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干坐着也不是办法,毕竟已经十二点多了,而且明天还要上班。
思考一番,程亦可开口:“我们虽然是情侣关系,但毕竟才刚开始交往,现在就——”
因为她接下来那个形容词好像不太好,程亦可顿了一下,接着有些别扭的开口:“同居,还是有点太快了。而且我租金已经付到下个月底,不住的话,挺划不来的。”
徐菓直直地盯着她,手中把玩着她的发丝,懒散地抬了一下眼皮:“你意思是,你还打算在这里住到下个月?”
徐菓的字眼总是抓的很微妙,就比如“下个月”这三个字。
程亦可觉得已经报警了,李清应该不会再来骚扰。虽说这个小区物业一般,可是住了这么久,也没遇到什么事儿。
这样一想,住到下个月不是很理所当然吗?
但是程亦可知道,肯定不能这样回答。
程亦可说:“没,我尽快换一个安保条件好一点的小区。”
徐菓看了她两秒,才开口:“你是不放心我,还是舍不得钱?”
程亦可咽了一口口水,我是不放心我自己,怕你吃亏?
程亦可没法直接解释自己的“用心良苦”,她斟酌一番,选了答案的后者,隐晦地开口:“租金一个月2000呢!”
“行。”徐菓撤回目光,悠悠道,“我的提心吊胆比不上2000块钱。”
“不是这个意思!”程亦可否认,可是现在好像说什么都像是她抠门的借口。
她绞着手指,半天才吐出三个字:“不方便!”
徐菓悠悠补了一句:“那就还是不放心我。”
“。。。。。。”程亦可美女无语,突然有种在跟他绕圈圈的感觉。
数秒的沉默后。
徐菓瞄了一眼程亦可,慢条斯理道:“你迟早也要和我住一起的。”
徐菓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似乎在阐述一个及其平淡客观的事实。
再加上他现在有点认真,又有点不正经的气质,让程亦可有种自己在无力挣扎的感觉。
程亦可耳根微红,想了一下,又觉得他这话,好像,确实,也没错!
“与其把租金给别人,还不如拿来养我。”
“养、养你?”程亦可震惊又茫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徐菓点头,语气懒散:“我这不是快失业了吗?”
这么一分析,程亦可好像就觉得她住过去这事儿,非常合情合理了。
程亦可上楼简单收拾了一些洗漱用品,然后用行李箱装了一些衣服。
虽然大佬说挺近的,缺什么就回来拿,可是下班躺着才是对它最大的尊重。
等到了徐菓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程亦可站在门口,还是很局促。这跟她过来串个门,吃个饭,情况不一样。
徐菓很自在,拎着行李箱就上了楼梯,然后右拐。
程亦可记得,上次她醉酒是住的书桌旁边那个小房间。
她跟上去,房门打开后,是一个大概十来平的衣帽间,再进去,才是卧室,旁边有个小门,是一个小卫生间。
房间整体是白色主调,宽阔简洁。
徐菓放下行李箱,走至落地窗前,把纱幔拉上。
程亦可回过目光,床上很整洁,床头柜有台灯,眼罩,还有手机充电器和一些一打眼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可是,这无一不说明,这是主卧,是徐菓的房间!
程亦可蹙眉,这是要,睡一个房间?
不不不,程亦可自觉不能占大佬的便宜。
可是她还没开口,徐菓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编织收纳筐,然后迅速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扫荡收走,还拉开抽屉,捡了好一些东西进去。
然后,房间干净的只剩一个床铺和台灯。
“没什么准备,你缺什么告诉我,我再买。”徐菓拿着收纳筐又走进卫生间,然后把卫生间也扫荡一空。
这架势,分明就是要把主卧让出来。
这搞得程亦可觉得自己好没良心,鸠占鹊巢。
徐菓侧身走出来,站在程亦可跟前:“要不要换被套?”
“不用!”程亦可稍愣,然后说,“我还是睡以前那个房间就可以。”
徐菓眉梢上扬,语气懒散随意:“你都要养我了,可不得把房间让给你吗?”
徐菓走出去,在衣帽间停下,然后收了一件衬衣,一条裤子,一件外套,又翻了一条领带。
程亦可赶忙说:“你这样,我养不起!”
徐菓并未接程亦可的话,自顾说:“衣服我明天下班再来收拾。”
然后,徐菓拉开抽屉,拿了内裤和袜子。
程亦可有些不好意思,撇头看向一边:“你这样,我压力好大!”
徐菓叹了口气,放下收纳筐走近程亦可,他微微弯腰平视程亦可:“外面洗手间太远了。”
程亦可一愣,觉得也有道理。
她是女孩子,要是洗澡洗头,然后再穿个睡衣到处晃确实不太好。
看她发愣,徐菓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她小脑袋:“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好!”
