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甜蜜地说。
苏澄抱着手机傻笑了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给他打电话了。她翻出手机，拨通他的号码，嘟嘟声之后传来他低哑温柔的嗓音：“喂？”
“清宇。”苏澄叫了一声，忽然想起来：“我刚才忘记跟你说我已经回江城了，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嗯。”
“那你……”
“我现在去看爸爸，稍后再跟你联系。”他的语气带着浓郁的鼻音，显然他哭过。
“你哭了？”苏澄担忧地问：“为什么哭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昨天太累了。”他的声音越加沙哑了，“我去看过爸爸了，你不用担心。”
“哦……”苏澄心疼地说：“那你注意休息。”
“嗯，你也是。”
苏澄挂断电话。她站在窗户边，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怔怔出神。
她不禁有些纳闷，林清宇为什么会流眼泪呢？他应该是坚强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曾落泪，而此刻却……
她忽然想起昨夜的梦境，梦境中，他抱紧她，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间，喃喃地说：“苏澄……我爱你……”
苏澄猛地睁开双眼。
房间里一片漆黑，她伸手按亮壁灯。
窗帘拉严实了，遮挡了外面的光线。但是室内依旧亮堂，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摆动。
她坐在床上发呆，脑海中回荡着昨晚的梦。
那场梦令人惊恐万分，她害怕极了，只觉得全身冰凉，仿若置身冰窖。梦里的她被一群丧尸追逐，四肢僵硬无法行动，眼睛死死盯着它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拼命逃跑。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她尖叫起来，汗水浸湿了枕头。
苏澄捂着肚子，缓缓滑下床，靠在门旁边喘息，胸脯剧烈起伏。她咬紧牙关，忍受着撕裂般的疼痛，慢慢挪到床尾坐下，蜷成一团。
梦中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她不敢再回忆下去。
她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时，手机屏幕一闪。
她拿起手机，发现是林清宇的短信。
苏澄立即回过去：“我在等你回家。”
他很快回复：“乖，早点睡吧。”
“嗯，拜拜，晚安。”
林清宇的回复很简单：“晚安，宝贝儿。”
她嘴角勾起浅笑，收拾了下心情，走向卫室。
她先冲掉身上黏糊糊的汗液，又洗了澡，最后换了套家居服。
出来后，她走到桌边，看着自己买回来的鲜花。
想着今晚林清宇回家，她心情雀跃。
“叮咚叮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
她放下花束，走去开门。
“你好，请问你找谁？”门外的女孩看起来三十多岁，长相秀丽，穿着一套淡紫色连衣裙。
王丽华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你是？”
苏澄把她引进屋子，说：“我是林清宇的朋友，我姓苏。”
王丽华恍然大悟，“原来是嫂夫人啊，我是王丽华。”
她把礼品盒递给苏澄：“这是我送给嫂夫人的见面礼。”
“谢谢。”苏澄笑道。
她打开袋子，发现里面装着一块漂亮的翡翠镯子。苏澄说：“王姐姐，这个我不能收。”
王丽华忙解释说：“哎哟，你可别叫我王姐姐！叫我丽华就行了！这是我和清宇认识以来，他亲口对我说的！”
苏澄微笑着摇了摇头。
王丽华知趣地不再纠缠：“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啦！这是清宇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一定要收下！”
苏澄看着那块翡翠，虽然做工精美，价值不菲，却并非难得一见的珍奇货色，而且她也不喜欢戴首饰。
她婉言拒绝：“王姐姐，我平时不怎么戴首饰的。”
王丽华急切地说：“嫂夫人！清宇说，这是他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一定要收下！”
苏澄还在犹豫：“王姐姐……”
“嫂夫人！”王丽华急切地说：“清宇从来不会跟别人推辞，你千万要收下！不然清宇知道了，肯定会怪我办事不力的！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求你了！”她说完，真的要往地上磕头，吓得苏澄赶紧扶住她，哭笑不得地说：“好了好了，王姐姐，我答应就是。”
王丽华顿时眉开眼笑：“这才对嘛！嫂夫人果然善良温柔，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辜负清宇的一番苦心！”
苏澄说：“王姐姐过誉了。”
王丽华又道：“那么，你先休息，我改天再来拜访你们。”
“好的，王姐姐慢走。”
苏澄将她送到楼梯口，直至消失在视线里。
她转过身来，望着窗户，脸色沉郁，久久未语。
这时手机响起，是林清宇的电话。
苏澄接起电话，“喂？”
“我已经到了，你睡醒了吗？”
苏澄低声说：“我刚刚吃完饭。”
“我马上就到家了。”他说。
“好。”
挂断电话，她走进卧室，关上门。
她站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苍白虚弱的面容，叹了口气。
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法出去。
苏澄拿起手机，翻开联系人列表，找到了一串号码。
拨出去之后，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音：“喂？哪位？”
苏澄抿唇道：“是我。”
听到是她的声音，侯涛怔了怔，随即笑着喊她：“阿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哦……”他似乎迟疑了片刻，接着说，“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苏澄握着电话，沉默许久，轻声说：“你能帮我调查一个人吗？”
“什么人？”
“周雅静。”她深吸口气，说，“你尽量帮我查到他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侯涛愣了愣，“怎么了？为什么忽然想调查她？”
“我有些怀疑她。”苏澄说。
“怀疑什么？”
苏澄说：“我觉得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抑郁症？！”侯涛震惊，“这不可能吧！我记忆中，她的性格挺活泼的。”
苏澄说：“我只是猜测。”
侯涛说：“好，我会尽全力调查。”
苏澄挂掉电话，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她脑中浮现出周雅静坐在阳台上的画面，她的双脚悬在半空，像是被抽掉了灵性。
她忽然想起那次在医院，周雅静用刀划伤她的脖颈时，那句“死了更好”。
当时周雅静的神情和动作都充满了怨恨。
她想到自己在她手臂上割出的三道伤痕，还有她的话。
“……你杀了我爸爸妈妈，还害得他们跳楼自杀，我要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你这辈子就活该孤独终老！”
“你这辈子注定无法幸福！”
“你的孩子，将因你而受苦！”
想到最后，苏澄猛地睁开眼睛，她坐起身，抓过桌子上的烟盒，颤抖着掏出香烟和火柴，颤巍巍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她的脸庞变成灰暗扭曲的模糊。
“咳咳！”她剧烈地咳嗽，泪水顺着睫毛淌落，她抬袖拭去泪水。
这时，房间的门突然敲响。
苏澄以为是王丽华，便说了句：“请进。”
房门推开，侯涛走了进来。
苏澄忙将香烟熄灭扔进烟灰缸，擦了把嘴角溢出的烟渍，说：“你怎么来了？”
“我看见你的车停在楼下，怕你忘带钥了。”侯涛微笑着说，走到她旁边，将她抱入怀中。
苏澄靠着他宽厚的肩膀，轻声问：“你今晚回家吗？”
侯涛说：“不了。明天早上还要去上班呢。你一个人在家，多寂寞啊。”
“我不寂寞，我有儿子陪着我呢。”她抚摸着腹中宝宝，微笑道：“而且，还有保姆呢。”
侯涛说：“那也要留个人照顾才行。”
苏澄抬头看着他，“嗯”了一声。
侯涛搂紧她：“阿澄，别跟我分开好吗？你离开我几天，我都不习惯了。”
苏澄心中微暖，“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侯涛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周家，但如果真的要做选择，我希望你还是跟着自己的内心走。”
苏澄说：“放心，我会的。”
“那就好。”
两人相拥了一阵，苏澄松开他：“你去洗澡吧，一会儿该凉了。”
侯涛亲了亲她：“等我。”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苏澄走到阳台上，站在栏杆前，眺望远处的风景。
不知何时，天色阴沉了下来，乌云压顶，黑沉沉的夜幕笼罩了城池。
雨滴从天际滑落，打湿了窗玻璃，苏澄转过身，却瞥见隔壁卧室的灯亮着。
她走过去敲了敲门，“丽华。”
“唔……”门被拉开一条缝，王丽华睡眼朦胧的，打了哈欠道，“有事吗？”
“我刚才打雷了，你怕打雷吗？”
“不怕。”
“你先关上门，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王丽华慢吞吞地把门拉开，又打了个呵欠，“聊完了吗？聊完了我继续睡。”
苏澄失笑，说：“你困了就快睡吧。”
“哦。”王丽华说：“那我继续睡了。”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苏澄看向对面的卧室，心中思忖着。
