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狐决计已定,专等林海老爷有空闲时,向他禀报。连续等了四天,等得很是不耐烦,也等得心惊肉跳。这是他第一次对林府的第一人物讲假话,实际就行骗,诳钱财。这四天来,林海不是迟迟回家,就是客人太多,或者有重要人物来商议重要事,林狐不敢打扰,或者老妻少妾来缠着,争着要老爷去她的房间过夜,根本找不到适合的时机禀报。
再说,禀报他干的这种事,其实是很卑鄙加无耻的,一定要密之又密,不可一点疏忽。绝对不可以有任何其他人闻到气味。
第五天傍晚,林海刚回家,扛轿子的人刚走,林老爷未有进屋之际,林狐就快步跑到林海面前,说:“老爷,我有事禀报。请到后花园那边。”
林海知道林狐要报告什么事,说:“好!走吧。”
到了后花园,林海说:“狐狸,快说!事情做好了吗?我等你好久了,已经几个月了。你小子是不是把钱拿去吃酒嫖妓,没有去办正事?”
林狐说:“老爷。我岂敢?我没有两个脑袋。”
林海说:“小子,谅你也没有那个胆量。”他忽略了家里的老鼠会咬破家里的布袋,又会偷吃家里的油。
林狐说:“老爷,是这样.......你交给我的事,我已经有眉目了。”
林海大声叫出来:“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了,只是眉目?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林狐说:“老爷,息怒息怒。我把钱都花在那个女人身上,一个子也没有浪费。”
林海说:“好了。你讲吧!”
林狐说:“老爷,这个女人平日里家境好,吃穿戴用都是上等货色。最厉害的是懂得很多文字,知道很多道理,聪明又有防范心。所以,要接近她就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我和金子跟踪,找机会接近她,跟她搭话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这样,钱就得先用于外面吃便饭。
我们几次跟她坐隔桌,很礼貌地跟她搭话,她连理睬都不。后来,我想出绝招,用菜汤把她的衣衫弄脏,她只稍微发怒,然后就像无事一样。我诚恳地向她表示道歉,并表示要赔偿她的衣服。她却‘嗤’的一笑,也不答话。
过了三天,我们又跟踪她到了郊外游玩,故意去向她问好,她还是照样不搭理。幸亏有一条蛇帮忙,她才跟我们讲话。”
林海奇怪地问:“怎么!闻所未闻,人办事,却要蛇帮忙?”
林狐不慌不忙地继续说:“老爷,您有所不知,那天真的是蛇来帮忙。她和她的婢女走着走着,我们就慢慢走在她们后面,突然间,一条两尺多长的蛇爬向她们,她们怕的大叫,朝我们跑来,我就迅速迎上去,问:‘何事惊慌?’她的那个婢女喊‘有蛇!’,我就说‘不怕!有我呢!’不知突然来了什么傻劲傻胆,我一脚把那条蛇踢得老远。
见我如此见义勇为,又有一身武功,她才从惊惧中,破啼为笑,对我说:‘感谢你会踢蛇!’你说这是啥话?老爷,正常的她应该说‘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可是她说‘感谢你会踢蛇’!”
