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苏律师根本没有机会赢。”闫驭寒说道。
霍泽南眼底闪过一抹思绪，“说清楚点。”
“闫家为保证此次庭审稳赢，准备了很多秘密武器，其中有二十个律师一起研究案件，面面俱到，所以苏律师没有任何赢面，何乔乔必输无疑。”闫驭寒说道。
“所以……你会组建律师团队，替何乔乔打这场官司？”霍泽南意识到闫驭寒的想法，顿时一愣，“可是你不是闫家人吗？”
“我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吗？克里斯王子，你房间的那些书都看了三遍了吧。”闫驭寒微微挑眉道，唇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淡笑。
“你……”霍泽南微怔，想起了闫驭寒的异常之处，“你现在倒是半点也不瞒着我了。”
“其实，能在某个人面前尽情地展现真实的自己，感觉也很美妙。”闫驭寒说道，这是心里话。
“那何乔乔呢，你不打算告诉她吗？”霍泽南问道。
“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闫驭寒的眼底闪过一抹深邃。
霍泽南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闫驭寒，既然你都不打算瞒我了，为什么不直接满足我的好奇心，让我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闫驭寒上前两步，伸出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你对我没有好奇心了，那多无聊。”
“你！”霍泽南双拳紧握，“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嗯。”他点头，说道。
霍泽南握紧双拳，恼怒地道，“闫驭寒，你别以为我不会揍你。”
闫驭寒松开双手，理了理他的衣领，说道，“随时恭候。”
霍泽南眼底喷着火，闫驭寒唇角微扬，从他身上走了过去，稍后，目光舒冷。
*
出租屋里。
何乔乔盘腿坐在客厅的地上，头发披散着，脸上的表情焦急而憔悴，面前的沙发上铺着满满的名片。
她发了疯似的给律师行打电话，但是，一听是与寰宇的案件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还有的人，答应接，但是一听说三天后就要开庭，也拒绝了，因为三天的时间准备一个这么大的案子，他们没有任何胜算，谁也不愿意冒着失去声誉的危险。
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出去，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一回又一回的失望……
一天下来，她打了一百多个电话，嘴巴说干了，耳朵又红又烫，举着电话的手也酸了，结果，一点希望都没有。
她丢了手机，背靠在沙发上，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浑身感到一阵彻骨的冷意。
资本和权势控制了一切，她连为自己发声的机会都没有了，难道，又要像十年前一样，一切再次石沉大海吗？
闫宅，书房。
管家说道，“老爷，全城大部分的律师都已经被我们收买了，何乔乔找不到律师，现在很焦急。”
“阿贵，你说错了，不是收买，是这些律师选择了站在正义的一方。”闫礼成面色平静地说道。
管家听了，忙低头，道，“是，老爷说的对，我说错话了。”
“这次，我要何氏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要何乔乔永远留在餐厅打工做个抬不起头的服务员，那才是她应该站的位置，站在我的对立面，是她做过的最愚蠢的事。”闫礼成眼里闪过一抹森冷说道。
“希望到时候，大少爷也不再和老爷闹矛盾了，听您的话，回来继续掌管寰宇。”管家说道。
“外面的矛盾解决了，这家里自己的矛盾，总会解决的，到时候再好好和他谈一谈。”闫礼成对闫驭寒回归突然有了新的期待。
*
十年前化工厂的案子，因为是闫家长孙媳和闫家老爷子之间的一场对决，中间还夹杂着闫驭寒这个重量级的人，因此从开庭之日就，就受到万众瞩目，网路上的讨论也几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期中还夹杂着闫驭寒和何乔乔已经离婚的传闻，甚至有人说，在民政局看见到闫驭寒和何乔乔两个人办离婚证。
然而外面的讨论如何，何乔乔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而且，随着明天开庭的正式来临，没有律师的她，却反倒平静了下来，她决定自己应对这一切。
在庭审到来的头一天，她找安心借了车，驱车前往妈妈的墓地祭拜。
到了墓碑前，她却一愣，因为这儿放着一束新鲜的菊花，花瓣上还挂着露珠。
何乔乔一愣……
有人来过了？
会是谁呢？
她四处看过去，却始终不见任何人影。
“已经十年了，除了我，这世界上还有人记得妈妈吗？”她苦笑了一声，说道，“也许是偶然经过的人，见这里荒芜，觉得这个墓地放主人实在可怜，顺手送了一束花吧。”
何乔乔将这束花拿了起来，移开一点，将自己带来的花摆放好，再放上祭品，先磕了三个头。
“妈妈，对不起，又好久没有来看你了。”说着话，眼底已经闪烁出泪意，“明天就是化工厂的案子开庭的日子了，妈妈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吧。妈妈，你放心，一定会努力的，为你讨回公道，为外公讨回公道，为何氏挽回声誉。
但是，如果实在没能做到，请妈妈不要着急，因为对手太强了，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做到的，请妈妈一直陪着我，相信我。”
她走上前，手缓缓放在墓碑的照片上抚摸着，手指尖微微颤抖着，说道：
“妈妈，如果你还在该有多好，如果我们的时间停留在十年前该有多好，妈妈，你在那边还好吗？你还好吗，妈妈……”
让此事，不远处的一辆车上，车窗后一双深沉的眼睛看着何乔乔，目光宁静而深邃，而何乔乔沉浸在悲伤中，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
开庭当日。
早上。
何乔乔从衣柜里拿出自己唯一一件正装，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衫，黑色的修身小西装，将这一套穿在身上，有了几分利落利落冷漠的味道。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寡淡，她扯起唇角，露出一副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道：“加油吧，何乔乔，至少，现在已经有了开始了。”
她拎着公文包下了楼。
楼下，霍泽南和安心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她下来，安心连忙跑了过去，说道，“乔乔，都准备好了吗？”
何乔乔看了眼安心，又看了眼霍泽南，说道，“是，我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