过了许久，浴室门开了。
“你还不睡吗？”
侯涛穿着浴袍，走到阳台上。
“嗯。”苏澄应了声。
“你不累吗？”侯涛倚着围栏问她。
苏澄摇摇头。
“在担心什么？”侯涛问。
“我……在担心丽华。”苏澄犹豫片刻，说：“侯涛，我想告诉你。我和丽华之所以结婚，其实……并不是因为感情。”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们根本不认识。”苏澄低声道。
“不认识？”侯涛皱眉：“怎么可能呢？”
苏澄垂下视线：“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在医院醒来，遇到了一名男士，他是我的未婚夫，后来……我们离婚了。”
侯涛惊讶的看着她：“你们之间竟然是这种原因？”
“其实，在我昏迷之前，还见过另一个男人……”苏澄缓缓说出了自己与韩禛之间的纠葛。
听完后，侯涛半晌才说：“你说的是他？”
“嗯。”苏澄点点头。
侯涛沉默了，他似乎很意外，但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这世界上，像他和韩禛这般有钱有势的男人，又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他拍了拍苏澄的手背：“别再难过了，既然你已经离开了他，就不要再想起他了。”
“谢谢你，侯涛。”苏澄诚恳道。
侯涛说：“我只是不太清楚，你怎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他有权有势。”
“可是，我更愿意看到幸幸福。”侯涛柔声说：“虽然我现在没有足够的财富给你，但我愿意为你努力，直至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苏澄怔住了，“侯涛，你……”
“我不需要你回答我，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他说话时，语调平静温润，令人无端地安定下来。
苏澄轻声道：“谢谢你，侯涛。”
次日，苏澄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找周氏集团。
王丽华说：“苏澄，我陪你一块去吧，万一碰上了，我也好帮你挡一下。”
“丽华，不用了，谢谢你。”
王丽华坚持道：“这样，你一个人去多危险啊。”
“没事的，丽华，我不怕。”苏澄冲她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
王丽华见她心意已决，便说：“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苏澄坐车到了周氏集团楼下，她按响门铃。
过了许久，秘书才过来开门，见是她，立即热络地将她迎进了办室，“苏小姐，您来了。”
“李秘书，您好。”苏澄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请稍等一会儿，我们总裁正忙着呢。”
“好的。”
不一会儿，李秘书带着几位高管过来，一边引着苏澄入座，一边介绍道：“总裁，苏小姐来了。”
韩禛抬眸扫了苏澄一眼，随后又继续埋头做着手里的工作，“你先去忙吧。”
“是。”
待李秘书离开，屋子内顿时寂静了许多。
苏澄抿唇，神态严肃。
她今天穿着一件灰色长裙，脚踩七寸细跟鞋，头发挽成髻，身姿纤瘦窈窕，气质恬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知性美。
韩禛放下笔，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苏澄见状，起身说道：“韩总，这两天，我都没有好好休息，我希望今天能尽早谈完。”
韩禛抬眼：“你确定？”
“非常确定。”苏澄说。
韩禛勾了勾嘴角，“那好，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是。”苏澄转身往外走去。
韩禛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一副闲适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不过片刻，苏澄推门而入，脸色略显疲惫：“抱歉，韩总，让你久等了。”
韩禛摆摆手：“没关系，你可以开始了。”
苏澄从包里掏出那份合约，递给他：“这是我拟的合同，如果你看完没问题，可以签字。”
韩禛翻开仔细看了一遍，“不错，比我预计的要好。”
“是吗？”苏澄有些紧张地问道：“那你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韩禛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澄见他爽快的签了字，心底松口气，把合约折好装回包里，站起来说：“既然韩总没问题，那我就先告辞了。”
“慢着。”韩禛叫住她，指了指沙发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好。”
“我刚听李秘书提及，你是被家暴后跳槽过来的，对此，你是否心存怨恨？或者，你对这个行业是否感到恐惧和害怕？”
苏澄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会被他问出这个问题。
韩禛挑眉，“怎么，难道不能回答吗？”
“可是……”她迟疑着：“韩总，我只是一个实习生，并不具备独自处理这类事情的能力。”
“所以，我才派你过来。”
“可是……”
“你只管照实回答，其余的事情，我自由解决。”韩禛说完，又补充一句：“你不必担心我会报复你。”
他说的坦荡，苏澄却更加忐忑，毕竟，他是周氏集团的董事长，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她沉吟半晌，最终缓缓吐出三个字：“没有。”
“哦？”韩禛似乎很意外，“真的吗？”
“是的。”
“你丈夫呢？”
苏澄叹了口气，“我结婚五年了。”
“原来是这样。”韩禛扬扬眉，“看来我猜测得不错。”
“你……”苏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韩禛说：“你丈夫对你的生活应该很不满意吧？”
苏澄咬唇，摇了摇头：“他……挺爱我的。”
韩禛冷哼了一声：“爱你？呵，那是因为他不敢动你！”
苏澄怔住。
韩禛轻蔑地看着她：“你以为，他为何突然离婚，甚至连财产都没有争抢，直接净身出户？他就是因为顾忌你背后的势力！一旦闹大，仅丢脸，也损失惨重，他不敢冒险！”
苏澄惊讶地睁大眼睛，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是因为这个缘由才和自己离婚的？
“你现在还觉得，他对你的生活很满意吗？”
苏澄低垂着眼帘，没说话。
韩禛嘲讽地一笑：“他当初娶你，就是看上了你背后的周家。可你知不知道，你们结婚前，他在外面早就养了二房四姨太！你嫁进来之后，他每晚睡你身边都会想起他们！”
苏澄蓦地瞪圆了眼睛。
“这些话，我没必要骗你。”
“可是……”
“没有可是！”韩禛打断她，继续说道：“他根本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也没有尊重过你，更别提爱你！你嫁给他，就注定要忍受无止境的委屈和压抑。”
苏澄咬住嘴唇，眼圈泛红。
韩禛盯着她的表情，忽然说道：“但是，你运气不错。遇到了我。”
他说的漫不经心，却透露出一股霸气与狂妄。
“谢谢。”苏澄吸了吸鼻子，将眼眶里的泪水逼退了回去。
“你放心，我会帮助你走出困境，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从韩禛办公桌前站起身，侯涛敲门进来：“韩总，您要的资料全都带来了。”
他拿出厚厚的一叠文件，交给了韩禛。
韩禛扫了一遍，抬眸问道：“我听说，王小姐也是做律师的。”
王丽华赶忙说道：“是的，韩总，韩太太。”
苏澄冲她微笑了一下：“那就麻烦你替我和韩总聊聊这桩案子了。”
“是的，韩太太，请您尽管放心。”
苏澄离开后，王丽华看向韩禛：“韩总，韩太太这次的策划非常精彩。”
韩禛勾唇，“确实如此，我很期待和王小姐合作。”
王丽华谦虚了两句，说：“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好，辛苦。”
送走王丽华后，韩禛把手中的文件随便翻了翻，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这时，电脑屏幕右上方弹出一条信息，韩瞥了眼，嘴角笑容扩大。
苏澄回到座位上，整个人仍旧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
“怎么了？”许佳慧关切的问。
苏澄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累。”
许佳慧见她神色倦怠，不禁皱了皱眉。
她转念一想，立刻明白过来。苏澄今天才刚刚上班，又跟着韩禛跑了这么久的法院，肯定是累坏了。
“那你休息一下吧，等下班了再叫你。”许佳慧柔声道。
苏澄点点头，闭目靠在椅背上休息，片刻后，竟慢慢陷入熟睡中。
下午六点多，苏澄被许佳慧叫醒：“澄澄，备一下，下班了。”
“嗯？”她睁开惺忪的双眼，迷茫地望着许佳慧。
“我们快去收拾东西，晚上还要加班呢。”
苏澄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坐起身。
两人收拾妥帖，拎包出来，却见王丽华已经在等候了。
“走吧，咱们去吃饭。”王丽华朝她招了招手，“顺便谈谈你的案子。”
“哦，好。”苏澄跟在她后面，往停车场走去。
三人来到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要了一间套房，服务生端来茶水，并奉上菜单。
“王小姐，这是你的菜单。”
王丽华接过来看了看，说：“就按照你们这儿的特色，弄几个拿手菜，其它的，随便吧。”
“好的。”
服务生离开后，王丽华将菜单递给苏澄，说道：“我听侯先生说，韩总喜欢吃辣的，所特意点了几个川菜，希望他会喜欢。”
“谢谢王小姐。”苏澄礼貌地点头致谢。
