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听到君月语说不会放过星澜的时候不像是还很高兴。
可是现在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了。
君月语连天君都不放过,更何况是他呢?
天族的人恨透了他,都想他死吧。
“听月圣尊好得很啊,狠起来就连天君都不放过,难道你担心天族失去天君会大乱吗?”
先前白相盛觉得自己要被君月语处罚,就应该拉着天君星澜一起。
但是现在得知天君星澜根本跑不掉之后,立马就改变的了想法。
唯有天君星澜被赦免,他才会跟着赦免。
天族失去天君会大乱,狐族失去了狐王亦是如此。
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和天君星澜的安危会联系在一起。
“乱?阿修罗族可敢来犯?四海八荒得知白灼归来,敢做什么?”
君月语轻笑了一声,“既然不是合格的领导者,那就应该趁早换一个领导者。”
“之前不知道阿修罗族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本尊亲自去了一趟,对阿修罗族了解了一下,只要他们要战,本尊愿意亲自出战。”
意思是,不管是阿修罗族,还是其他族群,但凡要战,她都会奉陪到底。
今日可是天君迎娶天后,来的客人自然不少。
更是来了许多其他族群的人。
其实大家当年得知鸿宇圣尊和听月圣尊遇害之后,除了阿修罗族之外,其他种族也没有敢对天族不敬。
现在听月圣尊和鸿宇圣尊都回来了,听月圣尊更是亲自前往阿修罗族,将阿修罗族摄政王给处置了。
此举虽然算是为天族立威,救出了那些无辜幸存的女子,同时也是在为四海八荒谋福利。
阿修罗族不敢来战,大家都太平。
“听月,你就是存有私心,本王当初不过是做了一个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决定,好处大家都得了,现在却将全部的错算在本王的头上。”
“你以为白南絮那个病秧子能做狐王?他也配?”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白相盛面目狰狞,说话更是毫无忌惮随心所欲。
“你还敢再提!”
君月语的手轻轻一挥,密集的冰刺快速地打入了白相盛的体内。
看似薄弱的冰刺在进入血肉之后,如同毒虫在啃食一般的疼。
白相盛在这一刻终于再次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疼痛。
君月语给的处罚,看似温柔,实则一次比一次狠。
“你是觉得本尊是非不分呢?还是好坏不明呢?亦或者你觉得白南絮真的不如你?”
“还是你将你自己看得实在是太重要了,当初老狐王可没有要将王位给你的意思。是你用尽手段才得到的,白南絮也不是生来就这么病弱,而是被你所害。”
其实这算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事不关己,很多人都愿意去管罢了。
今日说到了这里,大家当然支持君月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相盛只觉得自己的皮都要被冰刺给退掉了。
他的声音虽然透着虚弱,但是有明显的不服气。
“在天道的面前你觉得你的狡辩有用?”君月语知道白相盛不会这么快承认,她其实也不需要白相盛承认。
现场这么多人,知道内情的不在少数。
今日不过是不经意的提起罢了,星澜跑不了,白相盛自然也跑不了。
“寒冰之渊,熔岩的海,你先选一个吧。”
“寒冰之渊!你居然歹毒成这个样子,你要将我送去寒冰之渊!听月,我可是狐王,你这是要挑起狐族和天族之战吗?”
一直到现在白相盛才终于接受了眼下的现况。
换句话说,此刻害怕到了极点。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在狐族不得人心,你又勾结讨好阿修罗族,早就伤了族人的心。”
君月语的话,直接将白相盛唯一的一点希望都给打破了。
白相盛又一次败给了现实。
“小天,将他先带走吧,他既然对寒冰之渊如此大的反应,那就先送去寒冰之渊吧。”君月语对天道说道。
“听月姐姐说得对,我这就将他送去寒冰之渊。”
天道话落,直接一个瞬间移动出去,隔空就将死狗一般的白相盛给提起来,然后在众人眼底消失不见。
因为天君缺席,所以这婚礼就赤柔走了一个独特的流程。
众人对天君缺席其实本就心存疑惑,不过被白相盛这么一闹,不少人已经猜测出了个大概。
很多天族人倒是很好奇,听月圣尊会如何处置天君。
天君咎由自取,是应该好好的处罚,同时他们也期待新天君出现。
婚礼单方面的流程很快就结束了,赤柔又累又兴奋。
安静的凉亭里,君月语悠闲地和沐清芝一起喝茶。
已经换了嫁衣的赤柔出现了,作为新娘的她居然来了浩辰宫。
“听月圣尊。”
“你今日不是应该在洞房里等着星澜吗?”
见到赤柔,君月语略显意外,不过他们的婚礼与众不同,赤柔也不是一般人。
“是他在洞房里等我。”赤柔不像是在纠正君月语的说法,只是单纯的想要说一下如今星澜的情况。
“白相盛已经送去寒冰之渊了,等你们新婚之后,就将星澜送去熔岩海底吧。”君月语不问赤柔来意。
赤柔有些拘束,她为难的抿了抿嘴,“其实,今日就可以将他送进去。”
君月语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就连沐清芝都表示看不懂。
不管赤柔是因为真爱,还是因为名誉地位嫁给天君星澜,但是成亲当日就来找君月语亲自开口要将星澜今日就送去熔岩海底实在是让人费解。
新婚之后,或许会有身孕,有一定几率诞下新的天君。
“天后貌似很着急将星澜给送走啊?难道天后不想母凭子贵,一直做天族最尊贵的女人?”君月语似笑非笑的示意赤柔坐下,然后给赤柔倒了一杯茶。
“我已经有孕了,星澜犯错,就应该得到该有的处罚。”赤柔捧着茶有些紧张的说道。
“不瞒听月圣尊,我当初的确是想要做天族最尊贵的女人,可到了天族我才知道,听月圣尊是这四海八荒第一人,我没有争的必要,我也争不过。”
“我和星澜的事情,听月圣尊应该也知道了,他对我没有任何的感情,他娶我不过是做做形式……”
赤柔不敢说星澜还爱着君月语,虽然嫉妒君月语,但是此刻不敢表达出半点对君月语的不满。
“我如今有了孩子,在天族算是有一席之位,有没有星澜在身边其实没有很大的区别,若是真的要说有点区别,那就是没有他我更自由。”
有孕?
