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因特逃走后不久达达里昂也骑着毛驴离开了,再之后就是小镇的警卫队,尼亚克斯的人口不多,也没什么职业者,所以镇上的警备所也就十几号人,平时的工作大都是在处理邻里纠纷,接到众酒客有凶徒行凶的举报后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翻出武器装备,由队长亲自带队跑了过来,结果到达小木屋外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警卫队很尽职的在附近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所谓的行凶者,再三确认过罗布不需要帮助这才收队,带着之前被佩因特拎过来的那个倒霉鬼回去做记录。
等黄昏的时候洛洛回来,这件事情的风波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女孩儿提着一尾超过四斤重的肥鱼,兴高采烈的跑回了家,拿给罗布做晚餐,那一顿两人的胃吃的暖烘烘的。之后的日子又回到了正轨,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直到八个月后,尼亚克斯突然涌入了上万的外乡人,让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城镇一下在炸开了锅,要知道当地的居民的人口总数也才两万多,等于一下子多出了将近一半的陌生人,让小镇从上到下都有些不知所措。
尼亚克斯历史上最多的一次人口迁入是在五十年前,有一个没落的小贵族家族因为穷困潦倒,不得不卖掉了祖上的房子,举家搬来这里,节省开支,当时他的整个家族大概有四十多号人,对于尼亚克斯来说,已经是很轰动的大事了。
而这次迁入的足一万多人,而且他们的身上还有个很敏感的标签——难民。
据领头的人说他们是从莫伦公国南部逃难到这里来的,绝大多数尼亚克斯人都没离开过自己的家乡,对于莫伦公国这个名字也很陌生。
直到有人拿出神圣同盟的地图,才在西南边找到了这个小国家,而要知道那里距离尼亚克斯足足有两千里远。
领头的人也显得很无奈,他们这批人当时决定逃难首选并不是尼亚克斯,而是另一个相距不到百里的邻国,但是没想到到了那里还没落稳脚跟,那个国家也宣布进入到紧急戒严状态,迫不得已下他们只能再次踏上迁徙之路。
因为担心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于是这次有人提议说干脆走的再远一点,最终他们就这样一路怀着恐惧和希望的走到了北境。
昂赛对于这些难民很宽容,四年前那一战北境损失了不少人口,靠自然繁衍的话至少需要两代人才能恢复,这批难民正好是很好的补充,于是他就将这些人安置在土地最多而人口最少的尼亚克斯。
早在三个月前尼亚克斯就提前得到了消息,开始着手准备接收工作,但是等真的见到那些风尘仆仆的难民,小镇的居民还是显得很吃惊。
这些人经过了一年的辗转和跋涉,气色都显得很憔悴,不只是平民,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小贵族,不过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依旧勉励维持着贵族的礼仪,但胯下的马看起来也有气无力的。
有心软的人立刻回家取了食物分给他们,还有一些到了婚配年纪的人也迫不及待的在人群中搜寻着自己的另一半。
这一段时间洛洛也在外面帮忙,和罗布在附近陆续盖了几所空房子给难民安身,除此之外还免费给队伍里的小孩治病,洛洛并没有使用罗布交给她的拟态魔法,而用的是原力,某人之前的推测没错,这四年中她并没有刻意的练习,但身体里的病毒却让她轻而易举的就掌握了只有神明才能拥有的原力,就好像呼吸喝水一般简单顺利。
不过在使用上她却遇到了麻烦,这种对于人类而言崭新的力量体系完全没有可供参考的经验,只能靠她自己摸索,好在她的身边还有罗布这个老师,这几年两人一直在研究洛洛体内的力量,已经找到了不少种使用的办法,比如疗伤,原力的治愈效果比教会的神圣之力效稍差,但却胜在更加高效,如果一单位的神圣之力能治愈两个病人,那同样的原力就能治疗二十个,而罗布也在这过程中逐渐加深了对原力的了解。
和洛洛不同,罗布的体内并没有天生的原力,相反他的身上掌握有魔法、秘术和神术三种力量,虽然和原力相比这三种力量并不完美,但经过几百乃至上千年的自我发展,它们实际上也已经脱离了诸神最初的预想。
依旧用金币来举例,神明为了防止人类找到原力这座宝库,用一枚金币将人类引往岔路,然而这一枚金币在漫长时间中也在不断的增值,到后来四眼“人”已经可以凭借秘术来弑神,这就是金币在增值的最好证明。
从这一点上来说秘术并非没有可取之处,而魔法同样也是如此,人类文明和四眼“人”文明巅峰时相比有明显的差距,单以规则而论魔法比秘术还要低半格,可这并不意味着魔法就没有优点,仅从破坏力上而言,魔法是所有力量体系中当之无愧的最强,就连原力都无法比拟。
所以罗布并不想走纯原力的路子,这样无疑会浪费他身上的三力,未来的超魔导师阁下的野心更大,他想以原力为蓝本去完善和融合他身上三种有缺陷的力量。
在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般人根本无法抗拒原力的诱惑,守着洛洛这样一座宝库,以罗布的才智完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修炼出只有诸神才能使用的力量。
而他现在所选择的这条道路之前从来没有人走过,能否走的通也是一个未知数,可这就是罗布了,他之前研究拟态魔法,研究法力共享机制,同样是无人涉足的领域,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斯坦因斯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会感慨自己见到了罗兰的原因。
魔法经过九百年的发展,其中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可绝大多数人都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继续探索,只有两个人是例外,他们能打破常规,从无到有,对于他们或许应该有一个更准确的称呼——奠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