王丽华轻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挺羡慕韩总有你这样温婉贤惠的妻子的。虽然他现在对你冷淡些，但是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好了。”
苏澄怔了一下，没有接话。
王丽华看了她一眼，说：“不过你们夫妻俩也真够奇怪的，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韩总居然连孩子都没有。这要搁古代，韩太太肯定就是妒妇了。”
“我没想过要孩子。”苏澄摇摇头。
“为什么？”
苏澄抿唇笑笑：“我只希望我和韩禛可以简简单单的过完余生，不用太过热闹和复杂。”
“呃。”王丽华有些尴尬的低咳一声，讪笑着说：“我是想着，你这么漂亮，又聪明，肯定会给韩氏添光增彩啊。”
“呵呵，借王小姐吉言吧。”
王丽华见苏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便转移了视线，望着窗外说道：“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整栋城堡都显得安静肃穆，仿佛一个黑暗的巨兽蛰伏在这里，无数灯火点缀在其中，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苏澄闻言，侧首望着窗外，果然如此，偌大的城堡笼罩在一片昏黄的路灯下，看上去更像是童话世界般梦幻。
王丽华见状，继续说：“不过，韩太太你不需要担心，因为我们韩氏的总裁是一个非常善解人意的人，他绝对会给予韩太太最大的尊重！”
这种话，别人说苏澄或许不信，但王丽华这么说……苏澄倒觉得，韩禛真的会做到。
想起昨天韩禛的表现，她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幸福感，忍不住扬起唇角。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即侯涛推门进来了。
“韩少。”他喊了一声，走到桌旁坐下。
韩禛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事？”
“是这样。”侯涛站起身，说：“今天早上，我们查清楚了那名律师在法院里的情况，他确实是有精神病史。”
“哦？”韩禛微微挑眉。
“我们调了监控，那个律师在法庭上的反应都属于正常反应，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在之的辩护中，也没有什么犯罪记录。另外，他在被告人的提议下，答应在诉讼期内不接触其他人，也就是说，不与原告直接交流，这样既避免了他们串供，又保证了自己的权益。”侯涛把情况汇报完毕。
王丽华补充道：“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在他的辩护中，他一直很克制，没有使用激烈的语言攻击，也没有动过手。”
侯涛点头：“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他确实是有精神疾病史。”
“嗯，我知道了。”韩禛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韩少，您打算怎么办？”侯涛问。
“找个律师去法院探探口风。”
“好的，我明白了。”侯涛点点头。
“嗯，没事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
等他们二人离开之后，韩禛才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陆伯父吗？嗯，对，关于苏澄母亲的案子，我想向您咨询一下……”
半个钟头后，陆博远打来电话，声音沉稳有力，“这件案子牵涉甚广，而且我怀疑，这次的绑架案和苏家的破产案存在某种联系。所以，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多谢陆伯父提醒。”
挂断电话后，韩禛陷入了思索之中。
陆博远的话并没有错，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从那天晚上的事情来看，这件事似乎是冲着苏母的遗体来的。
那么，苏母的死和苏启德是否有关呢？
如果有关的话……那么绑架案和苏家的案子，难道是同一批人干的？
韩禛皱紧眉心。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了。
他敛起思绪，扬了扬眉梢，说道：“请进。”
王丽华带着侯涛走进来。
“韩少，侯助理说有急事要向您禀报。”她说道。
韩禛看了两人一眼，示意他们坐。
王丽华刚落座，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韩少，
您看今天下午的新闻没有？《江城日报》的娱乐版头条，有关于您和苏小姐的消息。”
韩禛挑挑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
娱乐版的头条标题赫然是——‘韩三少宠妻日常，豪车相送，韩氏总裁甜蜜约会’！配图是两人在商场门口拉扯的照片，虽然拍摄距离较远，却还是依稀辨别的出是他和苏澄。
他眯了眯眼，看向侯涛。
侯涛立刻说：“韩少，这篇报道是由江城日报的副刊编辑撰稿的，我已经核实过了，绝无虚假成分。”
韩禛抿了口咖啡，不置可否。
“我听说，韩少您和苏小姐准备结婚了？”王丽华笑容满脸，眼睛晶亮亮的，似是比平时多几丝活泼。
韩禛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吐出四个字，“八字还没一撇。”
“啊？”王丽华愣住了。
“怎么？”他斜睨着她，冷峻的俊颜透出一股威严。
“呃……”王丽华尴尬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韩少，我不是有意冒昧。只是，苏小姐的长相和气质真是太出众了，我觉得韩少您肯定非常喜欢她，所以……”
“呵。”韩禛勾唇，露出一抹嘲弄的弧度，“她漂亮吗？”
王丽华点点头，诚恳的评价：“当然啦，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
韩禛嗤笑，“我倒是觉得，你更适合做模特。”
“咳……”王丽华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这时，侯涛开口：“韩少，我觉得，媒体对此事的关注度越来越高了。”
韩禛放下杯子，双臂环胸，姿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你的意思是？”
侯涛斟酌着措辞，“我认为，媒体既然有兴趣追踪，就说明这件事情很值得讨论。而我们又恰逢这段期间召开记者招待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这其中或许会有什么我们未知的变化。”
韩禛微微蹙起了眉宇，“你想说什么？”
侯涛犹豫地说：“我觉得这其中有猫腻，而且是针对您和苏小姐的猫腻。我们可以利用这些猫腻，将计就计，顺藤摸瓜！”
“哦？”韩禛抬眸，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具体该怎么做？”
“我觉得，我们可以……”侯涛凑近他，压低嗓音，缓缓的说了几句话。
傍晚，天色渐暗。
苏澄回到了家里。
刚换完鞋子，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韩禛的号码。
“喂？”她按下接听键，将包随手扔到沙发上，
整个身体都往沙发上一躺。
韩禛问道：“你回来了？”
“嗯。”她应了声，闭上眼睛，“你呢？”
“快到了。”
“哦。”
“怎么不开灯？”
苏澄懒洋洋的答，“屋子黑漆漆的，不习惯开灯。”
“等我。”他简单的丢下一句，挂断了电话。
“啪嗒”一声，屋内灯光骤然亮起，苏澄睁开眼睛，望着眼前这盏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怔忡了片刻。
韩禛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侯涛。
“boss，东西给您拿回来了。”侯涛把档案袋递给他。
韩禛接过，打开看了看。
“这份证据足够毁掉韩家吗？”他看向侯涛。
“这份材料是我亲自去搜集的。如果要曝光出来，一定可以掀起轩然大波。”侯涛信誓旦旦的保证。
韩禛沉默半晌，忽然扭头看向苏澄。
“你有什么看法？”
苏澄也在看着他，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
“我不建议曝光。”
韩禛拧了拧眉。
侯涛也劝解道：“boss，这次的丑闻对韩氏的影响很恶劣，我怕万一被爆出来，会造成不良的负面影响。再说了，这是韩董事长亲自授意的……”
他说着说着，语气便弱了下去。
韩禛的脸庞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色，但从周围散发的寒气，足以感受到他此时的怒火。
侯涛识趣地闭紧了嘴巴。
苏澄坐在沙发上，手指抚摸着沙发套。
她的视线落在那些照片上，脑海中回想着今早发生的一切。
她原本是要去参加一场珠宝设计师交流大会的，结果刚走进大厅，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
那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穿着名牌衣服，妆容精致，一边道歉一边慌忙朝着另一侧跑开了。
苏澄皱了皱眉，并没有多加理睬，径直朝着大厅走去。
结果，在转弯处，又有人猛地撞了她一下。
她惊呼一声，差点摔倒。
还没站稳脚步，耳边传来一阵喧哗声，“咦，这不是那位苏小姐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说她才刚刚被韩氏选中，成为韩氏旗下品牌的首席设计师诶！”
“啧啧，看她穿着这身衣服就知道，她在韩家恐怕地位不高吧！”
“谁知道呢！”
“真是羡慕啊，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像她一样飞上枝头当凤凰就好啦。”
苏澄皱眉，朝四周张望了下，见有几个人盯着她，似乎带着鄙夷的神情。
