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开到射程之内，程巡还祭出了自己坦克，只不过放在那里当个威慑而已。
真正发力的，还是房车顶上的太阳能空气炮。
轰！
轰！
远远的，丧尸群和催眠人群的交战处，炸开小型血雾蘑菇云。
丧尸群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被催眠的人却仿佛什么都没感应到一般，继续向前涌去。
“就这样也上？”
“那这几万人支撑不了多久就消耗没了，背后的人到底图个啥？”
姜东用望远镜查看战况。
“继续。”
眼看被催眠的人潮没有停止进攻的迹象，沈心继续下命令。
程巡在车顶，冷静的微微调转炮口，又是两炮下去。
战场内腾起的血雾，弥散开，天地间都安静了。
这一次，被催眠的人潮都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任由丧尸啃食。
前排的人很快就倒下。
接着人群集体向后转，结成小队，朝着公路之外四散而逃。
“清醒了？催眠解除了？”
姜东一喜。
刘启明看了一眼地上被绑着的人，摇摇头，“还未解除，不过沈心的做法有效，背后之人怕了。”
“宋元！”
“是，沈姐姐！”
宋元立刻升高无人机，双眼发亮。
这是他动用自己能力的征兆。
几万人朝着各个方向跑去，他要在这些人里面分辨出，这些人的轨迹最终汇向哪里的最多。
进而推断出背后之人可能藏身的地方。
这是一个浩大的计算工程，就算超级计算机来了，也要一点时间。
可宋元会更快。
人群以小队的四散之后，丧尸们凭着本能跟上。
在他的脑海里，有几队人群三拐两拐，凭借其他小队的掩护，成功甩掉其他丧尸。
越跑越远，最终钻到一个服务区。
“锁定了，沈姐姐。”
宋元悬停无人机，让它自己飞。
收回自己的意识，拿出手机，迅速在地图上找到那个服务区。
姜东凑过来看了一眼，“都冻僵了，还跑的挺快，这么远...”
程巡从车顶下来，看了一眼地图，再转向沈心，“现在过去吗？”
“去吧。”
“这个....阿土，交给你了。”
沈心摸摸阿土的头。
汪汪！
阿土把地上的人收到自己空间里。
“可以啊，你现在不吐了？”姜东饶有兴趣看着阿土。
之前阿土动用空间，总会作出干呕的动作，大概是以为自己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现在却可以像他们一眼，正常使用空间。
沈心把这个现象归功于种子苗吃多了。
看了一眼还在车顶昏睡霍曼，霍曼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胸口有规律的起伏着，还轻轻发出鼾声，已经不是刚救回来的时候那样虚弱。
“走，速战速决，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河神是个什么玩意。”
程巡开车，房车直接拉足动力，开上高速，朝着服务区驶去。
姜东翘着二郎腿坐在车顶，这次没有动用空气炮，而是给机关枪上满子弹。
要论威慑力，单看外表，还是机关枪更有杀伤力。
距离服务区越来越近。
程巡眉头紧皱。
“坐稳了！”
他双手不停操作，脚踏板都几乎要踩冒烟。
因为前面的路上，缓缓升起一排拦路器。
这东西可以瞬间把房车轮胎戳破截停，虽然轮胎是真空防爆的，也经不住这样的拦截。
不过程巡是谁，当年雇佣兵实战里，玩车的技术不输给电影特效。
高大的房车先是向后抬头，然后猛地向左侧倾斜。
接着一阵轮胎摩擦的声音。
车身剧烈晃动，车内的人因为惯性，几乎都要甩到右边玻璃上。
“啊啊啊！哎呀我艹，程巡你这是要上天！！！？？？”
姜东骂骂咧咧，揉着肩膀。
他在车顶看，眼睁睁看着程巡把房车这个庞然大物横过来，几米长的大家伙，前轮和后轮不知道怎么操作的。
直接跳到了路两边的防撞台阶上。
台阶目测只有半米宽，两米长，但程巡就是操控着房车跳了上去。
横着滑行过地面上的拦截装置后，又落到地上。
房车在地上弹了几弹之后，迅速调转车头朝着服务区大厅开过去。
“姜东，无差别攻击。”
沈心直接下命令。
“好勒！”姜东从未如此痛快的倾泻过子弹。
太阳能空气枪倒是有过一泻而下的时候，但哪里有机关枪过瘾。
超强的后座力通过手臂传到肩膀和后背，现在他那健硕的体格，压根无惧这些。
还有那哒哒哒哒的子弹声，在他耳朵里，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不对，阿美说话的声音排第一，子弹声排第二吧。
对面的大厅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
就连墙壁都出现了一个个大坑。
毫无招架之力。
只要沈心没喊停，姜东就一直射击下去。
反正子弹多的是。
哒哒哒哒！
突兀的枪声，在寂静的郊区，很是响亮，整整持续了三分钟。
一千多发子弹壳叮叮叮掉在地上。
“沈姐姐，你来看看吧。”
宋元把无人机监控递给沈心。
监视器里，服务区的后面是一个大型停车场。
这个服务区末日之前，应该会有很多车在这里过夜，所以整个服务区，服务房间后面，都是停车位。
此时停车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一个个，和钉在地上的木桩子似的。
“呵，不是末日，这些人心里的恶可能永远不会爆发出来。”
程巡嗤笑一声。
之前沈心说末日里真正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活人。
当时他们都有点不理解，这一路经历下来，见识了太多。
人为了活下来，和丧尸斗个你死我活，那是应该的，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忘自相残害。
催眠人类，让人类以血肉之躯对抗丧尸。
除了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程巡想不到任何理由。
“可以了。”
沈心叫停姜东，给对方一个出面的机会。
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一个穿着华丽羽绒服的男人，手里牵着一个穿着露胸开背礼服的女人，从服务大厅缓缓走出来。
男人的羽绒服金光闪闪。
这东西程巡都想不出来，从哪里能买到。
女人的胳膊腿冻得乌青红肿，胸前也是大片青紫，一看就知道那片血肉已经彻底冻死了。