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心中想着事,并未注意到“凌渊”的瞬间变脸,而扮成“凌渊”的夜临也很快平复自己暴躁的情绪,尽心尽力的扮演另一个人。
“师尊当真不回上清宗了?其实师尊可以不用管我。”若是可以,顾砚还是希望师尊他回上清宗,也不是说散修不好,只是…可能是他不想承这份情。
蚀情骨毒已解,顾砚自然不想再和师尊维持亲密关系。
夜临皱眉,有些不太明白凌渊平时和顾砚是如何相处的,虽然不明显,但顾砚似乎……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他想要的无非是顾砚这个人,完完整整的人。
为此,哪怕是假扮凌渊也没关系,他要顾砚心甘情愿的和他做,到那时再揭开一切也不迟。
相信到那时,眼前之人的脸色一定会十分好看。
“阿砚…”想到这里,夜临眸色晦暗不明,大掌抚上青年的脸,这家伙变的更加好看勾人了呢。
“师尊?”顾砚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然后便撞进了男人如同深渊一般的黑眸中,带着致命的蛊惑。
浓密的长睫轻颤,顾砚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那样火热滚烫的眼神,像是要将人灼烧一般,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师尊的意图,师尊…想要他。
可是……
不等顾砚多想,身前的男人已经微微低头覆了上来,唇瓣相贴,柔软温滑的舌试探的探入,而后便是疯狂的索取。
一只大掌紧紧的握着顾砚的腰肢,另一只则按在他的背后上,完全杜绝了他逃跑的可能性。
“……唔…”哪怕极力克制,顾砚依旧能感受到男人的急切和疯狂。
可是…除了帮师尊证道那次,两人从未在解毒之外时亲密过。
不停的搅弄着躲着自己的舌,肆意品尝着另一个人的味道,夜临阖眸,眉宇间带着愉悦。
好在夜临还是有点理智在身上,在顾砚快要呼吸不顺时松开了他,虽然他很想直接在这里撕了顾砚的衣袍,但要是太过火了,顾砚会怀疑的吧。
不过想到凌渊和顾砚在海里的那一次,夜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夜临哪里会知道,顾砚心中已经开始怀疑了。
就算师尊真的喜欢他,但他知道师尊是一个克制内敛的人,怎么可能一见面就亲亲!最多抱一抱。
就算真的亲,姿态也不会这么强硬和疯狂…这不像是师尊,反倒有点像魔尊。
“师尊…好疼!”顾砚暗中酝酿,再抬头时,温润的桃花眼中已经泛着一层水雾,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见青年一手捂着嘴,一边用带着水汽,还有点红红的眼睛望着自己,夜临挑挑眉,刚想说一声娇气,然后想到什么便又闭上嘴。
他现在是凌渊,凌渊遇到这种情况会说什么?而且看顾砚这自然的模样,显然不是第一次,而是经常向凌渊撒娇。
想到这里,夜临心中又开始不舒服了,对着凌渊就是各种撒娇,对着他就是各种冷脸摆脸色,真是岂有此理!
可即便是心里气的不行,夜临的面上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这可是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才练出来的。
“抱歉,是为师的错,弄疼阿砚了。”想着凌渊会说的话,夜临一脸的怜爱。
“……!”顾砚捂着被亲破皮的嘴,漂亮的桃花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从夜临的视角看着,青年的模样又纯又呆,让人想狠狠的欺负他,最好是欺负的他哭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漂亮的眸子里泛着水雾,眼泪要掉不掉的。
顾砚哪里会知道他的变态想法,他只是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眼前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假师尊。
若是师尊的话,面对他这样的控述,那双漆黑淡漠的凤眸中应该会浮现淡淡的无奈和纵容,然后来些实际的行为…比如仔细察看,还会送东西哄他。
玄泠仙尊其实并不是一个话多的性子,他对顾砚的好,对顾砚的情都在每一个行为中,在每一个细节中。
顾砚还无法确定眼前这个扮演师尊的人究竟是谁,但是和他有仇的,又馋他身子的,除了魔尊应该也没有第二个了。
而且都是大乘修士,这也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同的原因,当然!最大的一点还是这张和师尊一模一样的脸。
若真是魔尊,他为了骗他也算是费了一番心思,不管是障眼法还是人皮面具,他都做的很好。
“师尊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做真正的师徒。”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顾砚松开了手,露出了被亲红的唇,唇角破了点皮。
“……?”望着青年格外认真的眼神,夜临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结束了?谁先提出来的?
他就说凌渊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怎么一口就答应了互换身份的条件,原来是在这里挖了坑等着他。
凌渊同意的事和他夜临有什么关系。
“阿砚是厌弃为师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青年咬着唇,神情犹豫。
“只是什么?”
“只是…现在大家都知道徒弟和魔尊结契了,我不想连累师尊,也不想连累仙门。”顾砚看着他,语气真诚,让人听不出丝毫虚假之意。
“……!”气氛有一瞬诡异的沉默,夜临幽幽的看着顾砚,说的好听不想连累旁人,那你跑什么?
每每想到顾砚敢在大婚之夜跟人跑,夜临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将顾砚和其同伙千刀万剐。
只是那一股子火气消了,夜临心里又有那么一点舍不得,他将这一切归为自己没有真正得到过顾砚。
就是这样,因为还没有得到,所以不想让他就这样死了。
而后夜临便将一切矛头指向那条大黑蛇,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大黑蛇是谁了,待他空出手来,非得扒了那妖修的蛇皮。
“师尊心里是不是也在生我的气?”顾砚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眼前的男人,自然没错过那一瞬的异样,心念一转,要是这人真是魔尊的话,他大概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了。
不过为了稳妥一点,他还得再试探试探。
“我为何要生气?”
“因为我的任性,徒弟只是不想在和师尊…”说到这里,顾砚的声音停顿了一些,然后继续轻声道:“我只是想和师尊说清楚之后,然后再回北枯。”
“你说你准备回北枯?”夜临眸底带着怀疑,但嘴里还是问了句。
“自然,在海域时我不就和师尊说过了吗?”顾砚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疑惑。
“……!”夜临的心间一下子浮现许多想法,莫非这是凌渊给他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