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能看到,一方小世界里,分布着一大片的建筑群落,中世纪的古城墙,城市里的欧风古建筑,中间高高的教堂尖顶……
甚至都能辨认得出来,其中一些建筑就在海市蜃楼里出现过!
“找到了!”
海市蜃楼的原压型,终于找到了!
林齐一声狂吼,好在有空间甲胄隔音,不然都被人听见了。
女海盗头子,也是一脸的震撼。
两人又伸掌重重一击,交换着心中的狂喜。
把车停在一处高坡顶上,远远看着那座城市,都感慨不已。
林齐心中的激动,更是无法言表。
整整一年多,在暗无天日的海底,苦苦寻觅,多少个日夜的焦躁,甚至华发早生……
现在,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找到了这座城市,就有可能找到幻化为史蒂文的章鱼怪所在族群,也就有望能找到治疗宁伊静的法子。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此次海底漫游最终目的地!
看着城市感慨一通后,两人又面面相觑,神情却又凝重起来。
经过苦苦寻觅终于得见的狂喜后,又转而面对现实。
便想起了那个章鱼怪的可怕。
袉那可怕的精神污染,直可灭世,简直无解。
要不是宁伊静有净化异能,还透支生命,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眼下来到袉的族群里,还不知有多少那样强大的存在,两人贸贸然闯进去,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好在,林齐空间甲胄有隐形和穿透功能,大概率不会被发现,却也要小心谨慎。
至于如何寻找救治宁伊静的法子,还要见机行事。
感慨一通,又商量一会儿,林齐便保持空间甲胄功能全开,油门一点,两人一车便朝城市进发。
很快就开到了城市大门前,却也没有什么守卫,便径直开进去。
一穿过门洞,就进到了城市里面。
放眼望去,全是欧风古建筑,来往的行人车马,也都是满满的中世纪风,仿佛置身西幻场景里头。
保护隐身状态,林齐便开车带着阿芝莎,顺着街道,一路行驶。
几个转折,就来到了城市广场。
广场中有不少人在转悠,有头戴高帽的绅士,也有身披斗篷的贵妇,还有游吟诗人、流浪汉什么的,都各行其是。
整个就一慢节奏的欧陆中世纪生活场景。
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这样的一座海底小世界里的城市,怎么可能正常?
观察一通,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林齐便开车穿堂过户,进入市政厅。
市政厅也是宏伟古朴,只是空荡荡的,没看到什么人。
便开车出来,辗转来到角斗场,也径直开进去。
角斗场很大,估计容纳个上万人都绰绰有余,场中斑驳的刀剑痕迹和黑褐色的地面,诉说着千百年来的无数殊死搏杀,却也空无一人,
从角斗场出来,转角看到医院,便也开进去。
偌大的医院,也看不到半个人影,不单只看不到病人,就连医护人员也看不到。
重新开回街道上,看到街边一列列店铺,也是门户紧闭。
林齐边开车边问阿芝莎:“看出什么了吗?”
阿芝莎沉吟着说:“感觉,这些人好像都不用吃喝拉撒似的,也不用休闲娱乐,还不会生病……”
林齐点头,“这就是问题了。”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教堂里的钟声。
呼啦啦……
街道上本来悠闲的人,不管是绅士、贵妇,还是游吟诗人、流浪汉,一听到钟声,便全都跪伏在地,朝向城市中间尖顶教堂的方向。
个个一脸虔诚。
能清楚地感觉得到,这种虔诚,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超越一切!
每个人,都是如此!
林齐和阿芝莎交换了一下眼神,便驱车朝教堂开去。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教堂。
哥特式的教堂,宏伟远胜市政厅、角斗场,与其说是一座教堂,更不如说是一座城堡。
也是整个城市最高的建筑,高高的尖顶仿佛可以刺破苍穹。
林齐观察了一下,便径直开车进去。
登堂入室。
便进入了宫殿般的大教堂里。
然而,偌大的教堂里,也是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大钟在响。
又在城堡似的教堂里穿堂过户,整个逛了一遍,始终看不到半个人影。
重新出到外面街道,看到所有人跪伏不动,直到钟声停止,才纷纷起身,脸上的神情,立刻由虔诚转为平淡,又若无其事地各行其是。
林齐向阿芝莎投去征询的眼神。
阿芝莎沉吟着说:“这些人,表面看来,好像很虔诚,生活又很悠闲的样子,但给我的感觉,却很机械化……”
林齐说:“或者说,像是提线木偶?”
“对对对。”阿芝莎深表赞同,又疑惑,“可是,是谁在操纵他们?”
林齐把目光投向大教堂,“最有可能的,还是这里。”
“有道理。”阿芝莎点头,又说:“可是,里面根本没人……”
林齐想了想,“再找找看。”
便又带阿芝莎返回教堂,继续寻找。
干脆下车,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又找了个遍,始终一无所获。
两人站在大教堂里,思来想去,最终,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地下。
这是前车之鉴。
林齐便取出车子,带阿芝莎上车,油门一点,便一头扎到地下。
直接沉到地下几十米,按照整个大教堂的方位,耕田似的一垅一垅地犁。
堪堪犁到主教堂的下方,眼前陡然一亮,豁然开朗。
定睛一看,却是已闯入了一处地下密室。
密室非常庞大。
中间有个既像是祭坛又像是实验平台的建筑,用不知名的金属打造出各种规则的形状,却又组合成十分奇诡的架构。
祭坛周围,还立着密密麻麻的柱子,遍布整个密室。
也终于看到了人,很多人。
有些身穿教士长袍,在祭坛上忙碌着。
更多的,是被绑在柱子上!
密密麻麻的柱子,每根都绑着人,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五个绑成一扎。
每个被绑着的人,身上都是血肉模糊,仿佛遭受过千刀万剐。
脚下都有个凹槽,收集他们身上流下的血水,又汇流到祭坛下方一个巨大的血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