她转过身，准备离开，结果，就看到王丽华站在不远处，双眼冒着火花瞪着她。
苏澄抿了抿唇，转身，正准备绕过她时，王丽华冷笑道：“哟，苏设计师。你还真是厉害呢！勾引了一个又一个男人！怎么，你还嫌韩禛不行，改去找侯先生了？”
苏澄皱眉，“我没兴趣搭理你。”说罢，就欲离开。
王丽华却挡住她的去路，尖锐的叫道，“苏澄，别装模作样的，你和那个姓侯的，肯定不清白！”
“王丽华，你胡说八道什么？”
“呵，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敢说你们俩没关系？我告诉你，你这种贱女人，除了靠男人，根本不配留在韩禛的身边！”
“你放屁！”
“怎么，恼羞成怒了？”王丽华扬起了下颚，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还是说，你们俩早就在一起了！只是瞒着韩禛偷偷摸摸！”
苏澄深吸口气，冷静下来说，“王丽华，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和我无冤无仇的，何必这么污蔑我？”
“哼！”王丽华满脸鄙夷，“我是看不下去了！你这种女人，明显就是靠潜规则爬上位的！”
苏澄淡淡道，“王丽华，我尊敬你是韩少爷的秘书，所以才愿意和你好言相谈。你既然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抬脚往外走去。
“你要做什么？”王丽华警惕的问。
“不做什么。”苏澄顿了顿，说，“不过，你要是继续纠缠下去，别怪我把你私底下的那些事儿抖出来。”
王丽华浑身一僵。
苏澄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大步离开。
王丽华呆愣了半秒，随即追了上去。
“苏澄，你不许乱说！”
“王丽华，你最好记清楚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虽然是你们的上司，可是，如果你惹恼了我，我照样可以炒掉你！”
“苏澄，你……”王丽华急了。
“还有，如果你敢将这些照片给其他人看，我就让你身败名裂，滚出a城。”
“你敢威胁我？”
“你可以试试。”苏澄说着，停下脚步，回眸微微一笑，“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王丽华愤恨地咬牙，狠狠地甩门而去。
苏澄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继续走着。
不远处，王丽华站在角落里打电话。
“喂，你帮我办一件事……对……对……越快越好……”她挂断电话后，又拨出另一个号码。
此刻，侯涛正坐在车内。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跳跃着“老婆”二字。
他犹豫了下，按下接听键，“喂，老婆。”
“侯涛，今晚上回家吃饭吗？我想亲自厨。”电话那端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侯涛怔忡片刻，低沉地说：“抱歉，我今天有应酬，可能不太方便回去陪你。”
“哦……”那边的语气略微失望。
“等我回去了再补偿你好吗？”侯涛温柔地哄道。
“嗯。”
放下电话后，侯涛长吁口气，握紧方向盘。
他想了想，决定去买条礼物送给苏澄。
因为前几次都是空手而去的，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
侯涛刚下车，就被一辆车拦住了去路。
他蹙了蹙眉，抬头望去，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但很快又笑了。
侯涛说：“我刚从外面回来，打算给苏澄送份礼物。”
“你给她买礼物？”韩禛挑了挑眉，突然想到什么，笑眯眯道，“是不是准备约她出去玩？”
侯涛咳嗽一声，说：“我就是顺路过来买条烟。”
“哦。”韩禛也没多想，毕竟他也知道侯涛和苏澄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暧昧，反倒是苏澄每次都刻意躲避侯涛。
侯涛朝他笑了笑，推开车门下去，走进旁边的超级购物商场。
“你确定你是给苏澄买礼物，不是自己带回去抽？”韩禛揶揄道。
“当然不是。”侯涛嘴硬道，“我就是顺路来买支烟。”
“行吧。”韩禛耸肩，发动汽车，“我送你过去。”
侯涛点头。
苏澄坐在车内，拿起笔记本翻看着，忽然，手指顿住了。
屏幕上，赫然是一幅图片！
是侯涛和王丽华逛街时，拍摄的画面。
“砰”的一声巨响，她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
“王丽华，我绝对饶不了你！”她死死盯着电脑屏幕，胸口剧烈起伏着，怒火冲昏了理智。
韩禛赶到商场的时候，侯涛还没有上来，只见苏澄双眼赤红地瞪视着前方。
“苏澄。”他唤她。
苏澄转过头，眼睛仍旧红肿着，“韩禛……”
韩禛走过来，搂住她，“怎么了？”
苏澄抓着他的衣袖，颤抖着说，“我……我和侯涛……他们两个人……”
她哽咽了一下，说不下去了。
韩禛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调查过了。侯涛和王丽华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
“真的吗？”苏澄抬起泪眼迷蒙的眸。
韩禛轻轻叹息，“真的。”
“……谢谢。”
“傻瓜。”韩禛捏了捏她的鼻尖儿，“别难受了，咱们先回去，嗯？”
“嗯。”苏澄点点头，和韩禛一起往商场外面走。
走到门口时，她却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韩禛问。
苏澄皱眉，喃喃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慌的厉害……”
韩禛闻言一惊，伸手扶住她，“哪里心慌？告诉我。”
苏澄脸色苍白，紧抿着唇不说话。
韩禛皱起眉，看了她半晌，忽然拉着她就往外跑，“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韩禛不由分说将她塞进车内，然后开始启动引擎，“闭嘴，乖乖待在车里别乱动！”
苏澄急了，“韩禛，我只是……”
“闭嘴！”他冷喝一声。
汽车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直奔附近最近的医院。
医院里，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苏澄做完b超，整个人瘫软地靠在座椅上，眼神茫然呆滞，连身体疼痛感都感觉不到似的。
医生将化验单交给了韩禛，叮嘱说：“胎位不太稳，需要注意休养。”
韩禛点点头，将化验单折好收好，然后抱歉地看了眼苏澄，“我先送你回家。”
苏澄怔忡地望着他，“宝宝……怎么样了？”
“没事，放心吧。”
“可是……”
韩禛揉了揉她的额发，说，“相信我。”
苏澄点了点头，慢慢挪下了座位。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苏澄一直低垂着头走进别墅，脚步虚浮无力，韩禛跟在后面，心里越加焦虑了。
进屋后，苏澄便径直上楼，回房间躺下。
韩禛跟进去，替她掖好被角，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我明天早点来陪你。”
苏澄摇摇头，睁开眼睛看向他，“韩禛，你帮帮我。”
“帮什么？”
“你去警察署找我爸，求求他，千万别让我辞职。”
“你放心，我会帮忙说情的。”韩禛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地说道，“乖乖睡觉吧，我保证，一切有我呢。”
苏澄听到他的保证，才缓缓合上眼。
韩禛站起身，替她关掉台灯，又替她掖好被子，这才退出卧室，关上了房门。
隔壁，王丽华听到动静，从床上跳起来打开门，就见韩禛从苏澄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一愣，“你怎么还没睡？”
“刚才去了趟警察署，办点事情。”
“噢……那你早点回去休息。”王丽华关上门。
韩禛走出别墅，开车离开了。
王丽华洗漱过后也准备入睡了。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突然，她坐起身，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
嘟了几秒钟，电话被接通了。
“喂。”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浓浓的酒精味。
“阿涛，是我。”
“哦……”侯涛闷哼了一声，说，“我在等你电话。”
王丽华顿了顿，咬牙说，“我有话要和你说。”
侯涛没吭声，过了会儿，说，“好。”
两人约定了一处咖啡厅，王丽华挂断电话，立刻穿衣服梳洗。
等她赶到咖啡厅的时候，远远看到侯涛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正在吸烟，旁边摆了一排烟灰缸。
王丽华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阿涛。”
“……”侯涛看了她一眼，掐灭了香烟，“说吧，
什么事？”
王丽华抿了抿嘴唇，把包包放在桌子上，掏出自己的银行卡，推了过去，“钱，你先拿去花吧。”
侯涛盯着她，表情严肃，“你什么意思？”
“我……我想和你分手。”
“分手？”侯涛猛地拍桌而起，怒吼，“王丽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王丽华攥紧拳头，“阿涛，对不起，请原谅我。”
侯涛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粗犷。他死死瞪着王丽华，双眼猩红一片，像要吃人一般，“为什么？你不爱我了？”
王丽华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们之前根本不熟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何况我现在怀孕了，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尊重我的决定。”
