,亦或者痛快地发泄一通,从此就此分别,彻底与林家断了任何联系。
“到了,请下车。”司机将车辆停靠在一条小巷的路口,他打开车门,请洛云下车。
林晓风环顾四周,他认得这是通向林院的路,他更晓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在这里被打出去的,这大抵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地方了。
洛云向司机点头示意,在司机的搀扶下洛云走了出来,随后,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递给林晓风:“拿着,你先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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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风看着洛云那身穿单薄布衣的身体,本打算拒绝,但他又思考了一阵,还是决定穿上。
“走吧。”洛云说道。
小巷格外的清幽,两边都是上了年代的青石板砌成的墙壁,在墙壁之外还种着许多树木,它们也同样年代久远,大多都把枝干伸出墙壁遮挡在上方,留下一大片绿荫。
“还真是好环境,这样的古宅已经不多见了。”洛云感叹道。
小巷的尽头突然变得宽阔起来,林院的大门就在这尽头出敞开着,这是一扇双开的大红门,上面显然是刚上了一层新漆,看着格外亮堂。
而大门正对着的,则是一块巨石做的石桌,两边放着总共三把木椅子,而正对着大门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穿红色大褂的中年人。
他留着古时的长发,并且也同古代男子一般将其束起来,下巴上也留着长胡子,完全一副百年前的古朴样貌,而这又与这座大院的气质完全吻合。
林晓风一见到这个男人,他的眉毛就立刻皱了起来,眼神中一股怒意立刻升腾而起,在过去的夜晚里,他曾经幻象过无数次与此人面见的机会,有过质问,有过原谅,也有过咒骂,但今日,他们真的面对面见到了。
这是林晓风的父亲,虽然这同样是洛云第一次见此人,但他立马就将其认了出来,洛云看着对方,低头示礼:“见过林言,林前辈。”
“啊,这就是洛先生啊,久仰久仰。”林言的眼睛已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妙移动把洛云打量了一遍,随后,他站起身说道:“在下朝思暮想,您终于到了,请坐,快快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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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洛先生沏茶。”
在石桌之上摆着一副围棋,这副棋已经下了一半,看样子是林言在与自己对弈,而洛云所做正对着林言。
林晓风也同样坐下,他看着周围熟悉的院子,一样的古朴,一样的清净,几乎不曾有变化,而这张桌子也同样完全不曾走移动。林家向来是保守的,而林晓风的父亲同样如此,这与林晓风后来的个性是完全相悖的。
此刻,自己的父亲就坐在石桌对面,可此次之间没有任何一句话,甚至也不曾对视一眼,仿佛此次之间都看不见对方。
茶被端了上来,林言与洛云各一杯。
林言指着身前的棋局,对洛云笑道:“洛先生,有兴趣吗?从现在这个残局开始吧。”
洛云自然是点头答应,随后,他看向棋局,自己为白,对方为黑,此时,黑色显然占据了上峰,可谓攻势正猛,而白棋则步步后撤,几乎是溃不成军。这一局,黑棋至少有八成胜算,洛云知道这是对方在给自己出难题,但他的内心却并不怎么在意。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洛云开始布局,他开始思考那些棋术,已经凭借着自己的以往的经验,再次判断对方下一步的做法。正如曾经一般,对方的黑棋就像是过去的枭组织,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异人,在他身边之人都是走投无路,孤苦伶仃的异人,他们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任何人帮助,被社会排挤,同时又被人冠以怪物的名号。而枭组织又不断地进行追捕,就如同黑棋,步步紧逼。看书溂
洛云微微一笑,运筹帷幄的事,他一直都在做。此时,对方不过走了五步,这棋局已然浮现在洛云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