程亦可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没再拒绝。因为她好像已经理解了,大佬做的决定,多说无益。
他总是,说的,做的,都合情合理。
徐菓目光落在程亦可唇上,轻声道:“养我,也不一定要用钱。”
程亦可:“?”
徐菓没收回自己的目光,眼眸中浮上别样的情愫,他眼睫微颤,然后脑袋前倾,吻上小姑娘的红唇。
他语气模糊:“这样也行。“
这一切都很突然,程亦可甚至因为毫无准备被他小小的冲击力撞得向后退了两步。
幸好,后面有个柜门。程亦可直挺挺的靠在柜门上。
徐菓弯着腰,双手撑在柜门上,把程亦可圈在双臂中。
他们俩除了嘴唇的接触,其实离得还是蛮远的。可是却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点,让程亦可觉得,比他们以往的任何一次接吻,都更有情欲。
徐菓深深地吻着她的唇,然后伸回双手抚上她的肩头,轻轻的揉捏。
不过,也仅此而已。
分开时,俩人眼眸中明显都有一丝情欲。
徐菓抬手抚上程亦可比刚才红润了好些的嘴唇,力度不轻不重,哑着嗓子提醒:“睡觉关好门。”
这话没由来。
徐菓眼眸很深邃,补了一句:“如果怕我的话。”
“我。。。。。。哪有怕你!”程亦可低声道,又觉得这话有些歧义,便提醒,“你自己注意就好!”
徐菓低笑出声,加重指腹的力度,按压了程亦可柔软的嘴唇,声音低沉的问道:“嗯?注意什么?”
程亦可撇了下嘴,嘀咕道:“注意什么你心里有数。。。。。。”
徐菓被她这害羞又别扭的模样逗笑了,他微微低下头,逗她:“可可,我心里没数,我心里只有你。”
说完,他似乎是克制的叹了一口气,“睡前把门锁好,小兔子晚安。”
小兔子?
好一会儿,程亦可才回过神。
她突然觉得,什么省下租金,养他之类的说词,都是套路,都是屁话。她不禁在心里,把大佬和大灰狼划上等号。
程亦可打开行李箱,她想了一下,然后没收拾衣服,只把一些日常用品放好。
她洗漱好之后,站在卫生间镜子面前,突然觉得还差一个梳妆台。
卧槽!
程亦可回过神,她到底在想什么!
由于实在太晚了,程亦可很快便睡着了。
早晨手机闹铃响了没两声,她也是很快按掉,难得的在工作日,赖床。
因为她潜意识的想了一番,从大佬家到公司,地铁少五个站,而她昨晚没有改闹钟时间,所以,她可以懒床十分钟。
可是偏偏,这一睡,就睡过头了。
还是徐菓的敲门声叫醒她的。
程亦可意识到已经多睡了半个小时后,立马起身洗漱。
她整理好一切下楼的时候,徐菓正悠闲地坐在饭桌上吃早餐,桌上有鸡蛋和粥,还有咸菜。
很明显,那碗放在那里没动的是大佬特意给她准备的那份。
程亦可看了一下手机,想直接出门,又觉得辜负他的好意良心难安,说不动还会被他言语斥责一番。
她坐下,快速巴拉碗里的粥。
很快,碗里的粥便见了底。
徐菓侧着身子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把玩手机,一只手在鸡蛋旁边敲了敲,示意她把鸡蛋也解决了。
程亦可很怂,尽管对面的人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但她,就是不敢违抗。
鸡蛋没办法吃很快,因为噎得慌。程亦可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彻底放弃抵抗。
完了,来不及了。
程亦可不再着急,才有心思打量对面的徐菓。
他面前的碗里已经空了,还有一堆鸡蛋壳,应该已经吃完挺久的了。
他穿的白色衬衫,也没打领带,领口微张。额前的碎发很随意,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是却觉得比平时多了几分“亲近感”。
他目光一直盯着手里的手机,时不时手指动动,应该在打字。程亦可突然有些羡慕他的长手指,可以一只手摆弄手机。
其实这样单纯的“同居”好像也没有预想中的尴尬。
突然,他嘴角微微上扬:“看够了吗?以后每天都能看到。”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如果小懒虫能早点起来,或许还能看的更久。”
。。。。。。
程亦可翻了一个白眼儿,她突然想起高一下了晚自习的那个晚上,她明明加他的qq是为了咨询正经事,对面的他却给自己扣了一顶垂涎他美色的帽子。
要知道,当时根本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好吗?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自恋。
只是现在,他就坐在自己面前。
程亦可咽下最后一口鸡蛋,目光扫过他的眉眼,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自恋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