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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朦胧之中,莫泽明察觉到自己的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扇门。那扇门并不是舰上的舱门,而是一座足比少年高出数倍的巨门。其乃是以黄花梨木所制成,应是请了宛州最好的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出了无数繁星的模样。

“此地是——落星阁?!我怎地回来了这里?”

少年人突然打了一个寒噤,四方环顾,却根本寻不见莫尘的身影,也无法看见山脚下的云止城,更不见漫天的星斗。四周便只有一层如雾、似霾,仿佛无边无尽的灰色。

他想要张口大声呼叫,喉咙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卡住,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只得放弃了挣扎,向着前方突然间变得高大许多的落星阁内走去。

雕着星图的大门并没有上锁。莫泽明只轻轻一推,左右两扇门页便轻巧而又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

然而,银发少年却并未继续向门口走去。因为他耳中忽然听到了落星阁内有什么人正低语着,声音好似被闷在一个瓦罐里,仿佛隔了很远,却又清晰得如在眼前。

“阁下方才说,自己是从何处而来?”

其中一人朗声问道,声若洪钟。莫泽明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曾于何处听过对方的声音,连忙探头去看,却只能瞧见自落星阁顶上洒下的一束月光,将立于黑暗之中的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区隔了开来。其中一人身形瘦高,披了件并不那么相称的宽大斗篷。而另一人则身着华丽的银色锦袍,袍面上一只以暗纹绣着的冲天云雀,颇为醒目。

“沧流城。吾乃沧流城大司铎——风未殊。”

披着斗篷那人拱了拱手,语气间满是恭敬与谦卑。对面身着锦袍的男子却思索了起来,过了片刻方才低头忖道:

“沧流城?未曾听说世间还有这样一座城?”

“我族离群索居多年,不喜同外界往来,尊驾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倒也不必惊讶。”

“听说阁下此行专门为了见我?所为究竟何事?”

“云止莫氏精通谶纬星算,早已天下闻名。贸然拜访,特为请尊驾为我族卜上一卦……”

披着斗篷的男子说着,探手入怀中掏出一物,置于掌心递了出去。那东西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竟是一枚鸽卵大小,通体漆黑的水晶!

“是父亲!阁中之人是父亲!”

莫泽明浑身上下忽然如过电一般颤抖起来。他当即迈步想要奔进门去,拉住日夜思念的父亲莫染说上几句话。谁料,忽然有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自身后将其牢牢地抱住,却是先前未能寻见的莫尘:

“小家主,老家主在会客呢,不好偷听的!”

银发少年挣扎起来,想要让对方松开。可莫尘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即便用尽了浑身上下全部的解数,也未能挣脱得了分毫。

而落星阁内的对话,仍在继续。

“……如此,便请阁下稍候片刻。”

莫染向来人行了一礼,便拨弄起手边的算筹,提笔于算纸上疾书起来。只片刻功夫,便已有了结果,“你欲寻之人,眼下便在煜水入海口的北岸,那户人家姓将。”

“只是一户渔人?尊驾算得如此之快,可否再核验一番?”

自称风未殊的男子似乎有些不信,又向前行了一步。可其对面的莫氏家主,却对自己的卜算结果颇具信心:

“阁下一族,命盘星流同大昇朝黎民众生间几无纠葛关联。此结果我已演算了数次,绝无可能再有纰漏。信或不信,全在阁下自己。”

披着斗篷的男子还欲再言,然而莫染却不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转身便已离去。只留下名唤风未殊的男子孤零零地立在落星阁中,立在莫泽明的眼前。

“放开我,我要去见父亲!”

终于,银发少年用尽浑身力气甩开了搂住自己的莫尘,高吼着冲入门内。然而他眼中所见的,只有撒了满地的算筹,以及父亲倒在地上的冰冷的身躯。

莫泽明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旋即脚下一空,便好似由万仞山巅跌落,惊叫着醒了过来。

少年人浑身衣衫尽透,更是自榻上滚落在地。眼下四周虽然黑暗,却依稀可辨木质的甲板与逼仄的舱室。直至此时,他方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了场噩梦。

“小家主可曾受伤?”

莫尘从隔壁舱内赶了过来,满面惊恐,伸手便欲去扶地上的对方。然而莫泽明却并不着急起身,而是抬头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可曾记得,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曾有过一个举止装扮皆十分古怪的客人,来云止城中求见父亲的?”

对面的男子不知小家主意欲何为,思索许久之后,却是摇了摇头:

“时隔太久,每日上门求见老家主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莫尘着实记不清了。”

然而莫泽明却不肯就此放弃:“那日,我也恰逢在落星阁外,还偷听到了父亲同那人的谈话,后来还是被莫尘你拦住的——”

“哦,这样说来,我倒隐约有些印象。”听少年人如是说,男子方才点了点头,进而反问道,“不过小家主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我方才梦中所见,正是当年的这一段。原来今日一切灾祸的由来,皆缘于此!只是这段记忆太过模糊,此前我竟是完全未能想起来!”

“莫非老家主的身故,同当年面见他那人不无关系?小家主又如何能够确定?”

见对方脸上阴晴不定,莫尘心下不禁万般担忧。银发少年却是在他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来,丝毫不在乎鲜血正顺着自己磕破的额角流下:

“不仅仅是父亲遇害,包括将炎的过往,祁兄的不幸,甚至此前我于落星阁中见到的那名刺客——如今我们所有人的遭遇,都与此人有莫大的关系!”

“那人究竟是何身份?”