侯涛怒极反笑，“哈哈哈……”
他大步跨过去，抓住王丽华的胳膊，咬牙问道，“难道这些天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对我挺好的……只是，我们毕竟没结婚，我想，你应该找个更适合的人。”王丽华挣扎着，却因为怀孕不宜用力，所以并未甩开他的钳制。
“更适合的人？呵呵！”侯涛冷笑，脸色阴沉铁，“那你告诉我，还有谁比你更适合？”
“我……”
“王丽华！”侯涛捏紧她的肩膀，“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
“阿涛，我承认，我曾经喜欢过你。但是，我们不可能的！”王丽华忍痛，说出残忍的话，“你是富二代，我只是穷教师，你妈妈也不允许你娶一个平民百姓的女孩！而且，我们之间还有孩子……”
“那个孽种是怎么来的？”侯涛怒吼。
“阿涛，这是事实。”
“闭嘴！”
“我必须得提醒你，你妈妈不同意的事情，很可能会伤害我们的孩子。”
“王丽华！你少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
王丽华闭上眼睛，“阿涛，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就放手吧，成全我。”
“放手？我凭什么放弃你？”侯涛一把将她拽近，低头逼视着她，“你不愿嫁给我，我也不愿放手！王丽华，我要娶你，我非你不娶！你最好祈祷这辈子不要再遇到其他男人！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他们！”
说完，他狠狠地推开她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王丽华捂着腹侧，痛苦地弯腰半蹲下，泪流满面。
夜幕笼罩下的帝豪大厦灯火辉煌。
顶楼总裁办内，凌晨3：50，凌寒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他从椅子上坐直身体，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消息时，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凌寒】：收购方式确定了吗？
【凌寒】：已经谈妥，三天后正式签约。
【凌寒】：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凌寒】：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凌寒】：你现在还在加班吗？
【凌寒】：我去接你，顺便带你去见几位长辈。
侯涛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神色。
他立刻回复：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凌寒】：你太客气了，我答应了你父亲照顾你的，我怎么能食言呢？
【凌寒】：你家住哪？我去接你。
侯涛看着屏幕上的字，心跳加快，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我在西山路，xx街xx号。
【凌寒】：你稍等，我马上到。
侯涛收起手机，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头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仪容仪表，才起身离开办工作。
他刚走到大门口，秘书小张便迎了上来，恭敬地说，“侯先生，凌总让您去他办室等他。”
“哦，好，谢谢你。”
小张笑眯眯道，“侯先生不必客气。”
侯涛转身进入电梯，按下了18楼。
电梯到达18楼，电梯门缓缓开启。
侯涛迈步走了出去，刚踏出电梯就愣住了。
凌寒穿着深蓝色衬衫，黑色笔挺西裤，白色衬衫袖口微卷，露出精致漂亮的腕骨，左手搭右臂，姿态闲散而优雅。他站在落地窗边，背光而立，五官被拉得模糊不清，唯独周身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
侯涛呆怔了片刻，才轻声唤道，“凌总。”
听到呼喊，凌寒转过身来，看到侯涛的瞬间，他眉峰微挑，唇角勾勒起浅浅的弧度，温柔地招呼他，“侯涛，你来啦。”
“嗯……”侯涛略感拘谨。他没想到凌寒会特意吩咐秘书去楼下接他。虽然不知道凌寒究竟有何用意，但此时，侯涛依旧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走，跟我去一个地方。”凌寒朝他伸出手。
“哦，好的。”侯涛握上凌寒的手掌，随他走向旁边的休息室。
推门而入，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大方，却布置得井井有条。
“请坐。”凌寒招呼道。
“谢谢凌总。”侯涛坐下来。
凌寒走到酒柜前，为他倒了杯红酒，递给他，然后自己端了一杯，在沙发上坐下来。
侯涛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这款酒叫‘罗曼尼康帝’，据说它是1982年法兰克福拍卖会上由着名葡萄庄园酿造的。”
侯涛点头赞叹：“好酒。”
“这种酒价格比较高。”凌寒微微一笑。
侯涛尴尬道：“我平时喝咖啡多。”
“今晚我请你喝酒。”凌寒举起酒杯，与他碰了碰，“以后，你想喝酒，都可以找我。”
侯涛笑了笑，“凌总客气了。”
两人聊了一阵，侯涛忍不住问道：“凌总，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凌寒抬眸望着他，淡淡道：“我只是很欣赏你的才华。”
侯涛一愣：“凌总，我不明白。”
凌寒微扬嘴角，“我说的是实话，并不是因我怀疑过你对我有所企图。”
侯涛更迷茫了。
凌寒喝了口红酒，沉默许久后，才慢慢道：“王丽华，她很爱我。”
“我知道，她之前跟我提过分手，我当时以为是她不够坚决，或者有别的原因。直到我知道你们已经分手很久，我才知道是真的。”
侯涛咽了咽喉咙，艰难地问：“凌总，那你现在……还爱她吗？”
凌寒低垂眼帘，“其实我也不懂，我只知道，如果不把她追回来，她肯定会伤心。”
侯涛顿时哑口无言，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把她追回来？”
凌寒苦涩地扯动嘴角，“我也曾试着把她追回来，但她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侯涛沉默片刻，突然道：“凌总，如果你真的很爱王丽华，你为什么不跟她结婚？”
凌寒摇头失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和王丽华之间，从来不存在结婚的念头。我承认，最初遇见王丽华时，我的确有一段时间，对她动过念头。可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不是种冲动的人，我很清楚，我和王丽华之间隔着一条鸿沟。即使我再努力，这道鸿沟也跨越不过去。”
“可是……”
“没什么好可惜的。”凌寒打断他，“我已经跟你坦诚相待了，我希望你也能帮我保密。否则，我怕王丽华会伤心。”
侯涛沉吟片刻，“我明白了，我会保守这个秘密。”
凌寒点头。
“那我先告辞了。”侯涛站起身，礼貌地向他颔首致意。
凌寒也站了起来，送他离开。
“谢谢。”电梯门关闭后，侯涛朝凌寒鞠躬致谢。
凌寒微笑：“我送你出去吧。”
侯涛连忙摆手：“不用麻烦您了，您忙吧，我自己下去就行。”
凌寒笑了笑：“好。”
侯涛按下电梯键，等待电梯抵达的过程中，他偷偷瞄着凌寒。
刚才凌寒的话语中透露出太多讯息。他似乎对王丽华仍有情谊。而且，这份感情应该非常深厚。否则，他绝不会在谈及王丽华时，流露出如此复杂的神色。
这样的凌寒，令他莫名地感到心酸。他甚至不敢想象，凌寒如何独立支撑一家这么大的跨界集团。
侯涛回到办事处，将包扔在椅子上，坐在电脑桌前发呆。
“侯助理！”有人敲门进来，看着他。
侯涛抬起头，看到王丽华抱着一叠资料走进来。
“你今天怎么又迟到了？”王丽华抱怨道，“上班期间迟到，扣三百块钱！”
“你怎么知道我迟到了？”侯涛皱眉问。
王丽华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不仅知道你迟到，我还知道你今天跟哪些人喝酒了，跟谁吃饭了！”
侯涛的脸刷地白了，惊恐地盯着王丽华。
“别害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王丽华冷静地拍拍他的肩膀，“但是，如果被我查出你违规操作，就没这么简单了。”
侯涛的声音颤抖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丽华轻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侯涛慌乱地抓起桌上的座机拨通王丽华的号码。
“喂？”电话响了几声便被挂掉。侯涛急了，又赶紧拨过去，却听王丽华冷冰冰地道：“侯涛，我不是你的下属。你有什么事情找副总裁或者总裁，别打电话骚扰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侯涛握着电话，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他不禁陷入沉思：王丽华为什么要监视他呢？她究竟想干嘛？
下午，王丽华拿着两杯咖啡，走进凌寒的办事处。
凌寒放下笔记本，起身迎接：“今天不上班吗？”
“嗯。请假了。”王丽华将咖啡递给他，“尝尝，这是我特意泡的。”
凌寒捧着咖啡，淡淡一笑，“谢谢。”
“对了，今晚有空吗？”王丽华问。
凌寒微怔，“怎么了？”
“今晚是我的生日。”
“哦。”
王丽华眨巴眨巴眼睛，“我爸妈今天加班，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所以想叫你陪我过个生日。”
凌寒笑笑：“我们去哪儿玩？”
王丽华抿唇一笑，“你猜。”
凌寒挑眉，“我猜不到。”
王丽华低下头，“那就算了。反正你今晚肯定是没空的。”
“为什么？”
“因为今天晚上有宴会啊。”
“宴会？”凌寒微愕，“是哪位大人物的寿辰？”