林海听后也说:“好!真是奇女子。”
林狐继续说:“倒是那个婢女,叫吴青儿说:“感谢少爷!看来少爷武功非凡。我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林青儿说:‘少爷,我们同去江边游玩如何?’我说:‘好的,有伴当然好的。’于是,我们四个人就同去江边玩。这是真正接触的第一次。
这天傍晚,我们到郊外的一间饭店吃饭,我提出要请她们吃饭,吴莹儿坚决拒绝。我和金子就点了几个菜,也不敢乱花银子。你知道她们点了多少菜肴?十二道菜!花了五十多两银子。
这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同路回京城,她们乘一架马车,我们也乘一架马车。我要去跟他搭腔讲话,可是车马声音大,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第二次接触是,过了两天,吴莹儿和婢女吴青儿又到‘晟发’饭馆吃饭。我和金子就跟随过去,也到了‘晟发’饭馆。我们故意在她们的隔桌坐下,主动跟她们打招呼。这次,吴莹儿不好意思再不答话了,只说:‘你们也来啦!’。
菜肴上来后,我就抓紧时间去献殷勤,到她们的桌上敬酒,她也只有轻轻尝一口。我叫金子也帮忙去敬酒,倒是那个吴青儿,能与金子说上几句话。但是,当主子的矜持不说话,当婢女的老是跟外人讲话也是不好的。青儿跟金子讲了几句也不敢再多讲了。当然,我也注意不要操之过急,否则,如果被看出破绽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林海说:“嗯!对!不能操之过急。你狐狸有计策,我相信。”
林狐说:“可是,我心里却很急,急着完成老爷交给的事。我起初定的计策是‘穷追不舍,活赖死缠’,她吴莹儿到哪里,我就千方百计,想方设法,生出理由,跟到那里,寻找各种借口去跟她讲话。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到了前天,才与她们同桌而食,也就请她们吃一餐。
可是,难啊!她死活不让我们出钱。最后还是婢女青儿出来圆场,劝她的小姐不要固执,给我们男人面子,让我们出钱请吃饭。”
林海说:“据你所说,那就是还未有上钩了,需要继续那个穷追不舍,死皮赖脸。好!你继续做。需要多少银子,你就说。”
林狐说:“这个......老爷,需要多少银子,我也说不准。要请吴莹儿吃饭、游玩,的确要花很多钱。她点菜的话,没有几十两银子是不行的。”
林海说:“只要你你能够把事办好,需要多少银子,你就到管家那里去取。你先去取两千两银子吧!我累了,回去歇息。”
林狐说:“老爷。请您交代管家,如果办事的银子不够,就让我先取,然后向老爷禀报。如何?不然,若是老爷不在家,我就拿不要银子办事了。”
林海说:“好!你就先去取三千两银子吧!要记住,不能乱花钱,讲究效果。”
林狐说:“是!老爷。”
林狐离开后,林海想:对林俊山的事,采取这样的做法,花了那么多银子,值不值得?反复考虑后,认为值得。我为了搞倒搞臭林俊山,费了多少力,用了多少银子,这厮就是狗屎运好,都被他躲过去。最大的心愿,就是为死去的儿子出一口恶气。
因为搞不倒他,变成很多朝中同僚背后指责,讥笑。有的冷嘲热讽,就像那个老不死的张公公,说:“林爷——你跟林俊山的仇也要解啦!人家不是说快意恩仇吗?大人要有大量。”听起来烦死了。这个“阉狗”,实在太讨厌了。
还有那个司马发义,仗着他与皇家同姓氏,死命地维护、包庇林俊山,这算个啥呀!?说不定他司马发义,根本就不是姓司马,是杂种!不!是胡人夷人的种,是外来的种!
对了,有人在传,司马发义的曾祖父原来姓林,因为看着人家司马姓是皇家姓,有权有势,就过继给司马姓,他的兄弟就有人姓林。这种人,为了权势利益,乱认祖宗,如果祖宗争夺子孙,看他怎办?
到时,司马姓的祖宗不认他当子孙,林姓的祖宗也不认他当子孙,那就没有祖宗给他保佑了。到那时,必定千灾万厄,睡觉时,人不得安宁,死时,灵魂不得安息。见着人家有权有势有钱就认人家为祖宗,这种人最是卑鄙、无耻,可恶至极!
林海又想:这一个月来,好几次梦到儿子,老是吵吵闹闹,要我为他报仇。哎哎呀!臭小子!我不是一直都在为你报仇吗?怎么还整日来烦我呢!你臭小子,如果不是乱来,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臭小子,我本来争来这么大的家业,要让你继承,你却不争气,早早就去做鬼,害得我没有后代。还真是死子绝孙。
哎呀!这林狐也真是的,为什么自己要去勾引那个吴莹儿呢?用钱雇一个年轻潇洒的男子去勾引她不是更快?万不得已,重金雇几个壮汉去把她强暴了,不就完了。
不好!据说那个吴莹儿长得飘亮,莫不是林狐狸自己看上她,要跟她做真正的情侣,来一个骗财又骗色?若如此,老子不是两头空了吗?嗯!这小子如果敢这样做,我就教他死无藏身之地!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活得不耐烦啦!
