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以为你想要当一号……”如果不是墨景琛说出的这句话,洛扬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对方从来不碰自己的原因是这样子。
是了,那个时候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还有打定主意之后的心虚让洛扬根本就无暇顾及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或许是痛苦的,或许是冷漠的,又或者是胁迫的,总之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是幸福的模样。
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开一道窗。
纵使墨景琛囿于过去寸步难行,几乎没有办法个人建立正常的沟通与交流,一个人的封闭和寂寞让他更加在意一个人的表情。
因为,那样子的交流不需要言语。
是以,那天早上当他满怀着幸福和喜悦的情绪等着洛扬在自己的臂弯中满脸错愕和不开心的时候,墨景琛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醉酒之后的洛扬可能并不是真的想要和自己发生这样子的关系,出了这样的事情,洛扬是全然不知的。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过去的事情做在记忆里面已然有一些褪色,洛扬因为已经差不多将那天的情况全部忘记,却没有想到就连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起了被自己歪曲的墨景琛的沉默,对方不是因为不想面对,而是和往常相处一样不知道怎么开始一个话题而已,只不过以前的时候洛扬会笑着逗弄他,那一天的洛扬因为心事重重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甚至于还曲解了对方的态度。
“所以,那个时候你很开心?”虽然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再纠结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洛扬就是非要得出一个答案,一个他认为自己必须知道的答案。
墨景琛虽然不怎么明白洛扬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洛扬此时此刻的急迫让他完全没有办法忽视,于是没有半点儿隐瞒的回答:“是。”
那个时候,虽然洛扬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过,但是墨景琛不止一次的听条子他们说起洛扬的优秀,也知道他如果要选择高飞,自己一定没有办法留得住洛扬,纵使那个时候在墨景琛看来他们已经交往了将近三年。
可是——
三年,是多么长的一段时间啊,一千多天的彼此相伴,就算是一开始墨景琛理解洛扬一开始可能是因为害羞才从来不在外人的面前和自己表现出超乎朋友的亲密,可是时间久了,就算他没有谈过恋爱,也能够感觉出来事情的不太对劲的。
由爱故生怖,因为在乎,所以害怕失去,尤其对于墨景琛来说,他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办法忍受洛扬的突然离开。
所以,就算心里面有这样那样的诸多疑问,他选择了深埋心底而不是宣之于口要一个答案。
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似乎是在说:只要没有说出口,那么自己和洛扬之间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自欺欺人,患得患失。
洛扬觉得自己害怕了许多年,墨景琛又何尝不是。
不过是因为一个不闻不问,一个沉默不言罢了。
有些事情就像是隐藏在雾岚之后的山水,大风刮过,再也没有一点隐藏,所有曾经看不清楚的东西全都明明白白的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对于现在的洛扬而言,墨景琛刚刚的两句话就是那一场迟来的大风,吹散了遮蔽双目的迷雾。
“竟然是因为这样……”他和墨景琛竟然都是那段感情里面的胆小鬼,受害者。
他们拿着以爱之名的匕首,伤人伤己。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这样想,我还以为那个时候你在生我的气,生气我要你负责……”
这边洛扬还在兀自伤感,另一边墨景琛显然是在这些天以来的相处之中找到窍门,他没有对于过去的错过说任何的话,只是抱住了眼前的人,用十分正经的语气开了十分恶劣的一个玩笑:“所以,我可以留下来吗?”因为莫须有的事情,他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禁欲了那么多年,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说清了,洛扬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自己呢。
洛扬惊讶于墨景琛突如其来的厚脸皮,“你在开什么……”玩笑?
!!!
洛扬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两人紧紧相拥的姿势就已经把墨景琛身体的变化没有丝毫隐瞒的传达到了洛扬的大脑。
所以,那该死的硬邦邦的顶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鬼!!!
不是说好了高冷禁欲的嘛,怎么会一句话就发情。
洛扬满头黑线几乎快要纠缠成为蜘蛛网,他黑着脸从墨景琛的怀抱里面挣脱出来,视线若有似无的在墨景琛的腿以上腰部以下的部位瞟了一眼,不自在的咳咳两声:“房卡我记得放在门口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应该回去了。”
说完,洛扬顶着快要冒烟儿的脑袋走到门口的地方,拿起墨景琛的房卡塞到对方的手里,把对方推出自己的房门,道:“那个,早点休息。”
洛扬的这一系列动作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成功取悦了墨景琛。
眼底的笑意微微浮动,墨景琛道:“就那你也早点休息。”
“我知道了,再见。”说完“啪”地一下关上了房门,活像是门外站着的不是墨景琛,而是什么不能招惹的怪物。
墨景琛把房卡塞到裤兜,掏出手机给小潘打了个电话,隔壁的房门立刻就打开了,从中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表哥,你可终于来了。”
墨景琛拿出自己的房卡给了小潘,“去吧。”
小潘没有一点儿作为洛扬的同事兼朋友的自觉,非常愉快的接过了墨景琛手中的房卡,好不失落:“我还以为表哥你这样排面的人,出门都得总统套房呢,看来是我想多了,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闻言,墨景琛回忆了一下刚刚在楼下洛扬拿着他的证件办理入住时候的模样,开口道:“你要学着节俭。”听那意思,好像他自己是一个十分节俭的人似的……
小潘:好哦,说的那么好听,明明就是妻管严吧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