王丽华捂嘴窃笑：“当然啦，我们凌大总裁怎么可能缺席这样的场合。不过，你也没必要太在意这些细节，毕竟是私人聚会，不会有什么官场商场上的朋友来参加的。”
“哦？”
王丽华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今晚的宴会邀请了我们a城各行业的顶尖人士。据说，还邀请了许多娱乐圈的当红艺人。”
“哦……”
“你不感兴趣？”王丽华狐疑道，“你不喜欢和那种人打交道？”
凌寒摇摇头，“我只对你感兴趣。其他人，与我无关。”
王丽华笑得甜蜜，双颊浮起两抹晕红。
凌寒突然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王丽华眨了眨眼睛，“真的？”
凌寒含笑点头：“我说话算数。”
王丽华笑靥如花：“我想要你亲手做一个蛋糕。”
“好。”凌寒答应。
“不过……”王丽华欲言又止。
“什么？”
王丽华鼓足勇气，伸出手指，轻轻勾住他衬衫上最后一颗纽扣，“我要你现在做！”
凌寒微愣片刻，随即展颜一笑：“好。”
凌寒带着王丽华回到自己的家。
王丽华环顾四周，满眼都是温暖的光芒，“好漂亮！比我家还漂亮！”
凌寒将一张纸条塞进橱柜里：“你先把这个贴上去，明天早晨我会过来检查。”
“嗯！”王丽华用力点点头，从橱柜里拿出裱盒，认真地贴了一张纸条，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凌寒站在旁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愧疚，“抱歉，我平时很少照顾家里。”
王丽华摇头：“我知道，你是忙。”
凌寒叹息一声，“不过以后我会尽量抽出时间。”
王丽华抬起头，灿烂一笑，“嗯！”
凌寒牵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好！”王丽华挽着凌寒的胳膊，像是一只快乐的蝴蝶飞出门。
两人刚出门口，就见侯涛焦躁地等在车库。
“王经理！”侯涛立刻跑了过来。
“你有事？”凌寒皱起眉头。
侯涛神色凝重，“刚才，秘书室的何姐打电话给我，说是有一份材料需要我帮忙审核一下。我正准备回办事处呢。”
凌寒道：“我跟你去。”
“好啊！”王丽华高兴极了。
凌寒瞥了一眼王丽华，“你去停车吧。”
“嗯！”王丽华转身走向车库。
侯涛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吧。”
王丽华一路叽叽喳喳：“侯涛，你觉得今天我穿这套裙子好看吗？”
侯涛扫了一眼她脚上的高跟鞋：“挺好看。”
“你是说裙摆吗？”王丽华撩了撩长发，露出雪白的脖颈，“这是v领设计，露肩，我怕冷……
”
侯涛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赶紧收回视线，“咳！挺好看。”
王丽华继续说：“这条连衣裙是凌寒送的，我很喜欢呢。”
“对啊。”王丽华扭头冲凌寒一笑。
“咳！”侯涛差点被唾液呛死，“是吗？那我恭喜你了。”
凌寒淡淡地笑了笑，并未说话。
王丽华继续说：“这次宴会上有一位着名的服装设计师，听说特别擅长给女宾配搭礼服呢。”
凌寒仍旧沉默不语。
王丽华偷偷瞄了他一眼，暗暗松了口气。
她知道凌寒讨厌八卦，更不爱聊八卦。所以，她才选择了侯涛。
虽然她知道凌寒对女性似乎有偏见，但她相信凌寒会尊重她的决定。果然，凌寒并没有提出反对。
她不禁为自己的聪慧沾沾自喜。
凌寒开着车，目光始终落在前方。
车厢内安静下来。
王丽华忍不住再一次偷看他。
凌寒侧脸俊美如画，五官完美得令人屏息。他闭着眼睛，睫毛纤细卷翘，仿佛羽扇。
王丽华的心跳得厉害。
凌寒突然睁开了眼睛。
“呃……”王丽华慌乱地移开视线，“我……我想喝咖啡。”
“好。”
车子拐弯，朝着某个方向驶去。
“这是哪儿？”王丽华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
“这是我的私宅。”
“哇……你居然有私宅。”王丽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太酷啦！”
“这算不上什么。”凌寒淡淡一笑，“当初买这栋房子的时候，花费了三千万。”
“三……三千万！！！”王丽华惊呼。
“对。”凌寒笑了笑，“其实这栋房子也不值钱。”
半晌，王丽华问道：“这么贵的房子，你为什么要卖掉？”
凌寒解释道：“因为我有了新房子。”
“新房子在哪里？”王丽华充满期待。
“你猜。”
“猜不出来。”王丽华嘟嘴，“你肯定不告诉我。”
凌寒失笑。
车子驶入豪华别墅群。
王丽华震撼极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四周的环境，“这里……是你的别墅？”
“不错。”
“你真厉害！”王丽华崇拜地看着凌寒，“我一直以为，能够住在这种豪宅里的都是成功的商业巨子呢。”
“不用羡慕。”凌寒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早晚也可以做到。”
“真的吗？”王丽华激动地握拳，“我一定会努力的！”
凌寒微微一笑。
“这是你的卧室吗？”王丽华推开房门。
房间里整洁明亮，布置简单却透着温馨的味道。
王丽华欣赏着屋内的陈设，赞叹道：“这些东西都是新的吗？”
凌寒点了点头：“你随便坐。我还有事，先去忙。”
“哦……”王丽华点了点头，目光依依不舍地追随凌寒离开。
“丽华，我帮你倒杯水。”侯涛把王丽华从房间里拽出来。
“你干嘛？”王丽华瞪着他，“你干嘛把我拉出来？”
侯涛指了指楼上，压低声音道：“刚才凌寒在，你就不该多嘴！现在他走了，咱们俩好好说说话！”
王丽华翻了翻白眼：“我和他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但他是你上司！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侯涛皱眉盯着她，“你刚才的行为非常不妥当，难怪凌寒会怀疑你，认为你对他存有不轨之心。”
“切！”王丽华轻蔑地撇了撇嘴，“我才懒得理他！他爱怎么想是他的事。他不理我最好。”
“你！”侯涛怒道，“你怎么能这样？凌寒是你上司，你不敬畏他也就罢了，竟敢对他无礼！你是不是疯了！”
“我怎么对他无礼了？”王丽华哼笑两声，“你看清楚，我只是请他帮忙而已。你以为他真的跟我有什么？你太高估他的魅力了！他顶多算是比较帅的男人而已！”
“你……你简直胡搅蛮缠！你简直不可救药！”侯涛气急败坏，“你根本配不上凌寒！”
“我配不上？呵！”王丽华冷笑道，“那你觉得你能配得上？”
“我当然能配得上！”侯涛毫不犹豫地说，“像我这样的男人，全世界只有一个，我绝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王丽华鄙夷地摇摇头，“像你这样的男人？”她抬起手，捏了捏侯涛的肩膀，“侯涛，你扪心自问，你除了长得帅一点，家境优渥一点，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你除了会拍马屁，讨好女孩子，你有什么能耐？”
“你……”侯涛涨红了脸，“你……”
“我告诉你，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绝不会答应跟你交往的！”
侯涛气得浑身颤抖，指着王丽华，“你……你……你……”
王丽华扬起下巴，挑衅地望着他：“怎么？想打架啊？”
“你……”侯涛咬牙，双拳紧握。
“侯涛。”王丽华冷笑道，“你最好搞清楚状况！这里是a城，不是b城，由不得你乱来！”
侯涛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胸腔中的怒火，片刻后，他恢复了平静，淡淡一笑：“我知道。这里不是b城。”
“所以你最好收敛一点。”王丽华警告似地瞥他一眼，转过身进了房间，砰地将门关上。
侯涛靠墙站着，闭上眼睛，双拳缓缓垂下。
过了许久，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阿凯。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陪我妈妈。”
“阿凯。”
“嗯。”
“你听我说。今天下班之前，你必须赶回b城来。记住，是立刻，马上！”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见你。”
“好。我尽量。”
挂断电话，侯涛松了一口气。
凌寒给他安排了新的住处，但他并未搬过去，仍留宿在家里。他很清楚，如果他搬走了，王丽华肯定会找来，那样会让凌寒反感。
傍晚，他接到凌寒的电话，约他吃饭。
两人选择了一家环境幽雅的餐厅。
落座时，凌寒突然问道：“你有什么烦恼？”
侯涛微怔，旋即苦涩地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叹息了一声，“你知道，我家在b城，但我爸妈早年因病移民到c城了。这次我回来是因为我爷爷奶奶身体抱恙，想回来探亲。我原本计划明天就飞回b城，结果却被你派到a城了。”
“哦？”凌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千万别误会。我并非针对你或者你的秘书。”侯涛连忙解释道，“我对你和你的秘书都没有成见。”
“你不用担心。”凌寒微微笑了笑，“我相信你。”
侯涛松了一口气，又露出尴尬的神色：“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还没想好该不该离开a城。我想等我爷爷奶奶出院了再说吧。”
凌寒沉吟半晌，说道：“我尊重你的决定。”
侯涛点点头，“谢谢。”
菜陆续上桌，两人边吃边聊。
凌寒问：“你的专业课考试成绩怎么样？”
“挺不错的。”侯涛谦逊地说，“我虽然读了研究生，但毕竟是临时插队，考试成绩不好，所以只拿了本科分数线。”
凌寒轻描淡写地说：“你们专业的分数线，我都帮你弄过来了。”
侯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嗯。”
“谢谢，谢谢……”
“不必客气。”凌寒淡淡道，“都是朋友嘛。”
“是啊。”侯涛点点头，“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呢。”
凌寒抿唇笑了笑，说：“其实我们刚认识不久。”