君月语的目光轻轻的朝着赤柔的腹部看了一眼,还真的是有孕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星澜的孩子。
“那恭喜天后了。”
“听月圣尊这是答应了?”
赤柔激动的站起身来,恨不得君月语立马就将星澜给送走。
看着赤柔如此迫不及待,君月语越发的觉得有问题了。“回头天道回来,我让他去就行了,这些本就是他的事情。”
赤柔的背后是暗之领域,赤明妄恰好在那个时候将赤柔给送来天族,又能直接在星澜的面前用手段,这事情本就不简单。
暗之领域难道要成为第二个阿修罗族?
“你先回去吧。”
赤柔连连道谢,然后才飞快的离开。
沐清芝盯着赤柔远去的方向,良久才收回视线。
“月儿,这件事怕是不简单吧,凡人都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孕,更何况还是天族和暗之领域的结合。”
君月语给了沐清芝一个安心的笑容,“母亲别担心了,她和背后的暗之领域想要在天族掀起风浪可不是什么好的时机。”
“以前阿修罗族能得逞,无非是白灼和我们不在,天道不想管事,现如今我们都回来了,天道不能再偷懒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沐清芝这才放心下来,“那她真的能这么快有孕?”
赤柔和天君的事情,当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这才促成了婚事。
结果成婚前,天君星澜又找死了一回。
换做一般女子遇到这样的情况,别说是迫不及待的将夫君送走了,正常都应该想办法将夫君留在身边,或者想办法弥补曾经的过错给夫君减少罪孽。
“刚刚看过了,的确是怀孕了。”君月语肯定的说道。
“莫说天族了,就连修士都不容易有孕,赤柔这是一次就中了啊。”沐清芝表示太不可思议了。
天道很快就回来了,刚刚喝了一口茶,就被君月语‘派遣’去捉拿星澜到位。
天君星澜正被安置在床上,他脸色苍白的如同一个死人。
赤柔坐在梳妆台前自己梳妆,根本没有要伺候他的意思。
不过星澜也不在乎,他也看都不看一眼赤柔。
“这么安静的吗?还真的不像是新婚当日啊。”
一直到天道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两人才一起朝着门口望去。
天道站在院子里,背对着门口站着,仰望着远方彩霞遍布的天空。
天君星澜此刻躺在床上就如同一个瘫痪,这样的留在这里洞房,只怕是都要靠赤柔来完成‘仪式’。
“别看了,天道是来接你的。”赤柔收回目光,似乎心情很好的看着星澜。
星澜和赤柔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他似乎也不明白赤柔的心思。
此刻听天道来接他,之前君月语说了要等他新婚之后才会将他带走寒冰之渊,熔岩的海都将是囚禁他的地方。
如果赤柔没有从中作梗,他不信天道会在新婚当日来带他走。
不过迟早都要去,今日和过几日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是没有想到,你做了天后之后,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将我弄走,你大约是忘记了,先有天君才会又天后。”
赤柔不以为意的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其实天上地下都是一样的道理,做天后便是做皇后,皇后哪有太后好呢?”
没有天君,我做太后就好。
“你怀孕了?”
星澜怒瞪双眸,没有看出半分的喜悦。
赤柔直接抓住了星澜的领子,将星澜的半个身体都提起来了。
但是她声音依然透着温柔,语气还是嗲嗲的,“对,我已经见过听月圣尊了,相信以听月圣尊的医术和修为已经知道我怀孕了,所以才会直接答应让天道今日就将你带走。”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有?”星澜完全不敢相信。
除了人族,其他族群孕育都是十分艰难的。
赤柔神色一变,一巴掌就打在了星澜的脸上。
“这是我的孩子,和你没有关系!”就见她压下了下巴,靠近星澜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你以为我是当初的听月圣尊吗?给你随便的欺负!”
说完之后,她又担心被屋外的天道知道什么,就立马又换了一张笑脸。
“人家亲自来接你了,可不能浪费时间,你放心吧,你不在的日子,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和孩子。”说罢就将星澜给带了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赤柔看着天道的背影一脸歉意的说道。
天道缓缓转身,看到的是星澜躺在地上,赤柔站在一旁。
“不要紧的,新婚夜真的要将人带走?天后舍得?”
明明看到星澜这么狼狈,天道却毫无反应。
赤柔也是笃定了这一点,才敢这样将星澜给拎出来。
“犯错就该受到处罚,那狐王白相盛都已经被送去受罚了,作为天君怎么能逃避呢?”
“天后倒是想得开啊,不过这样也好。”天道手一扬,就将地上的星澜给吸了过来。
然后像是拎小鸡一般的将星澜拎走了。
看着天道远去的身影,赤柔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狂妄。
“你不在了,这里才是我的天下,我有了孩子,自然也就不想要你了。”
赤柔说着眼底有微微的红光闪过,然后就见她抚摸着肚子转身进屋。
她刚刚踏进门槛,敞开的大门自动关上了。
明明天色正好,房间却像是突然被吸走了光明一样变得晦暗不明。
背靠着门的赤柔,还能勉强的看到她的脸。
一股诡异的魔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像是长了无数触角一般的轻触着赤柔的脸庞身体。
而赤柔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一脸享受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