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终于从巨大的喜悦中缓过劲来,激动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季丝。
季丝好笑地摇了摇头,突然,又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道:“呐,你别高兴得太早,还得试镜呢,若是试镜不过的话”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季末明白。
若是试镜不过,那就没办法了。
季末感激地望着季丝,眼眶泛红,哽咽着说道:“姐,谢谢你!”
若不是她跟导演提起自己,那自己哪来的试镜机会呢?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呢。”季丝的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她轻轻拍了两下季末的肩膀,“季丝,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了!”
“我知道的,姐!”季末用力地点着头。
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事,季丝“啊”了一声,说道:“对了,季末,导演定下的试镜时间是在明天早上,你明天早上能到吗?”
季末微微一愣。
她还得再过几天才能出院呢,试镜时间是明天早上,她可怎么过去?
季末咬了咬下唇,想了想,抱着一丝丝的希望问道:“姐能不能延后两天啊?医生说我还不能出院。”
季丝烦恼地蹙着眉头,为难着说道:“恐怕不行,都是跟其他想要试镜的人一样的时间,你再怎么大牌,也不可能让导演给你一个人开后门,再说了,导演能给我这么一个人情,我总不好意思再跟他商量时间延后。”
季末也觉得自己提出来的要求有些过分了,能给她试镜机会就不错了,还要延后,得寸进尺啊。
季丝凝眸思忖了片霎,接着问她:“季末,你这两天感觉身体怎么样?还是难受吗?”
“也不是很难受”比前两天要好许多了,就是偶尔还是头疼。
季丝灵光一闪,提议道:“那要不你就提前出院吧,等试镜过后,如果有哪儿不舒服,我们再来住院也行啊。”
季末不想错过难得的试镜机会,蹙眉纠结着,“医生那边怎么办?”
“病人自已要出院,难道他们还会死拦着你不让你出院?”季丝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季末没有说话,垂着头,看着手中的剧本。
季丝瞅了她一眼,不再催促她下结论,而是柔下声音,道:“季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错,不过你又不是生什么大病,提前出院并不是什么大事,你瞧,我之前发烧烧到39度去了,还不是得撑着去拍戏?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
季丝发高烧还接着拍戏的事情,当时很多家报社杂志都有报道这件事,大家都在夸她敬职敬业,没有因为高烧去耽误拍摄进程。
季末也看过报道,由心底佩服季丝。
她稍稍握紧手中的剧本,深呼吸一口气,扬起笑脸,道:“姐,我等下就跟医生说出院的事情。”
没有什么事比试镜还要重要。
她投了数不清的简历给影视公司,也没能得来一次机会,如今,是季丝帮她争取到这个机会,她不会任由机会错过的!
听到季末的话,季丝表情放松了下来,她调侃道:“季末,你能想通就最好了,我刚刚都打算好了要怎么跟导演说你不去试镜了呢。”
季末连忙抱紧了手中的剧本,“我肯定会去的,姐,我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的!”
“恩,季末,你可要加油啊!”季丝笑着道。
季丝没有多坐,说完正事后不久,便戴好口罩帽子,离开病房。
临在她走出病房的时候,季末感动地拉住她的手,神情无比认真:“姐,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好好加油,拿下一个角『色』来,到时候我请客。”季丝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明天试镜可不能迟到哦,要给人家导演留个好印象。”
“恩恩!”季末点了点头,因为太过用力,眼眶里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的傻妹妹。”季丝帮她擦拭去泪水,“行啦,我得走了,小李他们还在停车场里等着我呢。”
“姐,路上小心。”
季末对她挥了挥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才回到病房里。
桌上,放着一本薄薄的剧本。
季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剧本,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她的机会,她等了好几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电梯内,季丝按下负一层楼的按钮后,依然是站到角落里。
她甩了甩右手,左手在包包里拿出一张湿巾纸,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右手,连指甲缝也没有忽略。
刚才,她就是用这只右手『摸』了季末的头,还帮季末擦了泪。
啧,真是脏死了。
为了能说服那丫头出院,她真是下了重本,演出来的好姐姐多感人肺腑啊,连那丫头都感动哭了。
季丝眼底的讥讽毫不掩饰,等到她的右手擦干净后,电梯也来到了负一层。
踩着高跟鞋,她挺直着腰板,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那辆保姆车。
什么剧本,什么试镜,什么导演,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剧本,是她从上随便找来的范本,随便改了改几个名字、地点,就直接打印出来用了。
试镜的时间和地点,也是她定下的,她已经安排了几个人,在明天约好的地点那里等着。
季末没有经历过什么试镜,是不会懂其中的一些流程,随随便便糊弄一下,季末都会相信。
而她口中提及的导演,更是莫无须有,她是绝对不会在任何导演面前主动提起季末,她恨不得季末可以当一辈子的替身演员,永无出头之日。
等季末出了院,到时候演一场试镜的戏,再通知季末试镜不过,就结束了。
季丝一想到季末失魂落魄的模样,就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眼里的快意毫不掩饰。
我的傻妹妹啊就让亲爱的姐姐我,给你体验一回试镜的滋味吧。
保姆车内,小李看到季丝回来了,赶紧下车帮她打开车门,一边问着:“丝丝姐,没有被人认出来吧?”
“恩。”季丝懒洋洋地应了她一声,坐上车,将帽子与口罩摘掉,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脖颈,命令道:“帮我按摩按摩,脖子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