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君逸的母亲程香蕾,是一个有见识,又会体谅孩子的伟大母亲。贾君逸哭后,他说:“孩子,不要紧!明年继续拼!世间事没有做一次就能成功的。失败是成功的她妈。”
贾君逸的父亲贾建裕听后笑了,说:“人家是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到你的嘴里,变成了‘他妈的’了。”贾君逸也被双亲们逗笑了。
他的母亲程香蕾说:“其实,也不是只有咱儿子考不上,志煌也考不上,咱们邻居的孩子程麒麟、程进成、程宝银都考不上。”
是啊,这第一次高考,农村中学毕业的大部分人都考不上大学,只有几个考上中专。这一年的考生是大杂会,从七三届的高中毕业生至七七届的高中毕业生都去考,大学和中专都在统一的时间内考试,只是分班而已。这对考生而言,实际是一次大“见习”,也是一次大“参观”。
父亲贾建裕说:“去插班嘛!再读一年就可以了。”
贾君逸擦干眼泪,说:“好!我去插班!明年继续考。”
贾君逸插班在七八届高三一班,林中村堂表妹林惜珍也插班在这个班级。按出生年月,林惜珍是表妹,然而只有小一个月。
二十岁的林惜珍五官很美,胸脯很大,屁股也大又圆,是一个发育全面成熟的姑娘,尤其是她那像桃花绽开的脸,如樱桃的眼睛,简直迷死人啦!这时的她当然最喜欢男性,也什么都懂。高中毕业后,她凭着美丽的容貌,林中大队推荐她去当民办教师。
当年能够当上民办教师算是有“人面”的,在群众的眼里,算是有“吃政府头路”(有领工资的工作),也自然身价提高了。她当上了民办教师后的这一年半多,少于跟贾君逸来往。
那天,她也进入七八届高三一班上课,一见贾君逸,两眼发直,一口张开,十齿露唇。阿逸变了!长大了,长的可俊俏!这是我的堂表哥吗?
这是真的,贾君逸这三个月来突然长大十来厘米,已经有一米七十厘米高了,本来就是五官清秀的他,显得有男子汉气质了,加上那一双会放射光波的,造型很美的眼睛,实在使女孩们倾心!
女孩子反应较快,说:“阿逸,你也来这个班补习!太好啦!”
太好啦,好什么呀?考不上大学再来补习,她说太好啦?贾君逸一听就不高兴,说:“好什么呀?你来才好呢!”他本来是要讲,不好,你如喜欢,年年来补习。
可是,他这么一说,林惜珍则理解为本来只有我贾君逸一人来这个班补习不好,有了表妹林惜珍来同班补习才好。这意思上就是贾君逸喜欢林惜珍了。
林惜珍高兴地说:“好,好!以后,我有不懂的题目就可以问你了。”贾君逸没有答话,两人各自进入自己的坐位。
这堂课是政治,贾君逸最喜欢读的就是政治课,他尽力听,认真做笔记,还记下两个不清楚的问题,准备下课后请教老师。可是,林惜珍则一字也没有记下,她常常眼光投射到贾君逸身上,一堂课下来,脑子空空如也。
林惜珍当了一年多的民办教师,其实,起初是临时代课,事后才纳入民办教师花名册,还没有转正式。然而,她毕竟已经领了工资,尝到甜头。她相貌长得美丽,大队长喜欢她,他的儿子喜欢她,经常往小学办公室跑。
二十岁的女孩当然知道他们父子的意思了,可是,她只得假装不懂。她喜欢的是一个比她大八岁的师范毕业的正式教师林金柱。
大队长的公子,仗恃着父亲的权利,大胆地追求林惜珍,而林金柱则不敢那样大胆来追求。因为,那时还是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时候,教师是绝对怕大队长的。
林惜珍正式想摆脱大队长儿子的追求,才请假来补习的。大队长喜欢她,小学校长也喜欢她,她才能够请假补习。她想,考上大学不敢想,但是考上中专是很有希望的。可是,当她看到表兄贾君逸时,她却全部忘记了自己的目标目的,而在想入非非。
历来都在说,飘亮的女人,会使很多男人死在裙下,然而,飘亮的男人又何尝不会使很多女人如痴如醉如傻,以至于智力降低到婴儿的时候。
林惜珍的家距离学校远,中午时必须在学校吃饭,她为了跟贾君逸多接触,却跟贾君逸的母亲程香蕾说:“姑母,我把钱粮寄你,中午也在你家吃饭。”程香蕾也只好答应。程香蕾的生身父母是林中村的,只因自小就给程家当养女,才姓程。林惜珍的父亲实际是程香蕾的堂哥,所以,林惜珍的要求,程香蕾不好意思拒绝。
过了两个月,她发现贾君逸夜间都去学校自修,林惜珍就改“走读”为寄宿,夜间住学校自修。这样,她就可以白天跟贾君逸一起上课,夜晚也可以跟贾君逸一起自修。
林惜珍既然爱上了表哥贾君逸,就尝试着做未来儿媳妇味道,她早早就起床,洗漱后,边散步边背诵书,约十分钟刚好走到贾君逸家吃早餐;上午跟贾君逸一起步行到学校上课;中午跟贾君逸一起回家吃午餐;在家里略打瞌睡后,又两人一起去学校上课;晚上到家里吃饭,傍晚回学校洗澡,晚自修又一起。有时,周六、周日,没有上课,她干脆也不回林中村,帮忙姑母做一些家务,如洗衣、做饭等事。
可是,这个期间的贾君逸,全部身心扑在学习上,尽管也懂得男女情事,可是却浑然不见林惜珍的示爱举动。这也太夸张,也荒谬了。然而,林惜珍却能理解,认为他读书认真。
过了三个月,一天中午回家吃饭时,突然,林惜珍问贾君逸说:“阿逸,你考上大学后,会怎想的?”思春的少女发现贾君逸对她的示爱毫无表示,着急起来了,担忧起来了。人们都知道相思苦,更要知道单思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