“哈？”侯涛疑惑道，“难道我忘记了什么？”
“不是。”凌寒笑容更加灿烂，“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向丽华表白呢。”
“噗！咳咳咳！”侯涛呛得猛烈咳嗽起来，“你……你……你……你……”他伸手捂嘴，满眼震惊地望着凌寒，“你说什么？你喜欢王……王丽华？”
凌寒笑而不语。
“这……这……这不可能！”侯涛摇着脑袋，“不会的，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你……你怎么可能喜欢她呢？这太奇怪了……”
凌寒放下筷子，抬眸看他：“有什么奇怪的？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她。”
侯涛愣了一下，随即恍悟，“哦，对。你和她只是好朋友。”顿了顿，他又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把我的成绩单给她？”
“我只是想测试一下她。”凌寒微笑道，“结果证明，她确实比我想象中优秀。”
侯涛哭笑不得：“这种测试方式，也太无聊了吧？”
凌寒笑了：“不会啊。我觉得很好玩，特别有趣。我从来没这么做过，也没想过会这样。”
侯涛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切地追问道：“那你有没有跟表白？”
凌寒笑着点点头。
侯涛倒抽一口凉气：“她答应了？”
“当然，否则我怎么会叫你去a城。”凌寒喝了一口水。
侯涛喃喃道：“难怪。我还以为你对她有什么特殊感情。”
凌寒失笑：“怎么可能？”
“这么说，你对王丽华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侯涛仍旧觉得难以置信。
“我对她确实没什么兴趣。”
“那你……为什么要帮助她？”
“如果不这样测验她，她恐怕还要继续留在a城工作。”
侯涛恍然大悟，“你是希望借此告诉她，她自己足够优秀，可以摆脱困境？”
“嗯。”
“所以，你今天找我出来，其实不仅仅是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吧？”
凌寒微笑点头。
侯涛略有些不安地挠了挠后脑勺：“你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我一定照办。”
凌寒笑了笑，说道：“没什么需要吩咐的。你既然选择了辞职，那肯定是打算换个环境，重新开始生活。我也祝福你能早日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侯涛叹息：“谈何容易。我现在的家庭条件算差，但是爸妈的思想保守，一辈子没有搬过新房子，也不允许我们交往什么乱七八糟的女孩儿。我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我的成绩还凑合，能混进a城师范。”
凌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能行。”
侯涛苦笑一声，“希望吧。”
凌寒站起身来：“我先走了。”
侯涛也跟着站起来：“你要去医院吗？我陪你一起吧？”
凌寒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好，那再见。”
两人各自离开包厢。
走廊里静悄悄的，连服务生都不见了。
王丽华坐在靠墙的位置等他，看见他，忙迎了上来：“怎么样？”
凌寒朝她露出一丝微笑：“搞定了。他已经决定辞职了。”
王丽华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担心他不愿意离开b城呢。”
凌寒低声说道：“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啊。”
两人来到电影院。王丽华买了票，凌寒牵着她的手走进场内。
灯光暗下来，屏幕亮起。
《美丽的爱》片头曲缓缓响起。
电影院里的人并不多，零星几个观众正在专注地看着荧幕。
王丽华转头看凌寒：“我们也看这个吗？”
“嗯。”
片头曲播完了，演员们入场了。
凌寒看着舞台前方的巨型显示器，心情复杂。
“怎么了？”王丽华问。
凌寒收敛心神：“我突然间觉得，我挺像个变态的。”
王丽华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怎么会这么想？
”
“因为我居然利用自己好兄弟的单纯善良，逼迫他离开b城。”
王丽华摇摇头：“我觉得这个片头曲唱得挺好听的。”
“哪有这么好听！根本就是瞎扯淡嘛！”凌寒吐槽道。
王丽华笑眯眯地挽紧他的胳膊：“你喜欢的话，我们就看完呗。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你可以带我去逛街。”
凌寒笑道：“那我们去商业街吧。”
“好啊好啊。”王丽华欣喜地点头，“我最近正在研究一款化妆品呢。”
电影放映结束，王丽华拉着凌寒的手冲出放映厅。凌寒却停下脚步：“我想上个厕所。你在这里等我。”
“好吧。”王丽华乖巧地点头，“你快点。”
凌寒点点头，径直走向洗手间。
走进隔间之后，他迅速关闭门锁，拿出手机拨打侯涛的电话。
“喂，凌寒。”电话接通。
“侯涛。”凌寒轻咳一声，“你在哪儿？”
“我在商业街呢。”侯涛的语气很平静。
“你现在方便来找我吗？”
“方便。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凌寒把手机藏好，然后推开隔间的门走出去。
王丽华正站在门边等他，一脸期待的表情：“好了吗？”
凌寒微微皱眉：“我忘了带钱包。你能送我去银行吗？”
“啊？”王丽华怔住，随即又满怀期待地说，“没关系的。只要我们有缘分，我可以帮你付钱！”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和女孩子共处一室。而且……”凌寒顿了顿，“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丽华脸色一白，眼眶渐渐红了：“对不起……我……”
“没事。”凌寒摆摆手，温和地笑道，“我不该这么唐突。”
王丽华吸了吸鼻子：“你不怪我刚才没有提醒你吗？”
凌寒摇摇头：“不怪。”
王丽华抿了抿唇：“那……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了。”凌寒说，“虽然你比我小几岁。”
“真的吗？”王丽华破涕为笑，“谢谢你原谅我。”
“不客气。”
两人一路走出商业街，凌寒问：“吃晚饭了吗？”
王丽华摇头。
“那我请你吃宵夜吧。”凌寒指了指远处一家烤肉店，“就去那里吧。”
“我请你吧。”王丽华说，“毕竟……我们今天才认识。”
“没关系。我是个绅士。”
“那就谢谢你啦。”
王丽华挽着他的手臂，慢悠悠地往烤肉店去。
凌寒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爸妈都是教师。”
凌寒点头：“教育工作者很辛苦。”
“嗯。”
“你从事什么工作？”
“我是个记者。”
“记者？”凌寒讶异地挑了挑眉梢，“难怪我觉得你的采访稿很熟悉。”
“哈哈。”王丽华忍俊不禁，“因为我是个标准的狗仔。”
凌寒笑道：“如果有机会，希望能跟你合作。”
“那太荣幸了。”
两人聊了许久，吃完宵夜已是深夜十二点。
王丽华看看表，说：“我明天还要上班，先送你回家吧。”
“好。”凌寒应道，“明天见。”
“明天见。”
将凌寒送回家楼下，王丽华说：“我回去了。”
“拜拜。”
“再见。”
凌寒挥挥手，转身走进楼道。
王丽华靠着车门抽烟，直到看到凌寒乘坐电梯上楼，她才熄灭香烟，离开了。
次日清晨，侯涛敲响了王丽华的房门。
“咚咚咚！”
“请进。”
侯涛探头进屋，左右张望：“凌寒呢？”
“昨晚喝醉酒了。还没睡醒。”王丽华端着水杯走过来递给侯涛。
侯涛接过水杯喝了口水，然后问：“他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王丽华点点头：“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我还有些东西需要收拾。”
“那我陪你去吧。”
侯涛犹豫了一下：“不用了吧……”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上班。”王丽华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我换套衣服就走。”
“那好吧。”侯涛无奈地答应了。
王丽华走进卧室换衣服，侯涛则走向书桌，将放在角落里的纸袋拎过来，翻出一叠照片。照片上，凌寒穿着单薄的衬衫，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侧身凝视镜头，嘴角微翘，目光温柔。
“好帅！”王丽华穿着浅蓝色连帽卫衣和牛仔裤出来，“你在拍他的照片吗？”
“是的。”侯涛将照片递过去，“这些都是我们今天拍的。”
“哇，这张也好帅哦。”
侯涛点点头：“是啊，他长相英俊。所以他是个很优秀的演员。”
“对哦。”王丽华点点头，“那你们俩在剧组里肯定玩得很好了。”
“算是吧。”侯涛笑道，“我们俩私底下关系特别铁。”
“那真是太棒了！”王丽华兴奋极了，“那你能不能带我见见他？”
“呃……”侯涛挠挠头，“他这个人平时不爱搭理人。”
“没关系，我会努力融入剧组的。”王丽华充满期待地眨了眨眼睛，“拜托了！”
“这个嘛……”侯涛露出了为难之色。
“不行吗？”王丽华失望道，“我只想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倒也不是……”侯涛沉吟半晌，忽然抬眸说，“你能帮我把这几天的报纸拿来吗？”
“当然可以。”
于是侯涛将王丽华拉进厨房，找出一台笔记电脑，登录邮箱，打开一封加急快递，取出三份报纸。
王丽华接过报纸看了起来：“《天使》的首映礼？”
“嗯，凌寒在这个月15号举办首映礼，我想邀请你参加。”
王丽华看看侯涛，又低头看看报纸上的照片，惊奇道：“哇，这个男人好像明星诶！”
侯涛说：“是啊，他就是明星。”
“哇塞，我居然能近距离接触明星耶！”王丽华兴奋极了，“那我一定要去！”
“那好。”侯涛说，“等他醒了我就告诉他，我跟你联络过了。”
王丽华立刻掏出手机拨通凌寒的电话。
铃声响了几遍却没人接听。
王丽华挂断电话：“没信号，可能没电了。”
