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景元的身体状况越发严重,因为经脉断裂,他的双腿已经无法用力,只能坐轮椅之上。
好在顾秉烛便常年坐轮椅,顾家秘库中一直藏有各种功能的轮椅。
婚礼前一天,顾青女推着景元在庄园里散心,这也成了两人这些日子的常态。
江湖儿女,自然没有什么婚前不见面的忌讳。
这些天,景元的衣食住行都是顾青女亲自操持的。
另外,顾青女还要为景元准备药浴。
顾青女每天卯时便要起床,配置各种药材。
等药浴准备好,便已经辰时。
景元每天要在药浴中浸泡一个时辰,用来温养经脉。
浸泡药浴,非常痛苦,绝非常人可以忍受。
顾青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些天,顾青女一直心怀愧疚,她觉得景元如此痛苦,全是她的错。
景元自然看在眼里,便在婚前和顾青女谈心,为她揭开心结。
两人来到庄园北侧一处竹林,景元开口道:
“青女,就在这里坐坐吧!”
顾青女闻言,将景元扶起,走到一处大石上坐下。
景元虽然只是走了两步路,但却已经疼的满头细汗。
顾青女关心道:“元哥,没事吧?”
景元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没事,些许疼痛而已,不算什么。”
两人相依而坐,顾青女介绍道:“这里是大姐最喜欢练剑的地方,旁边还有一处翠微小筑,极为雅致。”
景元笑了笑,道:“早就听闻,顾家翠微,是美人榜第七的人物,被誉为当世明月,未能见之,甚憾!”
顾青女有些噘嘴道:“元哥,难道你也喜欢姐姐?”
景元刮了刮对方小鼻子,满脸都是笑意,“你看你,嘴上都快能够挂油瓶了,你姐姐不就是我姐姐吗?你这也吃醋?”
顾青女不好意思道:“人家只是想到姐姐那么美,心里没底。”
景元语气柔和道:“在我心里,青女才是天上的明月,景元能够和青女在一起,肯定是前世积了德,才会如此幸运。”
顾青女闻言,脸上犹如百花盛开,娇艳无比,让景元心动不已,他不由感慨道:“青女,明日你定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
他捧着对方的脸颊,动情道:“青女,你记住,无论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们即将成为夫妻,便注定会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既然如此,我们还需要分彼此吗?”
顾青女点头道:“嗯,元哥你说的对,是青女矫情了,以后不会瞎想了。”
景元见对方想通,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他沉吟片刻,才道:
“明日婚礼上,我只能坐在轮椅上去接你,肯定会惹来非议,希望你不要难过,江湖上也定会传出你顾青女嫁了一个废物,这样的事情,肯定不少,你也不必较真。
未来十年,我无法修炼是事实,你没必要去和那些人争执,有什么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你夫君我虽然浑身使不上二两劲,但对付一些屑小之辈还是有办法的。”
顾青女嗯了一声,轻声道:“元哥,青女都听你的。”
两人在这片竹林里一直待了两个时辰,直到顾温柔找来,提醒两人今日还要试婚服,两人才离开这片竹林。
对于两人而言,找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在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待上一天,便是一种极为幸福的事情。
接下来半天,两人仅是试婚服便折腾了半天,因为景元身体状态不佳,顾青女便坚持要亲自为他穿上婚服,别人服侍景元,他并不放心。
第二天,顾氏庄园张灯结彩,喜迎八方来客。
整个顾县都忙碌了起来,像顾家这种家族,家族嫡女出嫁,自然引起无数人关注,无论是山上势力还是山下江湖庙堂,都是要随上一份礼的,礼轻礼重,顾家可能不会在乎,毕竟顾家家大业大,不会指望这点东西发家致富,但你要是假装不知道,那后果可不是一般严重。
只要顾家一句话,任你是千年世家,还是朝廷勋贵,都有可能一蹶不振,从此从再也翻不了身。
从五日前,顾县各酒楼、客栈便已住满,要不是顾家安排人将民房临时征用,作为临时客栈,很多客人可能就要露宿街头了。
顾县一处名为小小的客栈中,一名身穿黄服的年轻男子,站在二楼窗前,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面沉似水。
旁边站着一位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女子,她轻咬红唇,哼道:“景元这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家里已经有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媳妇,竟然还在外面勾三搭四。”
黄衣男子凝重道:“阿凤,景元这次娶的人可非同一般,正是那顾家嫡女,天灵宗便是由顾家掌控,我大隋如果想要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可绕不开这天灵宗。”
两人正是大隋皇帝陈长安和大隋公主陈长凤,陈长安在接到景元密报之后,便决定微服出京,来参加景元的婚礼。
景元密保是通过监天司秘密渠道上报上去的,陈长凤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再者,陈长凤作为监天司司首,顾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另有消息来源。
两人经过一番商议,还是决定一起行动,彼此有个照应。
陈长凤有些不满道:“景元也太不顾心雨和灵仙的感受,就算他喜欢那顾青女,想娶对方进门,那事先最起码要知会一声家里的妻子吧。”
陈长安看着妹妹,表情古怪道:“阿凤,你这情绪有些不对劲啊,你不会对景元有意思吧?”
陈长凤俏脸一红,她佯装恼怒道:“景元那么花心,我怎么会喜欢他?哥你不要瞎说。”
陈长安一看妹妹表情,哪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思,他叹息道:“阿凤,你如果真要是喜欢他,哥给你去上门提亲,早点将这件事定下来,不要一个人偷偷的喜欢,这样会很痛苦。”
陈长凤犹豫片刻,还是摇头道:“哥,你不要乱点鸳鸯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曾经嫁过人,有什么资格喜欢景元。”
陈长安有些心疼道:“阿凤,你这是又何必,当年你的婚礼根本没有举行,就算嫁过人,那又如何,你那丈夫恐怕早已丧生兽口了,你应该要为自己打算了。”
陈长凤沉默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陈长安无奈,便不再多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