正在沉思间,几个女人叽叽喳喳走过来,七嘴八舌地叫:“老爷!你回来啦!怎么跑到后花园去呢?我们都想您呢!”
林海一见,是他的五房妾,不好气地说:“吵什么?都是不会生蛋的母鸡!”
这些妾们都嘟嘟嚷嚷地说:“这能怪我们吗?是老爷太忙太疲劳啦。”
再说,林狐离开林海老爷后,到管家处取了三千两银子,随时找来林金子,说:“金子,我长说短说,黑讲白讲,好不容易老爷给了一些钱。这些钱是做事的费用。我去买一处房子,以后跟她们相会时,就到这里来,既省钱又安全。你看买在哪里好?”
林金子说:“老大,我没有你的见识,你说买在哪里就在那里。”
林狐说:“我有点心慌,这事办成了,你也有一份享受。快快动脑筋。别天天都靠我一个人。”
林金子说:“要不,我们去买在郊外。顺安县外与金光县交界处,有一条江,江边有一片竹林,竹林内有一座很大的破院落,这个地方是属于金光县的地界,我们就去买那座破院落,然后,修理一下,花不了多少银子的。
这个地方距京城又不太远,雇马车一会儿就到。这个地方我们去过,那片竹林又连着一片相思树,相思树又连着一片榕树。这些树林与村落还有一片很大的田地隔开。我看这里挺隐蔽的。”
林狐问:“你怎知道得这样详细?”
林金子说:“我们有一次出去玩时,我和青儿就跑到那个地方。所以,就看到了。这破屋没有人住。只要找到屋的主人,估计可以买到的。”
林狐说:“好!可是怎样找到屋主呢!”
林金子说:“我们去那些村落问问不就知道了。”
天亮后。林狐和林金子雇了马车,急冲冲到了金光县外的这个村落。他们进了村,才知道这个村叫江口村,全村都姓王。
问了五六个人,就知道竹林里的那座破院落是王五的房屋。找到王五时,王五说:“那房屋不是我家的,这房屋是我的堂叔王盼盼的,我只是代管里。三十年前,堂叔王盼盼要跟军队西征时,交代我管理,但是,出门时说:‘如果我回不来,这房屋就是你的’。
我一直等着叔叔回来,但是,就是没有消息。如果堂叔死了,官府应该要来通知才对。如今是不知死活了。”
林狐说:“这房屋,你既然不去住,就干脆买给我如何?你已经说了,你堂叔说过,他若是没有回来,房屋就是你的了。”
王五说:“不是我的家产,我不敢随便卖出去。”
林狐精明着呢,他说:“你不用卖给我,就租给我好了。你拿了租金,可以修好自己的房屋,又可以添一些家用。我看你的生活也过的不好。如何?”
王五还在踌躇,他的妻子说:“这位大爷说得对,我们就租给他吧!”又说:“只是租期不能长,我们先租出去三年。三年后如果堂叔回来就不用再说,如果他没有回来再商量延长租期。”
既然妻子这样说了,王五也就同意把竹林里破院落出租给林狐。
林狐问:“三年的钱立即就给你。你看要多少银子?”
王五说:“至少要五十两。”
林狐说:“我一百两给你。只是,你不要随便跟别人说起。若是有人问,你只避开不答就行。时间长了,就不会有人问起。”
王五很高兴地答应了,双方简单写了契约,这事就完成了。
回京城道路上,林狐和林金子都非常高兴。人们一般都认为:这租房屋,修理房屋是要干那种不道德的事,理应不会顺利,可是,就偏偏顺利。这也只能说,“鸳鸯谱”里他们早就有名分了。
大千世界的事就是这么奇怪,坏人有时就是这么好运气。这可能是林狐、金子他们跟吴莹儿、吴青儿前生结下的情债吧!可能是人行桃花运时,那些邪神歪鬼花怪都在给他助力呢!
