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有男就有女,有采花贼,自然就有采草贼。
话说在江湖里,就有这样一位奇女子,名曰:燕十娘。
听说这燕十娘啊,脸蛋美艳,身材火辣,关键是还有一身绝世好武功,出入卧房了无痕,与君同乐日日欢,日子过得好不潇洒好不肆意。
听说这燕十娘啊,最喜一身白衣气质绝佳的翩翩佳公子,每每见到了,非得与人一夜露水才肯罢休。
听说这燕十娘啊,之所以养了那么一张好脸蛋儿,是因为手里有一颗养颜珠,只要佩戴在身上,便能让人面色红润万人迷。
没错,说一千道一万,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据盛安颜慎重分析,那燕十娘随身佩戴的那颗养颜珠,便是他们这回要找的软玉珠。
软玉珠长期佩戴的确很养人,却也说不上因为一颗珠子就万人迷了,那极北极寒的地区,几乎人人都有这珠子,也没见全都倾国倾城啊。
说到底,还是要长得好。
而这燕十娘既然长得这么好,为什么还要来采草?
这一点盛安颜想来想去,只能说:这大概跟养小白脸一个性质。
不过这燕十娘更是高级一点,每天都养不同的小白脸、还不用花钱就是了。
盛安颜点燃了一个药包放进香炉里,而后轻轻地将盖子盖上,一缕含着淡淡香气的云烟慢腾腾的升了起来。
在她背后,隔着一个屏风的另一边,浴桶里的水正冒着腾腾热气,影八站在浴桶旁边迟疑不定。
盛安颜背对着他,久久没听见动静,便问了句:“公子可是要我过去擦背?”
影八一听,生怕她说过来就过来,连忙将上衣一脱,搭在屏风上,整个人飞快入桶,没入水中。
盛安颜听见那入水的声音,勾着唇,轻声一笑。
然而出乎她预料的是,影八洗澡的时候,燕十娘并没有来。
别说来了,就是一丁点细微的动静都没有。
这让她顿时纳了闷了。
难道说那燕十娘已经离开这儿了?
还是说影八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还是说他们在街上转的时候,那燕十娘一点动静都没看见?
盛安颜偷偷地回过头去,隔着锦缎的屏风看了一眼。就见影八脑袋靠在浴桶上,整个身子全没入水中,周围是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她想着水估计都冷透了,他一直泡着也不是回事,正想叫他先起来再说呢,却听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她顿时一个激灵,连忙稳住心思,问道:“谁啊?”
“客官,外面有人叫小的来给你们送封信。”是小二的声音。
盛安颜一顿,疑惑心起。
他们刚刚住下就有人来给他们送信,那送信的人,会不会是燕十娘?
她连忙起身,打开了房门,问道:“什么信?”
那小二低着头,双手将信递给了她。
盛安颜目光随意在那小二身上一瞄,顿觉不对。
她读书少可别骗她,那胸前起伏汹涌的是嘛玩意儿?
“哎哟……”盛安颜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一脸痛苦地对那小二道,“我不小心崴到了,你送我进屋吧。”
进了屋,这燕十娘就逃不出他们的掌心了。
可这无缘无故的就崴了脚,理由到底是太过拙劣。
那小二抬起头来,对她嫣然一笑:“你想回哪个屋啊?”
盛安颜看着那张美艳的脸,和突然变妖媚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地想往屋子里爬。
可显然那燕十娘压根儿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伸手抓着她,直接从二楼的楼梯飘到了一楼去,而后出了客栈,眨眼间消失在某个深巷子里。
房间里,影八听见动静不对的时候,已经连忙起身。
可那燕十娘轻功十分了得,等他随便拿衣服裹在身上追出去的时候,她已占一丝先机,飞速地跑了个没影儿。
这头,燕十娘已经抓着盛安颜到了另一家客栈里,直接从窗户飞进去,将她扔在了床上。
盛安颜看着步步紧逼过来的燕十娘,有些哭笑不得:“我家公子在屋里洗澡呢,你抓我做什么。”
那燕十娘将身上小二的衣服丢开,里面则穿着一身红色的半透纱衣,看起来十分美丽诱人。
她一头墨发如瀑,一双媚眼如丝,扭着婀娜的腰肢朝着盛安颜走了过来,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了那肩上:“人家就喜欢你这种白白净净、长着一双动人大眼睛的嘛,你家公子看起来太凶,人家怕他不会怜香惜玉。”
虽说引燕十娘的目的是达到了,可盛安颜看着眼前的情景,心想着怎么能和自己预想的偏离这么多呢?
不过没事儿,就算影八不在,就算布置的一切都白费了,不还有她在吗?
既然还有一个人在,那就要战斗到底!
她冲燕十娘笑了笑,伸出手去摸了摸的脸:“你长得真好看。”
燕十娘娇羞地别过头,伸出手来推了盛安颜一把:“你讨厌~~”
“等等……你这里怎么有刀疤?”盛安颜伸手摸着她的脖子侧面,突地惊讶开口。
燕十娘一听,顿时也慌了一下:“哪儿呢?在哪儿呢?”
说着也不管盛安颜了,连忙跑到铜镜面前去照镜子去了。
盛安颜摇了摇头。
女人啊,果然一张脸最重要。
她从怀里掏出剩下的一点十香软骨散偷偷地洒在自己身上,对燕十娘道:“哦,是我看错了,你那么完美无瑕,怎么可能有伤疤呢?”
那燕十娘听到这话,顿时笑了一声:“看你这张小嘴,怎么那么能讨人喜欢呢?”
盛安颜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刻意的讨好你,我只是有感而发。如果我也有我家公子那般的腰缠万贯,我铁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娶回家。”
“傻瓜,说什么呢,”燕十娘一身香风地走了过来,靠在她的身边,“人家看上你,和你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盛安颜深情款款:“能够遇上你,也是我的福气。”
“公子~~”
两人含情脉脉对视一眼,而后双双拥着,倒在了床上。
只是这一倒下去,那燕十娘就再没能起来。
盛安颜伸手推了推,见燕十娘不能动弹了,这才拍了拍手坐起身来,在屋里找了根绳子,将她绑了起来。
燕十娘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了,可却还神智清楚,能说能怒:“你阴我!”
“不不不……”盛安颜摆了摆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这是在给你上课呢。这一课要告诉你一个什么道理呢?就是男人的话说得再好听也不能信,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更何况……”
她将发带一解,甩了甩头发,摊了摊手道:“姐还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