身旁的男子又问,同时掏出一块干净的小帕,在少年额头轻蘸了几下。

“此人究竟是何身份,我目前尚仍无法确认。不过有件事却几乎可以肯定,此人或许——非我族类……”

莫泽明摇了摇头,却是将目光投向了舱外——甲板上,祁子隐难掩与甯月再次重逢的喜悦,已经拉着她说了整晚,却似仍未说够。

银发少年虽未言明,却还是令对面的男子大惊失色:

“小家主莫非是说,此人竟同甯月姑娘有些关系?”

“不,我并无意指向任何人。但无论做如何推断,那个杀害了父亲的幕后黑手,都不可能是我们如今所能列举出来的任何一个大昇人。”

“还请小家主解惑。”

“你想,如今各路诸侯,不是国主已薨,便是于战乱中元气大伤,根本无暇他顾。甚至连眼下煜京的局势混乱如斯,除却卫梁的闾丘博容发兵北进外,竟未有一国有所动作——”

面对莫尘的疑问,莫泽明并没有深入解释,“只是如今,若此事确如我所推测的那般,同我们这位晔国公的心上人有所关系,或许反倒更好办了。然而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尚有另外一事当及时告知祁兄。”

说罢,银发少年便推门朝舱外行去。莫尘不知小家主意欲何为,立刻抓起了一件御风的大氅跟在了后面。

“祁兄可否请左右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同你说。”

莫泽明高声打断了同甯月相聊正欢的祁子隐。

年轻的晔国公虽未料到有人会于子夜来寻自己,却仍是立刻挥手遣散了左右扈从侍卫。甯月见状,当即也转身欲走:

“天色不早了。子隐你有正事要说,我不便先回去了。”

可她话还未说完,却见祁子隐摇头示意自己无妨,转而对银发少年道:

“不知泽明兄是否还记得甯月姑娘。有何事情,但说无妨。她同我之间,并无任何秘密可言。”

莫泽明对着面前发色如火的少女深深鞠了一躬,进而正色道:

“我原本也并无意请姑娘离开。因为接下来要说的事,同你二人皆有关系。”

对方凝重的面色,让祁子隐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当即问道:

“是不是暮庐城中出了什么事?”

银发少年也毫不避讳,当即点头承认:

“白沙大营于半月前遭袭,损失惨重。至于暮庐城,也于次日傍晚告破,城中军民,死伤过半——”

“现今城中状况几何?”

得知故国生变,年轻的晔国公再也顾不得其他,当即抓住莫泽明的袖口追问下去。

“樊真将军已于白沙营中阵亡。宓自矢将军率军退至城内据守,于城破后自刎殉国……”

“泽明兄是何时得知此番变故的,又为何直至现在方才知会于我?”

祁子隐竭尽全力按捺住心中的焦急与盛怒,一双手却是将寅牙那用鲛皮裹着的刀柄握得咯吱作响。

对面的军师却是后退一步,又冲其行了一个大礼,眼眶却已是一片绯红:

“此次出海前,泽明便已算到了晔国将有此大劫。然而若不隐瞒,祁兄必定会下令回去。败局已定,即便加上我们这三条船,千余人,于战事胜负不过杯水车薪。而祁兄眼下,却是决计不能死的!”

“难道白沙营里的众将士,难道暮庐城中的百姓便是可以死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隐瞒卜星的结果。不要叫我祁兄,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听对方如是说,年轻的晔国公一直努力忍住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错在泽明,还请晔国公恕罪!”

莫泽明也知道,自己此举已经彻底越了底线,更是深深戳痛了对方,一时间不敢抬头去看白衣少年的眼睛。

“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我本就不该听你所言,接过晔国公之位。更不该听你所言,北上去寻那什么狗屁圣城!”

祁子隐突然自腰间拔出了寅牙,一刀狠狠斩在了面前的船舷上,直激得木屑飞溅,“传我号令,调转船头速速驰援晔国!”

莫泽明却再次拦住了他:

“如今回去,又有何用?眼下暮庐早已十室九空,化为一座死城。即便我们调头回去,凭借手中兵力,也再不会有任何改变!”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说这么许多?给我闪开!”

年轻的晔国公奋力一推,体弱的银发少年当即仰面摔倒在了地上,却仍不肯松开抓住对方衣襟的手:

“泽明既为军师,便明白战场之上必须有所取舍。而今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保祁兄无恙。只要你活着,便还有希望!”

“如今,还空谈什么希望!进攻暮庐城的……究竟是何人?”

祁子隐也知道对方所言不差。即便当日离开煜京后立刻南下,也是绝对赶不及的。他沉吟半晌,才又喃喃地问道。

“澎国蓝焰,天下无双。而领军攻下暮庐城的那个人名为郁礼。如今,他也同样马不停蹄地赶去我们正去向的北方。而其心中所想,乃是寻得先民之力为己所用!”

“是郁礼?他居然还没有死!”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名字,数年前刑场上的那一幕陡然又回到了白衣少年的眼前,令他嚼齿穿龈,厉声又问:

“那此事同甯月又有何关系?”

然而这一次,莫泽明却是讳莫如深,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看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对方身边惊慌不安,有些不知所措的甯月:

“此去北上,于你二人影响皆深,两位需做好准备。但眼下,我却并不能准确算出接下来将会遇见什么。只不过这世间一切,皆在于人的选择。待时候到了,或许你们便会明白……”

他本想说,郁礼身边的这位姑娘,同将炎的悲惨身世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或许正是此行最大的变数。但直到最后时刻,却还是此番将话吞回了腹中。然而,对面那个红头发的少女,却似从银发少年的眉宇间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先由惊诧变为了失落,进而又平添了一丝本能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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