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桃面笑坐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南羌。
“我是为人正派，从不会做那些在背后捅人刀子的阴损事，可是你好像不大一样。”
南羌昂着脸：“我说是你，又没说是我，本人向来是只求结果不求过程，用一点阴损的手段怎么了。”
南羌有些烦躁又有些气恼，更多是是心里受挫。
“说的也还挺有道理，不像是那些冥顽不化的硬石头，这行原作是求的不就是目的吗。”
南羌听桃面笑这话却觉得无比刺耳，这是在嘲讽她？
南羌强撑身子坐了起来，不死心：“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你是百腾阁的人？”
没道理呀，她来京都这么久，有这样的人物她怎么不知道？？
“我跟你们家的道士做了几回买卖，跟他也算是老熟人。”
南羌眉头更是拧的紧，好啊，那个臭道士竟然偷偷背着她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还不告诉她？这臭倒是安的是什么心？
桃面笑把南羌眼里的小情绪都收在眼底，还特意火上浇油：“怎么？那倒是跟你形影不离，他竟然没告诉你之前那些消息都是在我这买来的？”
南羌更是如鲠在喉，桃面笑继续道：“我从道士那里都不知赚了多少银子，他偷偷背着你将银子都拿了出来，你竟然不知道？”
南羌果真是被戳到了最痛处，立刻变了脸色：“臭道士到底在你这里买了多少消息？他给了你多少银子？”
这败家的玩意儿，她怎么就说，前段时间臭道士总是鬼鬼祟祟的，三天两头就不着家，原来是偷偷拿银子出去。
这种行为跟在外头养姘头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难怪这几天说了他几句，他就搬出府外去客栈外头，这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他那明明是怕东窗事发，事迹败露，才故意借题发挥跑出去避难的！
好啊好，没想到这臭倒是这么有心机。
南羌越想越气，在怀清那里是绕不出来了。
桃面笑看南羌这吃了瘪的神色，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唇。
“前几天，他还特意在我这里，花了五十两银子，要我去打探一个女子的消息，看他那眼神，应该是他心仪的女子。没想到这个道士倒是不修道，反而总是想着俏佳人。这世道连道士都变了，还是银子来的实际一点，你说是不是？”
南羌现在满脑子都是怀清那张脸，是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
南羌抬起头：“你帮我去找臭道士要解药，我给你十两银子怎样？”
桃面笑不屑：“我桃面笑还不至于为十两银子而折腰。”
“那就二十两。”
桃面笑丝毫不变脸，条理不乱的夹起一块鱼皮。
南羌肚子这时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她饿了……
这时候门外的小二端进来一碟猪肘子，后面跟着的事水晶肉，莲花酥，八珍肉，仙人醉……
南羌刚刚还有力气，现在身子更是软了。
桃面笑看南羌眼睛一直盯着桌面上那蝶猪肘子。
桃面笑停住了筷子：“想吃？”
南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在吃和银子的面前，面子跟骨气不值一提。什么事比吃饱挣钱来的重要？
桃面笑从怀里掏出一小药瓶：“这个药可以让你短暂恢复一些体力，你要不要？”
“要！”
“五十两！”
南羌咬牙切齿：“好！五十就五十！”
桃面笑从药瓶里到处一枚小药丸，南羌吞了小药丸，桃面笑才面色狡诈：“你就不怕这是毒药？”
南羌看桃面笑这阴森森的表情，她还真的怕……
南羌感觉到那枚药丸顺着他的喉咙吞了下去，心里跳的极快。
应该……不会是毒药吧？
桃面笑噗嗤笑了一声：“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许公子，也有怕的时候。”
南羌面色发青，片刻，她的身上果然是恢复了一些力气。
南羌坐到桌子边上，毫不客气地撸起袖子，伸手就夹了一块大肘子，大口大口啃着。
畈楼菜品一绝，尤其是这猪肘子，听说是经过十几道工序。用精汤细火慢熬炖出来。
上回她来没有吃着，这一回，怎么也得吃个两三个，吃回本。
吃饱喝足，南羌洗了一把手，用帕子擦了擦嘴边。
桃面笑看南羌虽然吃的时候不讲究，可这习惯是一样没落下，洗手漱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说今晚靖远王会不会去渡口？”
桃面笑伸了三个手指头，南羌蹙眉：“三十两？！”
南羌声音有些失控：“你不如去抢呢！”
今天算下来，已经被桃面笑忽悠了七十两，在家三十两银子那就是一百两银子。
“在给三十两银子，我就把今晚的事都告诉你。”
南羌轻笑：“呵，这大晚上的还没过呢，你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你真当你是先知，可以预算未知的事。”
“你不要就算了，我桃面笑做生意向来是讲你情我愿。出了这个门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南羌咬牙跺脚：“好，三十就三十。”
桃面笑得逞一笑：“今晚江南来的那批货不仅有黄金，火药，玄铁，还有死人。”
南羌皱眉：“死人？”
“江南得了瘟疫，这些船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从江南来的，你说，这要是其中一人感染了瘟疫，这整艘船的人能侥幸逃过一劫？”
桃面笑像是旁人一些事不关己的事。
南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船的瘟疫者，进了京都，整个京都岂不是……
“靖远王已经派人今晚封住渡口，用火油火箭将船里的东西烧干净。可来不及了……
昨夜里，就已经有一艘船偷偷摸摸的进了京探路了。”
南羌起身离去，桃面笑看着南羌背影，嘴里叹了一声：“还真是个不听劝的人，都说了来不及了。”
南羌一句跑到客栈，怀清坐在客栈静修，南羌急促拍门声，怀清拉开门。
南羌满头大汗，还没说什么，就晕了过去。
怀清低头在南羌身上闻了闻，眼神阴沉下来。
夜里亥时一过，河面陆陆续续划进来许多小船，渡口更是热闹。
豫王的人潜伏在两边，刚听到一些动静，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支支箭从夜里齐刷刷飞来。
箭上绑了火棉，不一会，船上着火，两边杀出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