“这种情况下，电影院应该会安排线路维护的吧？”
王丽华摇头：“没有，这种事情是很隐秘的，而且这段时间内都不允许电话线路更改，以免被粉丝们知晓，引起恐慌。”
“原来是这样……”侯涛皱眉，“那怎么办？”
王丽华说：“这样吧，我们去买一条线路，插在他的房子里。”
“好！”
王丽华拿起钥匙和包：“走吧，先去附近商场买一根电线，然后我们去他家看看有没有备用电源。”
两人驱车前往最近的一家商城，侯涛在超级购物网站选择一款最便宜的线缆，然后在售货员的指引下，去了凌寒的家。
按下密码锁，推开门，王丽华和侯涛走进去。
王丽华将包放到鞋柜上，环顾一周，惊讶道：“好漂亮啊！”
凌寒住的这间房子装潢风格偏冷硬，但是布置很简约舒适，墙壁上贴着黑白灰的图画，家具也都采用实木制作。
王丽华走进卧室，掀开窗帘，顿时眼前一亮。
整座二楼都是凌寒卧室的位置，宽敞明亮，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洒在床边的书桌上，桌上摆着凌寒的专辑，还有一支钢笔，笔帽上镶嵌着钻石。
“这是你的房间吗？”王丽华问侯涛。
“是啊。”
“太漂亮了！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高档的房子！”王丽华啧啧称赞，“你一直住在这儿吗？”
“是啊。”侯涛随口答道，“其实我是在孤儿院收养的，因为父母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出车祸死掉了，我就搬了过来，后来又陆续有孩子来投奔我。”
王丽华吃惊道：“这样啊……”
“不过这些孩子都非富即贵，身价不菲。”侯涛叹息道，“我虽然是孤儿，却并不缺钱花。”
王丽华看了看屋里的陈设，忍不住感慨：“你这里真温馨。”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欣赏着屋子里唯美的摆设：“真羡慕你，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房子呢……”
“如果你喜欢，我送给你。”侯涛微笑道。
“哎呀……”王丽华脸颊绯红，害羞地看着侯涛，“这……这不好意思啦……”
侯涛说：“我现在有房有车有存款，还怕买不起房子吗？再说这套房子是我自己的，不属于孤儿院。”
“可是……”王丽华欲言又止，“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利？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希望因为我连累你……”
“傻瓜。”侯涛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柔声道，“
我们都是孤儿院长大的，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们很亲切吧？别担心了，这只是我的一套房子，跟孤儿院没关系，我只是想借这次的活动宣传一下，顺便让大家认识一下你而已。”
王丽华垂眸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侯涛淡淡一笑：“因为我爱你呀。”
王丽华愣住了，耳尖泛红：“侯涛……”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善良的女孩子。”侯涛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
“可是我配不上你……”王丽华咬唇，低声道，“我只是一个小保姆。”
侯涛微微一笑：“你当然配不上我。你是这世界上最纯净最无瑕的女孩子。我愿意为你奉献一切，甚至是生命。”
王丽华抬起头，含泪凝视着他，眼神中满是迷恋与眷恋。
侯涛俯下身子，慢慢凑向王丽华的双唇，王丽华闭上眼睛，颤抖着伸出右手揽住侯涛的脖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寒突然从卧室冲出来，猛地拉开房门，将侯涛拽了过去，怒吼道：“你干嘛？！”
侯涛吓得浑身一震，差点摔倒，幸亏被王丽华扶住。
王丽华忙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转身斥责凌寒：“凌寒，你干嘛呀！把侯涛吓坏了！”
“王丽华！”凌寒怒喝道，“我警告你，离他点！你听到没有？！”
王丽华气愤道：“你胡说什么呢！”
凌寒恶狠狠地瞪着侯涛，仿佛他是天底下最可憎的混蛋，恨不得杀了他似的。
侯涛咽了口唾沫：“凌医生……你……你误会了……”
“滚！”凌寒朝侯涛吐了口口水，“我叫你立刻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会揍扁你！”
“你……”侯涛也恼了，指着凌寒说，“你凭什么这么凶？你算老几？”
“我就算老几，也比你这种垃圾强一万倍！”凌寒冷冰冰地说，“快滚！”
“你骂谁垃圾？”王丽华气得涨红了脸，“我们不稀罕跟你住一块儿！我们走就是了！”
侯涛忙拉住王丽华：“丽华，别冲动。”
“我没冲动。”王丽华甩开他的手，“他这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凌寒咬牙道：“你们最好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否则我会让你们两个全都躺着出去！”
“我呸！”王丽华气急败坏，“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我们真稀罕和你住一起啊！”
王丽华气呼呼地推开侯涛的手臂，带着侯涛往外走，走了两步，却又停下脚步，扭过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侯涛：“你……你等我一会儿。”
侯涛点点头：“嗯。”
王丽华跑进了卧室。
侯涛看着王丽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皱眉问凌寒：“凌医生，您今天究竟怎么了？”
凌寒盯着他冷冷地道：“我告诉你侯涛，不论你想打什么主意，你最好都收敛一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翻脸不认人？”侯涛冷哼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凌寒懒得跟他多费唇舌，转身进了卧室。
侯涛站在原地，眯着眼睛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王丽华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换衣服，洗完后，坐在沙发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穿着宽松舒适的棉质睡裙，黑色的秀发披散在肩头，温婉贤淑，清澈透亮的双眸中漾着淡淡涟漪，如春日里初绽的梨花，娇艳欲滴。
王丽华忍不住叹了口气：“唉……”
凌寒刚才那番话，像刀子似的戳在她的胸口，虽然痛苦，但更难堪。
王丽华擦干头发，裹上浴巾，准备休息一会儿。
侯涛还在客厅坐着，一副等待聆听教诲的模样，王丽华心烦意乱，对他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晚安。”
“晚安。”侯涛站起身，微笑道，“我会等你的电话。”
“嗯。”
侯涛离开了，王丽华疲惫地靠在床头，望着花板发呆。
她的内心是矛盾而挣扎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很喜欢凌寒，但她也知道，这份感情不是爱情。她想和凌寒结婚，但她也担心这样的关系并非长久之计。凌寒毕竟是高级白领，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家庭妇女，未来充满变数。
凌寒对她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让她忐忑不安。但她又隐约觉得，凌寒对她有些特殊。这一切都太反常了，反常得令人心慌。
王丽华深吸一口气，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试探一下凌寒。
于是她拨通了凌寒的号码。
此时的凌寒正窝在被窝里，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王丽华的访谈节目。
他没有看节目的兴趣，纯粹是因为王丽华在节目上提及他的名字，他便随便瞄了两眼。没想到，王丽华竟然问起他在医院的情况，他索性就敷衍了几句。
王丽华又问了些他和林夏的相识过程。凌寒不耐烦应付，含糊地答道：“你猜。”
王丽华笑了一下，说：“你和夏夏真是青梅竹马啊。”
“你错了，”凌寒纠正道，“我和夏夏从幼稚园开始，每天上课铃响就吵架。”
王丽华掩嘴轻笑：“那还真是一段有趣的童呢。”
凌寒也笑了起来，说道：“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王丽华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道：“你对夏夏，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吗？”
“当然。”凌寒斩钉截铁地说，“你见过哪个男孩子会追着一个女孩子屁股后头跑吗？除非他有病！”
王丽华笑了笑：“好啦，我明白了。我不会做让你讨厌的事，请你放心。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幸福。”
挂断电话之前，凌寒忽然叫住了她：“丽华。”
王丽华愣了愣：“怎么了？”
“你……”凌寒抿紧嘴唇，半晌道，“算了。”
“嗯？”
“没什么。”凌寒低声道，“谢谢。”
挂断电话后，凌寒看了一眼时间，才九点多，距离凌晨三点还早，他索性不睡了，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倒了杯水喝，然后倚在窗边抽烟。
他的思绪飞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