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深深地凝望着,透过泪光,她看到了他模糊的影像。
原来多年以来,梦里出现的人,是他。
七年前在她身边的人,也是他。
是他,一直就是他……
这些年,心里空洞的那一块,是被他挖走的……
他把她带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永远不能企及的地方。
闫驭寒想,她也许是想起什么特别伤心的事了,而这事,一定和他有关,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事。
他起身,缓缓弯腰,隔着桌面,低头将她唇边的泪水一点一点吻去,嘴里说道:
“别哭……”
他声音嘶哑,喉咙间一丝疼痛。
“为什么哭啊……”
“乔乔……”
“别哭呵,别哭……”
而何乔乔却只是一直哭,一直哭……哭到肝肠寸断,哭到拼命抑制也控制不了,哭到浑身都疼。
闫驭寒伸手,将她抱进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她却突然晕倒在了他的怀中。
“乔乔,乔乔……”他一愣,急忙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趁着时空凝固未解之前,消失在了咖啡厅。
片刻后,咖啡厅恢复了原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那端着托盘的服务员眼底闪过一抹『迷』茫的目光。
但是很快,又继续做他的事情了,他丝毫也不知道,就在刚刚,阎王大人亲手带走了他的记忆。
风起,他们的合照突然间变成了七年前的那张。
……
“求求你,别收我的魂,我死的好冤,我是被害死的,求你让我复生吧,求你了……”阴冷的阎王殿内,她跪在地上,看着高高在上的大人,苦苦哀求的。
然而,他却无动于衷,一脸冷漠地说道,“你是蠢死的,我只管死不管生。”
蠢死的?
他竟然……
他嘴虽然狠毒,但是,她无话可说,因为她确实是蠢死的,活活蠢死的。
……
……
“我没有吸毒!我没有吸毒!!我是被陷害的,是我的继母顾相宜和继姐顾妤萱陷害我的,她们还害死了我妈妈,你们不能判我的罪,你们应该让警方去查那对母女!”
法院审判庭上。
她站在被告人席上,身上穿着嫌疑犯的黄『色』马甲,手上戴着手铐,容颜憔悴,听着陪审员对她吸毒罪名的指控,她激动地捶打着面前的桌子。
但是,根本没有人来听她都在说些什么,就在法官要对她判刑三年的时候。
一阵风吹来,法庭内的一切都静止了。
审判长嘴巴张开,手中铁锤停在半空中,她身旁的两位法警正要朝她伸出手的动作也僵住了,还有陪审团成员也是一样,一切都停止了,安静到时间凝固了一般,只有她还能动。
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何乔乔猛地朝门口看了过去,只见,那白『色』的光里面,慢慢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迈着修长的双腿,一步一步朝法庭里走了进来。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西装西裤,身形高大,他有着一张俊美无铸的脸,但脸『色』冰冷,从唇角到眼梢,没有一丝表情,连眉『毛』都是冷的,尤其是那双冰眸,勾人心魄,令何乔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呆呆地看着他,忘了动。
……
“结婚?”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我们第一次见面!”何乔乔认为他八成是疯了。
“以后见面次数就多了。”他慢条斯理地道。
“其实,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何乔乔说道。
“他今天要和别人订婚,你已经出局了。”
“其实我刚满十八岁,十八岁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何乔乔说道。
“年龄不是问题。”他将放在旁边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丢在了她的面前。
……
“我叫闫驭寒,寰宇集团总裁,要和你结婚的人,除了我,你不能嫁给任何人……”他霸道而冷漠地说道。
闫驭寒?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我不结了!”
“晚了。”
……
“我和你结婚,我就只有你一个。”
“我是你老公啊……“
“你喜欢就好。”
“没关系的,何乔乔……”
……
那个时候,她单纯以为他是闫驭寒,过了很久以后,她才知道,他还有一个名字:大人。
那个人类永远不愿意去,去不了的地方的大人。
……
“大人……是大人啊……”
她的心脏又疼了,她呼吸不过来……她头很晕。
中间,她醒来过一次,『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他坐在床边,一脸凝重地看着她。
但是,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回到了七年前,昔日点滴,涌上心头,如『潮』水将她淹没。
隔壁房间里。
陈思情问可乐,“你妈我姐怎么了?还是被你爸抱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可乐拧着眉,气氛看起来不太对。
“是不是吵架了?“陈思情猜测道。
可乐微微皱眉,说道,“你好像对我爸爸和妈咪的事特别关心,我告诉你哦,你可别打我爸爸的主意,除了我妈咪,他不理任何人。”
陈思情一愣,然后捏了捏可乐的脸说道,“你这小鬼,我就随口问问,你想太多了,我去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她掏出手机,又给名为夏姐的人发了最新信息。
“他们好像吵架了。“
……
何乔乔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闫驭寒坐在她的床头,穿着白『色』的衬衫,脖间的扣子解开了了两颗,能看到忄生感的喉结从上往下滑动。
他手撑在下巴上,窗外的光照『射』在他的半边脸上,另一边则没在阴影当中。
他还是那么帅,还是那么有魅力。
“哇塞,闫驭寒,你是宇宙无敌超级第一好的老公,我爱你一万年!我永远永远爱你!”
“呵呵……”何乔乔脑海中响起过去曾故意对他说过的奉承话,不禁失笑,眸中却含着泪意。
听到这声音,闫驭寒身子微怔,睁开眼睛来,不经意间对上了何乔乔那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睛。
“你醒了?”他问,声音有些嘶哑。
何乔乔点头,“我醒了。”
“你想起了以前的事?”闫驭寒问道。
何乔乔再点头,“是啊,我想起来了,你呢?你不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