林狐自从跟林霸办事时,就练成了胆大、心细、有诡计的本事,他重金请泥水匠、木匠,日夜加班,半个月就把这房屋修理得像花园一般美丽。还购置了床、被褥,桌椅布置得像新娘房,又购置一些煮饭吃饭用具,还很像是一个家。
这半个月来,林狐、金子只与吴莹儿、青儿见面三次,他们没去吃喝,见面时间都很短,只有半个小时。第一次见面,林狐跟吴莹儿说:“为了安全,也为了我们的长长久久,我在京城郊外买了一座大房子,今正在修缮。此去这一段时间,我们少见面。等到房屋修缮好了,我们就快活了。”
吴莹儿翘着嘴说:“少见面?你别说另有新欢?”
林狐指天发誓:“我若是有新欢,讲假话,天地作证,不得好死!”
吴莹儿说:“我就算信你,难道你京城里没有房子?”
林狐说:“城里有房子,但是,怕被别人知道我们的事。”
也不知为什么,他们相好了一个多月了,吴莹儿就是没有问林狐的家境家世;林狐也没有讲破吴莹儿的真正身份。这种相约相爱,其实就是真正的两情相悦,就他们两人而言,是纯情的爱,没有杂质,没有水分。
吴莹儿听后也觉得有理,说:“那你就快把房屋修理好!但是,我还是要三天见你一次。”
林狐说:“若是有情,何必一定要朝朝暮暮?”
吴莹儿说:“我就不信你能忍受得住。”
林狐说:“为了以后,只得强忍了。其实很快的,我用八百两银子,雇了几十个工匠日夜施工,预计不超过二十天就会把房屋修理好的。”
吴莹儿说:“好吧!允许五天见面一次。若再啰嗦,你就别找我了。”
林狐说:“好!五天一次。”
这天傍晚,林狐带吴莹儿和吴青儿到竹林外远远地看那房子。吴莹儿看后说:“还是林功夫你想得周全。这个地方好美,我喜欢!”
林狐说:“等到以后,你进去了才知道好。这是人间仙境。”
吴莹儿说:“那,我们就是地仙了!”
林狐说:“我们是地仙。等到有一天,我们都会飞,那我们就要去当天仙了。”
十五天很快过去,这十五天,他们强忍着相思,只见三次面。这天下午,林狐和林金子买了很多吃的,约来了吴莹儿和吴青儿,正式在竹林里的新房子搞新居庆典剪彩。
吴莹儿那个乐啊,只有你见到她才清楚,走起路来摇啊摇,呵呵,还带小步跳,嘴里哼哼曲调,没人跟她说话而自己笑。
吴青儿,更是乐逍遥,一步三下跳,唱起歌来脸带笑,扭扭歪歪还撒娇。
林狐高兴之下,偷偷地从心里笑出来,自以为有极大的成就感,有了自己的“金屋”,从此可以跟吴莹儿安安隐隐地在这一个没有人到的地方尽情行乐。
林金子当然也高兴啦,跟着老大,有吃有喝有美女;以前青儿玩时,在树林里,或在客栈,那多紧张啊,简直就像老鼠偷吃一样。难怪人家说:偷情生的孩子聪明。原来是因为此时男女在一起时,太紧张,太警惕,太兴奋了。
别看林金子只有十七岁,可是他听这些“偷窃”之事听得多嘞,而且,一听着就记得住。半生不熟的男孩的想法也奇怪,他突然想:哎!如果青儿在这之前怀了孩子,必定是极其聪明,大大的聪明;啊,如果今后才有孩子,那可就不那么聪明了。
因为新房要开业庆祝,林狐和林金子买来的东西可多了,有牛蹄、牛肉、猪脚、猪肝、羊肉、狗肉、大虾、大鱼,这些都是煮熟的。还买来几种生菜,这是要自己炒的。
熟的肉必须加温,生菜要炒熟,这些事就得吴青儿和林金子去做了。青儿和金子,边煮炒,边说话,乐趣溢于言表。他俩把羊肉、狗肉做成汤,在加上生菜,成了十道菜、两道汤。
菜肴摆上桌,林狐开了两瓶杜康酒,说:“今天是我们新居吉庆的第一天,我们都要喝杜康酒,喝它个痛快。人生短暂,知音可遇不可求,快乐当下,不枉相识一场,欢乐今宵,枉死城里无遗憾。”
吴青儿说:“少爷盛情,我同意!今天,我也要喝杜康酒。只是,今天是欢喜的日子,少爷的后两句话,甚不着调。应该先罚酒才是。”
吴莹儿说:“杜康甚烈,今天欢喜,我也喝一点。”
吴青儿斟酒,林金子摆筷子、汤匙,两对男女喊喝起来。
林狐说:“青儿说我应先罚酒,我就先喝一杯。”先喝了一杯酒后,说:“都来吧!这杜康酒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当年,曹孟德就以喝杜康酒赋诗,说‘人生几何,对酒当歌。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维有杜康。’之后,天下英雄,包括文人墨客效仿曹操,都以邀请朋友喝杜康酒为荣。
杜康酒就成为英雄酒,知音酒,时髦起来,供不应求。那些酿酒人累死累活,而贩酒商人则大发财。你们要知道,曹操早时叫刘备煮酒论英雄,吃的只是农家自己酿的米酒。”他此时婉若英雄,慷慨陈词。其实,他懂得很多知识,只是他是奴才的命。
喝了三杯酒,填了四五成肚子,有气又有力,林狐问:“这个地方,这处房子,你们满意吗?”
