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收服宁川
“……”陈曜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种自带着背景音乐的感觉，相当生草。
宁川又吐出一口黑血，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在走向终点，肉身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有全新的意志正在从血肉中滋生，要篡夺控制权，污秽他的元神。
这让宁川异常惶恐，他倒是不排斥回归黑暗，虽然他体内没有，但自身势力确实是黑暗一系发展出来的。只是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他还是他之上。
现在从黑暗物质对自己的侵蚀来看，他马上就不是他了，这是难以接受的。
黑暗侵蚀也可以保存自我，据他所知异域的神蛄族就是蛄族接受起源古器侵蚀后，大规模死亡后形成的黑暗族群，而且被侵蚀后并没有被夺走原来的意志。
这说明黑暗侵蚀并不是一定会篡夺原本意志的，是可以选择的。
他一点都不想在投靠的过程中被侵蚀掉元神，真正意义上换一个人。
“尊上还请手下留情，我的躯体中诞生的新意识不可能帮到你！他没有我的记忆，也不会有我的睿智思维！”宁川大叫出声，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淡然。
他感觉自己现在是真的要死了！
“你之前的硬气呢？说什么通过考验、我嫉妒你什么的，说得头头是道，连我都觉得伱很有胡扯的天赋。”陈曜慢条斯理地回复，这下他倒是不急了。
他怪好奇的，九天十地到底有多少势力曾经是黑暗扶持的？自己如果摸过去，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尊上说笑了，在下见识浅薄，道心不稳，好高骛远，让您看了笑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放我一马，宁某不才，愿为尊上在九天十地效劳！”
宁川显然很急，一边努力压制，一边迫切表衷心。
自己是黑暗一系在九天培养的原住卧底势力一员，要是因为上司不认识自己乃至不在乎自己被毙掉了，那他上哪里说理去？
“真的？你确定我不是什么仆从什么失败者了？你居然不信我之前说的故事，胆子很大啊，我决定还是不救你了。”陈曜作势后退，想看看宁川还能整出什么大活。
一位天骄因为卧底遇到上司担心被毙掉崩成这样着实是相当大的乐子。
“尊上想必是为了蒙骗此界的蝼蚁想出来的话术，为了动摇天骄道心。在下家学渊源，曾经在古籍里面见过描述我族接引天才的各种流程。”宁川解释道。
“……既然你看过，为什么还猜这是什么考验？”陈曜无语了。
宁川表情有些尴尬地道：“因为古籍里面确实提到过还有一切存在会炼化融合天骄元神道果到自身，接触者还会有接引为其中正式一员的机会。接引天才……确……实……主要是为了这些事情服务，我还以为……”
他又吐出一口黑血，脸色更加苍白，已经瘫倒在地了。
难为他能坚持到现在。
“呵呵，知道得不少。想低头？可以啊，刚才的捧场再给爷说几句，我爱听。”
陈曜身上黑雾大涨，变成了不定形的状态，更加瘆人了。
宁川听完眼角微微跳动，但形势比人强，自己作为卧底还地位不行，所以……
“宁川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尊上不弃，宁某愿意拜为义……”
宁川直接就豁出去了。
面子？面子能当饭吃？能当命用吗？活下来才是真。尤其是自己这种卧底，死在上司不认自己的事情上未免太过难以接受了。
“停停停，把手里的戟和把放下，手离戟把越近，义父离你越远。”
陈曜看见宁川之前手上的大戟还没散去，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相当别扭。
总觉得宁川手里的戟带着一些霜什么伤，信什么斧的韵味。不得不防。
“好……”宁川松手，然后希冀地看着他。
陈曜打了个响指，黑暗的侵蚀顿时停止，然后直接渗透到了宁川身体深处，潜伏起来，让他很快摆脱了之前全身失控的窘境，不再有全身灵性造反的感觉。
“呼——”宁川长出一口气，冷汗直流。
就差那么一点，要不是自己直接滑跪，怕是早就死了！
成了对方手下不丢人，自己只是一个卧底，而且连外围人员都算不上，顶多算个聊胜于无的线人，和对方没有可比性。
好歹对方看起来是个名副其实的黑暗族裔，负责天骄检验和接引，暂时屈居人下就是，大不了日后找个更好的上家。
宁川对自己的天赋还是有点信心的，觉得自己一定能在日后回归时展露头角，得到更高层次存在的看重。之前他直接大胆猜测的话语，某种程度上暴露了他的倾向。
他一直渴望得到一个强大黑暗族裔的看重，摆脱在九天十地卧底的身份，从而一飞冲天，不再窝在此地。
但他正要露出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消失，就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力量从身体各个角落冒出，直接形成了层层禁制，一看就是能掌握自身生死的玩意。
他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但还是强颜欢笑着不招来陈曜的反感。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确实是负责给黑暗牢笼招新的，只不过刚刚来到此界，人生地不熟又找不到留守者，很迷茫啊。”陈曜张口就来，一点都没有尴尬。
露馅了大不了就是杀了宁川，多大点事儿？
“不知道尊上来此是否是打算彻底攻陷九天十地？我可以给出指引！此界黑暗消退大半，很多留守的力量和布置被摧毁，乃是上一个纪元此界的祖祭灵所为！”
宁川快速告知了陈曜自身知晓的情报，没有一点隐瞒的想法。
“呵呵，不急，界海之外，诸天万界很大，大人物们没有兴趣去一一占领。这一界是留给我们的试炼场罢了。”陈曜泰然自若道。
“我要接收此界残留，你应该没有意见吧？之后带路可别让我逮住你忽悠我，想要从我手上抢走功绩。别忘了你现在的命在我手中！”
宁川低头听完，不知道脑海中闪过了什么，回答却毫无阻碍。
“没问题，只要尊上答应，宁川愿为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