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孙翰林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你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张鹤鸣没理他,继续往前走,“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等下记得配合我。”
很快,两个人便来到了棉纺厂。
这一次有孙翰林在,张鹤鸣很顺利地进到了棉纺厂。
马修远对于孙翰林的到来,表现得有点头疼。
至于张鹤鸣的话,马修远知道他不是工商局的人,自然没放在眼里。
“孙科员,你怎么又来了?我们厂里没有什么问题。”马修远一上来,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看到马修远这个态度,孙翰林自然是不爽的。
眼前这个马修远,仗着自己年纪大,老是在孙翰林面前倚老卖老。
孙翰林没有说话,他今天是来看热闹的。
马修远这样的人,就得让张鹤鸣来治一治。
想到这里,孙翰林露出了一丝微笑。
“马厂长你不要着急,今天我是陪他过来的。”
马修远看着张鹤鸣,脸上全是好奇,“你是什么人?”
张鹤鸣笑呵呵地把证词拿了出来,“马厂长不如先看看这个。”
马修远狐疑地接过证词,毫不在意地看了两眼。
刚看了两眼,马修远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
等看到一半的时候,马修远直接把证词拍在了桌上。
“这简直就是污蔑!”马修远大声喝道。
张鹤鸣淡淡道:“这是派出所审讯后的结果,马厂长认为不公?”
“你到底是谁?”马修远死死地盯着张鹤鸣。
张鹤鸣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马厂长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我觉得这是诬告,完全没有任何的证据,有什么好说的。”马修远来了个不认账。
张鹤鸣微微一笑,“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不认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情闹大一些。”
马修远顿时沉默了起来,这件事情的真假他心里很清楚。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情,张鹤鸣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我们要好好调查的,如果真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厂里会自己处理的。”马修远义正言辞道。
张鹤鸣听了这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马厂长,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在派出所报案了,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开脱的。”
原本脸色难看的马修远,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
张鹤鸣现在这么说,明显是抱着其他目的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马修远在这件事情上面还有操作的空间。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马修远盯着张鹤鸣,一字一句地问道。
通过刚才的对话,马修远已经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张鹤鸣和孙翰林之间,做主的正是这个他之前看不起的张鹤鸣。
孙翰林今天过来这里,什么都没有说。
“最近合水在打假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张鹤鸣话锋一转,突然提到了这件事情。
马修远点了点头,“这我知道,合水工商局这段时间很出名。”
“工商局现在查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严惩不贷的。”张鹤鸣说。
这一句话,给马修远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如果工商局来真的,马修远的地位肯定会受到影响。
“这件事情跟我们厂里没什么关系,是陈旭东自作主张。”
此时的马修远,已经在想着舍车保帅了。
作为厂长的马修远只要还在的话,那么陈旭东无非就是被罚点款。
如果马修远被人赶下来的话,那他们一家人的前程就没有了。
眼下只要陈旭东把事情给扛下来,那么马修远就安全了。
张鹤鸣微微一笑,“你把事情想简单了,棉纺厂出了这件事情,你这个厂长是责无旁贷的。
还有一件事情你不要忘记了,陈旭东可是你的小舅子,要说你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谁会相信?”
马修远听到这一番话,脸色黑得像锅底。
张鹤鸣的这一番分析,可以说是杀人诛心。
如果工商局一定要往马修远身上按这个罪名,马修远无论如何都是说不清楚的。
看着马修远阴沉的脸色,孙翰林却十分的开心。
在此之前,孙翰林没少在马修远这边吃亏。
今天张鹤鸣这么一来,就让这老家伙吃瘪了。
“这么说,你们今天是来耀武扬威的了?”马修远看着张鹤鸣和孙翰林,语气十分的不善。
张鹤鸣微微一笑,“你想多了,我们今天是来救你的。”
这句话一出,马修远和孙翰林都不明白了。
张鹤鸣思维太过于跳跃,他们完全跟不上。
“你把话说清楚。”马修远盯着张鹤鸣说。
孙翰林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等着张鹤鸣的下文。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打假,合水工商局现在成为了打假先锋。
棉纺厂作为一个国企,而且是一个年年亏损的国企,你这个厂长要是被工商局查出问题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张鹤鸣这么一说,马修远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查不到我头上。”马修远还在狡辩。
张鹤鸣哈哈一笑,“这件事情真要闹大了,就由不得你了。”
看着一脸难受的马修远,孙翰林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个老家伙,今天总算有人能够治他了。
不过孙翰林很好奇,张鹤鸣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可是市里指定的厂长,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马修远色厉内荏道。
张鹤鸣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有把马修远的话放在心上。
“指定的又如何?如果你把棉纺厂经营得好,说不定上面还会保你,棉纺厂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谁会保你?”
这一句话,彻底击溃了马修远的心理防线。
这些年在厂长这个位置上,马修远可以称得上是毫无建树。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棉纺厂不是现在这个局势。
对于马修远而言,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在马修远任厂长的时候,国企还是华夏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只要厂长不犯什么错误,那他就可以安心地干到退休。
这几年情况开始发生了变化,很多地方的国企开始了改革。
改革最大的一个变化,那就是要开始自负盈亏了。
这种模式对于马修远来说,别提有多痛苦了。
马修远对于自身的能力,有一个非常清楚的认知。
想要把棉纺厂经营好,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