吴莹儿说:“满意啦!咱们的林功夫何许人也,办事哪会有不满意的。我们都敬林功夫少爷一杯!”吴莹儿、吴青儿、林金子都举起杯向林狐敬酒。
吴青儿再给大家斟上酒,说:“我感到,今天我们真是到了神仙的境地了。这个地方,江水环绕,竹林青翠,榕树婆娑,相思树脉脉含情,最好的是四周寂静,我们可以在这里尽情欢乐。为了有此人间仙境,我向劳苦功高的林少爷,还有金子敬一杯!”四个人又再一口干了一杯。
林狐说:“想不到青儿出口成章。小时有读书吗?”
青儿说:“爷爷教过我一点字,有‘儿经’什么的,最多的是跟了我家小姐以后学来的。”
吴莹儿听此话觉得受用,说:“我家青儿不仅有知识,口才好,更是美如仙女。金子结识青儿,也是有福的人。”
林狐说:“看他们两个真像是金童玉女。”
青儿高兴地说:“为了我们两对金童玉女相会在仙境,干杯!”四人又再饮一杯酒。
金子说:“我跟老大办事有酒吃最高兴,当神仙太无用。神仙要遵守天条,那天条严死啦!什么都不能做。”
吴莹儿说:“金子说的对!神仙要遵守天条戒律,金童玉女相会也只能偷偷地做,如果被知道了,就要被惩罚。而我们来这里吃酒、玩耍,自由自在,多好啊!”
林狐说:“我们比神仙自由的多了。但是,我为什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为了今后我们能更加自由、快乐。这是一个长期的打算。希望,今后,我们来这里玩耍,要注意别被人家发现。金子,你在老爷面前可不要乱讲话。”
青儿笑着说:“少爷怕老爷,这是自然。金子,你要好好听少爷的话,可不能饶舌头。”金子唯唯诺诺。
青儿看着金子的样子,拍了几下他的肩头,说:“我跟你讲话,你听到了吗?怎不说话?哑巴了吗!”
金子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的爪子不要乱动。”
青儿听后,则真的动起口来,咬住金子的耳朵。金子痛得直叫。青儿松开口说:“我这一会儿就是君子啦。你还有话说吗?”
金子说:“没有话说啦!不过,是小狗才咬人呢!”
青儿又要打金子,金子离开座位就跑,青儿打他不着就追了起来。两个绕大厅一个跑,一个追,弄的林狐和去莹儿笑得掉眼泪。
青儿和金子跑的气喘嘘嘘。吴莹儿说:“青儿,别追啦!世间是男人追女人,哪有女人追男人呢?”
吴青儿说:“我就是要女人追男人。”
林狐说:“男人追女人隔着一座山,女人追男人只隔一件衣衫。”
吴莹儿娇嗔地说:“在吃饭呢!怎又说到那个事去!”
林狐说:“这还怕羞吗?都是老夫老妻啦!”
