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南淮王府,南淮王府家书到南淮王府门前,送信小厮报了一下,王府小厮急忙忙把信送了去春棠居。
这时候来信,一定是有要紧的事。眼下南淮王已经启程归南。这信应该就是南淮王写回来的家书。
梁伯听闻,撂下手头上的功夫,一路小跑到去了春棠居,半句碰见灵苏,又追着灵苏后面跑。
“丫头!”梁伯那大黄牙露出来,神色激动追了上去。
小厮趁机急忙忙溜了,就怕梁伯逮住他就追三问四。
梁伯呆滞片刻,回头一看,两边不近,眉头一蹙,追了上春棠居那。
“信呢,是不是王爷寄回来的,还是三小姐?”
慕嬷嬷正出来,越过梁伯,语气冷淡:“要紧事,别一天到晚在哪上蹿下跳,老不正经。”
梁伯面色微妙:“要紧事?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慕嬷嬷倏尔一变:“能有什么大事?这一天天的。”
慕嬷嬷急忙忙离去,梁伯坐在亭子里,看着手里那片橘黄树叶。
慕嬷嬷进了长宁公主屋里,长宁公主正闭目养神,但气氛有些凝重。
“公主。”
长宁公主略略一惊:“嗯?”
慕嬷嬷牵强一笑,“公主有烦心事?”
长宁公主看了一眼慕嬷嬷,眉头更深:“心里不大舒服。”
慕嬷嬷将书信递了过去,长宁公主拿起来细看:“快,快拿着这块令牌,加急去护送王爷回南淮!”
慕嬷嬷哪看过长宁公主这样的面色,长宁公主面色惨白。
“公主。”慕嬷嬷担心道。
“快去!”长宁公主握紧手掌心,用力锤了一下桌面。
“婢子这就去。”
慕嬷嬷不敢踌躇片刻,桌子上熏炉香烟袅袅,长宁公主面色由白转红。
外头风吹进,放在桌面的书哗哗声一连翻了数页。有一些还飘落在地上,显得有些狼藉。
今日的风,格外凉快。长宁公主的心里却如火烹油。
长宁公主看着桌面上的平安扣:“羌丫头,羌丫头……”
南昭闻声赶来,慕嬷嬷拿令牌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住南昭。
“祖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长宁公主面色苍白如纸:“羌丫头信中说,你父王在回京途中怕是有难。”
“羌儿,羌儿怎么知道的。”
“信中说,她是在鬼市打听到的。鬼市得来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鬼市都知道,怎么我们这里一点风声都没有。”
长宁公主叹了一声:“但愿是其中一二假的。”
“那羌儿呢。”
“羌丫头……”
“父亲母亲走的是官道吗?”
“是走官道。我已经让人拿了令牌去调动一路暗卫。要是赶得及,你父亲母亲定能平安归来。”
“祖母,到底是谁要杀父亲,靖远王?”南昭说出后,连自己都不信。
“不可能……靖远王怎么可能杀父亲。”
长宁公主显然也是还没想出是谁……
没有月色,天昏昏沉沉,天亮后看着黑云压下来,远远看去,死寂一片,狂风吹的树枝唰唰做响。
不一会,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水冲刷破屋瓦片声音,打在瓦上声音嘀嗒声。
破庙里四处漏水,雨水滴在南羌脸上,南羌惊醒过来。
南羌躺着,耳听八方,突然坐了起来。
“过了多少个时辰了?”
“小半时辰。”
南羌拿起一边的长剑,白芷惊呼:“小姐,去哪?”
“赶路。”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手臂还有伤。”
白芷眉头打颤抖,她吞了一颗解毒丸,面色凛然。
密密麻麻的雨水打在南羌脸上,砸得南羌脸上生疼。
白芷缩在南羌身后,衣裳湿透。
“小姐,那就是虞城官道了。”白芷扬声,声音被雨水吞没。
南羌一路狂奔,进了官道,雨越下越大。
马蹄踏在水坑上,溅起一水黄泥巴,南羌拉着缰绳,视线模糊,眼睛发疼。
南羌到了偏僻关口,听了一阵厮杀声,南羌心里一紧,加快步子。
南羌在白茫茫的雨里,看见一群人在哪,呻吟声,刀剑声,哀嚎痛哭声。
南羌赶到时,看看缩在角落满眼惊恐看着步步紧逼的一群人的婆子丫鬟。
还有一直抵死守在马车旁边的顺慈,兵马凌乱,南羌看着她那父亲,被一群人围剿。
南明崇手里握着大关刀,南羌看着那一群身穿玄黑色衣服的人。
一个个阵列有规律,手里拿着尖锐长枪短剑。
一看就不是寻常的山匪,反而更像是军营里的骑兵……
南明崇手握长刀,起身时,衣袂撒出不少水珠。
大刀一落一压,前面的人纷纷倒下。
白芷看着心惊胆战:“小姐,是王府的马车吗?”
白芷突然明白,为什么南羌一路记着赶来……
她还留她在客栈……耽误了时辰……
白芷还来不及愧疚,南羌反手将白芷扔下马“要是情况不好,赶紧跑!”
南羌抽出长鞭,眼里冒着火,一路长驱直入进了人群。
南明崇看着突然杀进来的南羌,南羌一身男儿的装扮。
看到南羌长鞭时,南明崇怒斥:“羌儿?!”
南羌哪有空理南崇明,骑着马,只杀上去。
“快走!”
南羌握着长鞭,半空腾起时,拔出头发里的钢针,衣袂落下,坐在马背上挥着长鞭,一扬长鞭,四周围的人全倒地。
南崇明本来就有些功夫在身,多么带兵打仗,熟读阵法,找出最弱的突破点,两人一东,一西杀了出去。
蜷缩在地上的仆人瑟瑟发抖,眼里绝望的看着南羌背影
“三小姐…”
马车里的宋青栾豆大的泪簌簌,在脸上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嘴唇发紫,面色苍白,嘴里哽咽不断。
“羌儿?……”
顺慈面色苍白:“王妃,三小姐来了。”
大雨滂沱,往那边一站的人黑漆漆一片,压根看不清他们的神色。
雨水打在脸上,冰冷刺骨,南羌强打着精神。
领头男子尾音刚落,身后出来一群握着长刀的黑子人又重新将两人团团围住。
长刀刮在地上,声音刺透耳膜,似勾魂鬼差步步紧逼。
那群黑衣人惊吼一声,南羌手里握着长鞭。
一把短剑从暗处飞疾而来,握着长刀一个男子手里一震,长刀落下。
南羌看大雨茫茫中走出一身影,那人不知是敌是友。
一阵阵雷声电闪,雨越下越大,山上的泥水不断滚了下来。
身后的人涌了上来,南羌握着拳头,擦了一下雨水,一脚踢起旁边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