吴莹儿推了他一下,他也推了她一下,两个就这样推去推来,最后就缠在一起。
林金子看到林狐与吴莹儿这样子,也跑出门去,吴青儿也追出去。两个男女就在外面也缠在一起。还是那些动作,一会儿后,吴青儿说:“我们进去吧!不要太久。不好意思。”
林金子说:“怕什么!他们两个也不是一样。”
吴青儿说:“还是进去吧!我还想再吃。再喝几杯酒,等下玩起来更有力气。”
林金子说:“好吧!为了有力气!进去喝酒了!等会儿,你都要准备好,不能老是叫我扯裤子。”两个人手拉着手往大厅走。
吴青儿说:“你放心。男人要女人距十里路,女人要给男人只拉下裤。”
进入大厅,见吴莹儿坐在林狐大腿上,吴青儿羞笑地说:“少爷!你就这么疼爱我家小姐啊!累不累呀?”
林金子也说:“哈!我家老大就是大大的会怜香惜玉呢!你家小姐真有福气!”
吴莹儿不好意思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说:“你们两个跑出去外面偷乐着,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回来呢!”
吴青儿说:“我惦记着好菜好酒呢,怎不回来呀!”
林狐说:“知道好菜好酒就对啦!坐下来我们继续吃,今天要真来个不醉不睡!”
吴青儿、吴莹儿、林金子都大声喊:“好!不醉不睡!来了!”四个人又继续吃喝起来,再一番的杯觥交错,一波又一波的调情。
真是:林里跑光众神仙,狐妖男女闹翻天。野鸭有窝真快乐,世人偷情是自然。
又曰:酒酣醉意浓,男女更疯狂。情女有情郎,丈夫在狱中。
迷迷糊糊,颠颠跛跛,林狐拉着吴莹儿往东厢房,林金子拥着吴青儿去西厢房......
新床锦帐能受力,男女折腾显技艺,大呼小叫无人知,天高不管地何去?
骤风暴雨总会停,林狐满足地躺平身子,说::“莹儿,有了这个地方,我们今后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吴莹儿说:“怎会不怕呢?我们毕竟不是真夫妻。”
林狐说:“怎么不是真夫妻呢?真夫妻又如何?你如果愿意,我们就离开京城,到一个人家找不到的地方去。”
吴莹儿说:“你难道对我的一切不了解吗?你能真的跟我过一辈子吗?”
林狐说:“啥了解不了解?我们现在不是真快活吗?你有情,我有意,管他什么天塌下来地陷进去。”
吴莹儿说:“功夫!你真的叫功夫吗?你怎么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话?”
林狐说:“我不是说,我们离开京城,到一个无人找得到的地方吗?这就是最好最诚信最爱的回答了。”
吴莹儿想想,说:“也真是这样。听起来你还是有良心的人。”过了一会儿又说:“不过,我这个人想事想不远。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有时间出来玩玩,吃吃,快乐快乐,也过得很有意思。”
林狐说:“你说的也对。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多想一些以后的事比较妥当。”
吴莹儿说:“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不怕!这一些日子来,有了你,我才活得快乐,过得有意义,也就是说过的像女人。”
林狐听她说的话,当然心知肚明。本来,我就是看你过得不像女人,守活寡,才跟林海老爷报告的,是林海老爷命令我来勾引你的。谁也不知道你吴莹儿却真会得到男人的爱,害得老子要骗老爷的钱来买房屋,跟你一起玩下去。
这一对男女就是这样,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有了男欢女爱,一天过了一天。也确实是猪欠狗债,也真是他们有这么一段缘。
毕竟是年轻有气力有兴趣,他们说话间就已经得到休息,酒气又再上来,林狐说:“虽然有远期的想法,但是,当下还是要珍惜良宵如金子。再来吧!”
吴莹儿邪笑起来,说:“谁怕谁!我就不信你会那么吃苦耐劳。”她正是能够经受云雨暴烈的年纪,他也正是能勇猛冲击的年龄,连续作战,一场再一场,没有疲惫,只有快感。
林金子和吴青儿,正如小金童、小玉女抛开天条一样,今夜也都放心地大显身手,放开手脚看看谁更胜一筹。
几阵风雨雷电过后,林狐真的睡去。他做梦了,梦见爷爷、父亲。爷爷说:“孙子,你学非所用。”父亲骂:“逆子!你辱没祖宗!”醒来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